其实一切都不该是这样发生的。
“该醒醒了,天色暗了,你要注意那些跟着你的人。”
“嗯~已经天黑了么?”东坐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身上的东西。
“这盏灯你带着,不管如何,都不要走回头路,听你自己的。”大叔递过一盏微亮的灯。
东拿着这温暖的灯,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等你成功了,别忘了我就行!”
东走出小屋,回过头,眼里含着泪光,他要离开这个他现在唯一能够依赖的人了,而现在唯一拥有的,只有那微渺的女巫和那个山头。
夜晚通常都是惬意的,而非今晚,一个少年只身一人,借着微弱的光走着。连一些枯叶都要被风卷弄起来,来逗弄一下他。
“大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害怕了……”当然大叔没有回答他,因为大叔已经不在他温暖的范围内了。
“不要走回头路!”大叔的话依然环绕着他,成为他前进的唯一动力,在风彻底冻僵这个男孩前,这个男孩终于看到了黑暗中那个充满希望的光,差些就被树影遮住的微弱的光。
“大叔!我找到了!”东撒着泪跑了过去,可是却踩到一个坑,狠狠地栽在了地上。地上的树枝划破了东的手,可东却没有感受到痛,用手擦脸上的尘灰时才发现,脸上遗留了一些液体,就是血。
东走上台阶。“有人吗?”屋内没有人答应。
“有人吗。”
“有人吗……”东无力地敲着门,他知道他要昏过去了。
“有人吗…吗…”东的眼睛变得暗沉,无力地晕倒在希望的门前。
“喵…喵……”东听见跟他微弱心跳一般的猫叫。
“你在里面吗?”东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喵……喵……”东笑了出来,小家伙会和他说说话,让他感觉安心点,东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东感觉身后的门一松,是门打开了。东高兴的爬起来,手上的血都已经凝固多时了。
“谢谢,谢谢!”东推开了门,房间里很黑,是桌上的一盏灯点亮的微弱的光。一只黑猫从门后钻了出来。
“是你这个小家伙在喊我吗?”东抚摸着它,猫也惬意的翘起尾巴。东才注意到黑暗里其实有一个人。
“是巫术小姐吗?”那个女人蜷缩在黑暗里,像只不愿和别人接触的猫。她没有回话,只是脸一直埋在膝盖里,她习惯自己独处了,如果是真的话,她想早点结束自己生命了,因为女巫背着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东向上走去,想要拍她肩膀时,一个暗沉的声音传出。
“是来求我什么的?”东收回了手。
“我想去那边的山头,听人说你能够给予我一些帮助。”
“我凭什么帮助你,光是听那个臭爷们的鬼话的找我的,用手都数不清。”女巫扶着墙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歉意,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东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呆在那里。
“没什么事请走吧。”
东眼睛一怔,捏紧了拳头,用力过度,让血又滴下来。
“怎么,想动手不成?我是打不过你的。”
“没有,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东没有生气,反而灿烂地笑了出来,但泪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东脱下自己那件单薄的衣服把地上的血给擦干净了。
“有什么不甘心的?”女巫直视着东的眼睛。
“是大叔,我想我让他失望了……白让他抱那么多期望了,我没有路可以走了”东用衣服捂住脸,衣服的颜色慢慢变深。东本就是个不太坚强的人,像是什么都能给他重重的打击,炙热的泪温暖不了东那冻僵的脸,体温都快要失去了一样。
“流眼泪这套对我没用,你可以走了。”女巫扫兴地挥了挥手。
东点了点头,走了两步还差点没站稳。
“这个给你,你屋子有点黑,我怕黑,我想你可能也会怕吧。”东把那盏灯放在了桌上,打开门出去了,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大叔……好冷啊,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到你说的那个山头了。”东就快结束他的生命了,快要失去一切了。
就在东的视线就快消失的那一刻,门打开了。
“我还是下不去这个心。”
第二天早晨如约而至,东睁开他的眼睛,发现身上多了条毯子。
“你还要在我这待多久?”女巫打开门催着东赶紧走。
东很高兴地站起来把毯子还给了她。
“谢谢你了!”东整理了一下就走了。
“这么傻的,没有帮助真的能到山头?”女巫无奈又欣慰地摇摇头,与远走的东背道而驰地回了屋子里。
东心中已经没有相遇的距离只有那个能够望见的山头,只要在那头,只有在那头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一般得不断不停地走,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去捡一些野菜吃。
“再走一会儿就能到了吧……”东向前望去,终点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可是就凭这野菜,体力是跟不上的,因为攀爬,手上的老茧都磨出血了。
“可真冷啊~~”东吹了吹自己的手,塞进了那件暖和的大衣里,发现里面居然放着一个烧饼,这是一个转折点。
“大叔!苦了你这喝粥人了!”东咬下一口,那个烧饼是用粗粮做的,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难以下咽的,可是对现在的东,无非是救命稻草。
夜晚再次降临,可命运如同眷顾着东一般,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洁,路都能够看清。眼看着目标就在眼前了,东不禁加快脚步。
“呼呼呼”周围的空气突然突然变的急燥起来,落叶也发出喳喳声。
东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立马定住了脚步。周围没了动静后,他以为只是风大了而已,但其实早已有一匹伺机而动的野兽在树后面等着他了。
东往前走去,踩断了一杆树枝。回响中,仿佛一个黑影从身后窜了出来,他回头一瞥,什么都没有。
一阵风吹过,仿佛有人在东的耳旁低语,再回过头来,竟是一双直勾勾的眼睛。
东吓得坐在了地上,那个黑影缓缓逼近,脱下了面罩。
“把金币给我!”那个人呵斥道。
东身上没有金币,他现在在想的是为什么他要一个诅咒之物
东还没来得及思索的时候 ,男人一把掐住了东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东本能抓住了他的手腕,可东还是个孩子,根本阻止不了男人那越抓越紧的手。
“再不给就宰了你!”男人的瞳孔死锁着东,仿佛想透过东的身体看到金币在哪。
“有人在那吗?”从山头方向打来一个灯光。
“有救了……”东用余光瞥向灯光,眼神却渐渐暗淡。
“棘手的人来了……”男人咬牙切齿,挥了一下衣袖,东同他被转移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我知道金币在哪……”东挣扎地憋出几个字。
男人见状把他放了下来,这里是男人创造的结界,在这里东和男人都不会被外界的事物影响到,男人当然放心把他放下来。
东抓着自己的脖子,因为掐的紧,脖子都变得红肿起来。
“我在这!”东呐喊出来。男人的眼睛放大,恶狠狠的抽出刀来。
“不想活了!跟我耍小花招!”男人用刀刺向东的喉咙。
“有人吗?刚刚还能听到声音的……”
东的脑袋一片空白,因为刚刚东的声音,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大叔,我要交代在这了……”东站在那已经准备受死了,突然间
“喵~”
在东的肩膀上闪出一双敏锐的眼睛,一道强光从猫的眼睛扩散开来,那个人被撵成碎片,等东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消失了,猫也藏进黑暗中不见了。
(西边屋子)“老头子的预言永远都不会错,要小心一点眼睛,因为眼睛不会骗人。”
“是巫术小姐!是她救了我!”东意识过来,满腔热泪地倒在了地上。
“不,孩子,是你拯救了本在黑暗中的我。”女巫欣慰地低下头来,扶摸着身边刚归来的猫。
“喂喂?还能听得到吗,看着我!”一个陌生的男人摇晃着东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