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小子，我当初就觉得你能干成大事！今天没喝醉都别走啊～”一位酒醺醺的警长搂住了身旁的莫托斯。


    今天他们解决了一件贵重物品丢失的案件，从而得到上面的赞赏，还请当地托斯警长来安排这个酒局。


    “你那个朋友怎么不喝啊？”警长指着坐在原处的皮埃尔，皮埃尔举起手中的杯子，里面装着的是橙汁。


    “抱歉啊，不会喝酒的。”橙汁摇晃着，从杯中跳出两滴，皮埃尔立马抽出一张纸巾，在空中就把它们吸干了。


    薇拉坐在莫托斯旁边，今天的她似乎不太开心，一直都在灌酒，杯里的酒一次次的清空。


    “薇拉，别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的……”莫托斯挣脱警长的怀抱，伸手去抓薇拉的杯子。


    薇拉看着模糊的身影，她知道那是莫托斯，不过她好像更享受这一刻的到来一样，把酒又灌进了肚里，而莫托斯又被警长抓了回去。


    酒局结束后，薇拉靠着莫托斯走上了马车。


    “真不明白，一个女孩子怎么酒量这么大……”莫托斯把薇拉靠在了座位上，深深喘了口气。


    “你还真把她当成女生看了，她什么脾气你还会不清楚？”皮埃尔踩上了马车，坐在了薇拉对面，莫托斯也坐了上去。


    “那也是，这孩子比谁都要倔。”莫托斯把身上穿的夹克抖了一下。


    马车晃晃悠悠走着，在这深夜里，只能听见那马蹄声，还有路边树枝的吱呀声。


    忽然马车撞上一块石头，车上剧烈晃动了一下，睡着的薇拉身体一倾，差点一头扎到车外去，还好被皮埃尔一把抓住了，皮埃尔咬着牙把她拽了上来。


    “谢了，莫托斯你真好……”薇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莫托斯刚刚被吓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好皮埃尔没喝酒，反应迅速的多。


    “这家伙重了好多，差点没给我也拽下去……”皮埃尔擦了下冷汗，坐在了薇拉旁边，一边忍着困意，一边抓着薇拉的衣角，怕她又摔一次。


    马车没有再撞到石头，平安的到了目的地，是翔天任务所，不过已经不在以前那个没什么人烟的地方，而是搬进了充满灯光的城市里。


    “到了，丫头快起来……”皮埃尔拍了拍薇拉，可是薇拉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背着她进去吧，你今天也挺累了的，你也快点去休息吧……”莫托斯背着薇拉下了马车。


    “也是，我得先去洗个澡去……”皮埃尔跳下了马车，走进了任务所。


    皮埃尔在淋浴下，想着为什么今天的薇拉不开心，也不是今天不开心，仿佛每次委托完成，开心的也只有他和莫托斯，而忽略薇拉的感受。


    “明天问一下她好了……”皮埃尔拉下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体，他身上全是红色的裂纹，可能是胎记，也可能也是因为实验爆炸后的痕迹。


    皮埃尔随着一股白气飘出，走出了浴室，在拐角处，他却瞥见了薇拉和莫托斯在厨房里，他缩了回去，在角落偷看他们。


    “薇拉你怎么出来了？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是快点去睡觉吧……”莫托斯把手搭在了薇拉的肩上。


    薇拉挂着泪转过身来，她的手颤抖着，忽然抱住了莫托斯，莫托斯也顺势也抱了上去，皮埃尔震惊的睁开了眼睛。


    “莫托斯，我不清楚你是不是每次对我好都是真心的，但是我想说，我喜欢你，等到下次再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莫托斯却推开了薇拉。


    “薇拉……”皮埃尔抓着墙角，硬是扣出一个缺口。


    “你说什么胡话呢？怎么会扯到这个，快去睡觉吧……”莫托斯拉着薇拉的手，送她去了房间。


    莫托斯从薇拉房间出来，松了口气，走到厨房打了一杯水，灌了下去。


    “口渴出来找水喝了？”皮埃尔摸着桌子，用一种拷问的语气问着莫托斯。


    “那可不，那些酒都快给我灌吐了，喝杯水清醒一下，不早了，我先去睡觉了～”莫托斯把水杯放在了皮埃尔的旁边，里面的水没有喝完，摇晃着倒映着皮埃尔的身影。


    皮埃尔当然睡不着，他没有去睡觉，而是在实验室里呆了一晚上，他非常的烦躁。


    “这个怎么药剂怎么总是做不好！”皮埃尔气的用手臂，把桌子上的药剂全都打翻在了地上，抱着头蹲了下去。


    “薇拉……我需要你。”皮埃尔忍着泪，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朵花，正是从切克夫的土堆上挖下来，种在花盆里的。


    “呜呜呜……”一阵哭声传来，皮埃尔找了半天，没找到源头，直到凑到了红花的旁边，这正是声音的源头。


    皮埃尔捧起花盆，左看右看，觉得它除了硬，和正常的花没什么区别。


    “难道是药剂不小心撒进去了……”


    “我不服，我不甘心，那个人还活着，那个我痛恨的人……”


    “是切克夫……”皮埃尔放下花盆，整理出了与切克夫有关的案件和图片，什么头绪也没有。


    “说来也奇怪，切克夫一个已经死了两年的人了，没想到他的灵魂可以一直存在，不肯消散去，靠着他的能量，真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够杀他……”


    皮埃尔发现花盆底下，红花的根已经长出来了，他举起花盆一看，惊奇的发现，切克夫的根茎，包着一张照片，一张黑白照片。


    皮埃尔拿出那张照片，发现这张照片里面有一个背影，明显不是切克夫的，而且从这张照片的视角来看，是左上角，但是摄像头不可能放这么低，应该是人躲在什么地方拍的，柜子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柜子……目光，刀子……”红花传来声音。


    皮埃尔一下子冒出一身冷汗，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接近他一样，他发现那个背影上面，是一张即将回过头的半张脸，他猛的一松手，那张照片掉在了地上。


    红花好像突然蔫了一样，不像从前那么坚硬，花瓣也掉了一片，是切克夫的力量正在慢慢流逝。


    “我会帮你的，把那家伙找出来……”皮埃尔自言自语着，把它捧到了一个受光最好的地方。


    （两天后）


    案件还是一如既往的散落在桌子上，地上，还有椅子上。


    薇拉拿起一张来，上面是救援小猫的事件。


    “今天从哪开始呢？”薇拉看向钉在墙上的那些案件。


    皮埃尔抱着一堆书走进了房间，薇拉正想和他打声招呼，可是却被无视了。


    “薇拉，有没有觉得最近两天的皮埃尔特别奇怪，都不会屌我了……”莫托斯喝着冒着热气的咖啡。


    “没有啊，感觉他好像每天都这样。”薇拉把墙上处理好的案件收了下来，垒成一叠，放进了柜子里。


    “你还是不够了解他，他平时不这样的，起码也会回应一下招呼吧。”莫托斯放下了咖啡，打开了窗户，阳光照了进来。


    莫托斯敲了敲皮埃尔房间的门，见没有反应，就开进去了。


    “你在忙什么吗？”莫托斯看到他桌子上的那个玩偶都倒了，是薇拉送他的生日礼物。


    “感觉你心不在焉的状态……”莫托斯扶起了那个玩偶。


    “找到了！西风工厂，没错就是这！”皮埃尔大叫起来，莫托斯觉得奇怪，就走了过去看了一眼皮埃尔的书，上面是一张工厂的配图。


    “这个工厂怎么了？”莫托斯很疑惑。


    “记得切克夫吗？那个案子还没有结束，我们可以帮他！”皮埃尔把那张配图撕了下来。


    （这家伙这次是认真的，皮埃尔是最爱护自己的书的，上次吃饭，溅了一滴汤汁上去，他就再也没让我在他房间里吃过饭。）莫托斯有些震惊，可是大脑却在极速运转。


    “那还等什么，走吧，现在就可以出发。”莫托斯打开了皮埃尔的房门。


    “谢谢了，兄弟……”皮埃尔把那张配图折好，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这一刻他们的命运开始运转了。


    在他们收拾了片刻之后，就出发了，在城市里，交通很发达，可是他们还是耗了许多时间去往那里，因为西风工厂是唯一一个远离交通道路的工厂。


    在他们到达目的地，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一个即将废弃的工厂，而是一个崭新的工厂，与配图里的完全不相像了。


    皮埃尔看到工厂外有一个工人，于是上去询问了一下大致情况，原来是因为工厂大改动，以前的工厂有许多的缺点，其中有一点是会把废弃的油水排到河水里。


    “改变还真是大……”皮埃尔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工厂。


    “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今天老板安排游玩，全部人都走了，今天恐怕是进不去了。”工人说完，就提着他的斜挎包跑走了。


    皮埃尔看见过报道，说这个工厂它重造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听说连工人都换了一波，只有些找不到工作来生计的人留了下来。


    薇拉看着工厂旁的被扔出来的零件陷入了沉思。


    “怎么，没戏了？我们就要这么回去了？”莫托斯走到皮埃尔旁边，看着上了一把大锁的工厂大门。


    “不一定！”皮埃尔冲上前去，甩出一条绳子，那条绳子弹出一根根的木棍，挂在了工厂的通风窗上，是一个梯子！


    “那还有可以进去的地方！”皮埃尔顺着梯子爬了上去，莫托斯和薇拉也跟了上来。


    在通风窗那，可以很好的看见工厂的大致情况，一堆的化学物装在铁柱里，通道很宽敞，即使开着一台拖拉机也可以很好通过。


    他们爬了下去，工厂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声音，可是空间很大，让莫托斯三人的脚步声不断回响。


    突然有一个身影从皮埃尔身边穿过，他推着推车，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工作人员的模样，可是就是那么一个短暂的眼神，突然让皮埃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给我站住！”皮埃尔转过身，指着前方，可是那个人却不见了。


    “怎么了，皮埃尔？你看到了什么？”莫托斯也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没什么……”皮埃尔转过身，还是有点顾忌刚刚的人。


    （不可能……明明推着推车，行动还那么迅速，如果那个推车有一个零件松动，发出的噶几声也一定能听到，是“完美”的推车吗……）皮埃尔一行人走着，发现了一张桌子上有员工清单。


    不论是过去的员工，还是现在的员工，什么都有记录，看来有人精心保管着，而且保管这个员工清单的人没有换过，因为每一页的褶皱都出奇的像。


    “切克夫……”皮埃尔发现员工清单上居然有切克夫的名字，是两年前的记录，那时候切克夫还活着。


    突然间，整个工厂断了电，一片漆黑，三个人马上警惕了起来，因为他们确认了，这个工厂除了他们，还另有他人！


    “皮埃尔，你在哪里，莫托斯在我旁边……”薇拉抓着莫托斯的手臂，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薇拉，我在这，不用担心……”皮埃尔打起了一个灯光，是皮埃尔的发明，月明灯，在暗的地方，月明灯可以照亮，而且还能照出周围散落的脚印。


    皮埃尔举起月明灯，有一滴水滴在了地上。


    “皮埃尔……你的脸怎么流血了！！！”薇拉指着皮埃尔脸上的那道口子。


    皮埃尔也感觉到了痛觉，刚刚滴在地上的不是水，是血！可是皮埃尔根本顾不到自己的伤口，转头去找桌子上的员工清单，可是，它，不见了……


    “敌人在哪？！”莫托斯靠着墙壁，看起来很慌张。


    皮埃尔捂住脸，血还是透过手指缝流了出来，夜明灯的灯光照着地板，可是地板上除了他们三个人的脚印，没有第四个人的了……


    “薇拉，我能感受到，我们身边有一样东西变了……”皮埃尔皱起了眉头，薇拉听到有液体涌出了声音，直到在微弱的灯光里看到了一滩黑色的液体，随着那滩液体冲来的还有老鼠的尸体。


    “这些液体有腐蚀性！”薇拉指着慢慢靠近的液体，是铁柱被破坏流出的液体。


    “我注意到了，快过来，用梯子爬到房梁上去！”皮埃尔爬了上去，薇拉也跟了上去。


    “啊！莫托斯你干嘛？”莫托斯抓住了薇拉的脚。


    “薇拉，拉我上去！”莫托斯扯着薇拉不放，薇拉的手渐渐离开了梯子，就在薇拉要掉下去的瞬间，皮埃尔抓住了薇拉的手。


    “给我滚开！”皮埃尔把月明灯砸向了莫托斯，莫托斯疼的闭上眼睛，摔进了黑水里，拼命挣扎着。


    “莫托斯他……”薇拉看着黑水里的莫托斯还有些念念不舍。


    “莫托斯早就不在了！就在灯光暗下去的那个瞬间，他就已经不见了！”皮埃尔大喊着，黑水里的莫托斯表情狰狞起来，变成了黑烟飘走了。


    月明灯也逐渐被黑水吞噬，在黑暗中，他们两个只能抱着活着的意念往上爬。


    “马上就到了……”皮埃尔看着房梁就在眼前，因为通风窗透着光，房梁上面的大致情况都能看的清楚。


    “你们来错地方了……”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在房梁上，他抽出刀来，梯子随着刀光断开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皮埃尔闭上了眼睛。


    “皮埃尔！往上爬！”薇拉折断了手臂，让两端的梯子连在了一起。


    皮埃尔鼓足了劲，爬上了房梁，看见了那个人，他手里拿着刀，向皮埃尔捅了过去。


    “心脏起搏器！”莫托斯在房梁的另一端，举起了手，突然从那个人的衣服里窜出一坨红色的物体，是类似于心脏形状，那个物体贴在了莫托斯的手臂上。


    那个人的身体一晃，转身冲向了莫托斯，而莫托斯好像早就知道他的行动一样，把他的攻击全躲了过去。


    （心脏起搏器是莫托斯的能力，类似于寄生一样，在寄生完成后，可以把心脏起搏器叫回来，感受着别人的心跳，就能想到对方大致的想法）


    莫托斯却每击必中，那个人似乎知道了，不能和莫托斯耗下去，于是看向了身后劳累不堪的皮埃尔。


    皮埃尔想用出灯光世界，可是却因为这里的受光太弱，没办法汇集能量，就在露出破绽的一瞬间，他一刀捅进了皮埃尔的腹部。


    “皮埃尔！”薇拉大喊着，皮埃尔抓住了捅进身体里的那把刀。


    “切克夫，我做到了……”突然皮埃尔的伤口长出无数多红花，七八条根茎扎穿了那个人的身体，那个人挣扎开，瘫倒下来。


    （皮埃尔把那朵花瓣治成了药水，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切克夫找到你了，邪恶的开端……”红花传出声音。


    “是切克夫……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样会害了你，呜呜呜。”那个人苦苦哀求着。


    可他突然神情大变。


    “你们都别想活！”那个人暴走拿起刀想砍断支撑房梁的绳子。


    “你这样的人，我也没想过放过你……”皮埃尔弹出一枚纽扣状的物体，粘在他的身上，燃起了带着紫的红光火焰。


    借着火光，皮埃尔举起了手。


    “灯光…世界。”一道光闪开，那个人直直的掉了下去，再也没了声响。


    让皮埃尔坚持下去的并不是切克夫的意志，而是那张照片背后的一行字：等到这个月拿到工钱，就可以回去过年了。


    皮埃尔站稳了脚，身上的红花飘散而去，把伤口给愈合了。


    薇拉愣了一下爬了上来，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薇拉，我们成功了……”皮埃尔高兴地转过身看着薇拉。


    薇拉却怨恨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