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是史录之书,如果能夺回它,或许威尔龙城,还有洛托比尔斯……都能回来。”躺在病床上的欣涵喃喃自语道,她轻轻睁开了眼。
“看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嘛,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静养了。”头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大夫拿着一个小本子,记录着欣涵现在的状态。
“皮罗特呢?”
“他说要回去搞他的小发明了,还警告我不要伤害你,当时我根本控制不了身体,感觉全身都麻痹了似的,你很出乎我的意料,果然你就像马夫说的……”大夫笑着把折叠椅丢了出去。
“那个大叔……他说什么了?”欣涵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蜘蛛正要捕食一只被网住的苍蝇,那只苍蝇却突然爆发,展翅飞翔,挣脱开了蛛网,飞出了窗外。
“他说,你是能改变世界的人啊,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嗯?”
“你知道为什么威尔龙城的乞丐很多,但是每年饿死的人数却是0吗,在黑暗中,也肯定有人默默照亮着整个世界。”大夫看了一眼欣涵的戒指。
“是洛托比尔斯吗?”
“你知道他?看来真的是名声远扬啊,他虽然是白子,但是在大部分白子眼中他非常很碍眼,我倒是觉得没什么,白子是人,黑子也是人,就连弱势的中子也是人。”
“碍眼是因为他也经常帮助黑子的人吧。”
“哦?你知道的还挺透彻,打听过他的消息?”
“不,他亲口告诉我的,在他是黑子首的时候!”欣涵的眼中闪出光亮。
“我知道他没当过黑子首,但是在事实面前,我竟然更加信服你的说法,说不定呢,这家伙可是很适合当黑子首的呢……”大夫露出轻松的笑容,欣涵得知自己的说法被人相信时,眼泪都快涌了出来。
(大夫给的药有奇效,也因为欣涵的体质,那些伤在一个月之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恢复的很快嘛,不过这伤疤可能要伴随你一生了。”大夫脱下蓝大褂,他撕下昨天的日历,用笔在上面记录下来:今,治疗的第二名黑子已经痊愈。
大夫背对着欣涵,抹去自己的几滴泪水,单手靠着墙,转头望向窗外的那个,铁杆上结满了蜘蛛网的隔离室。
“我不在乎这个,现在摆在面前的,还有好多事要我去解决,哪还会在乎这个,该上路了,谢谢你,大夫,要不是有大家,我走不到这里的,我很庆幸,有个我们……”欣涵披上外套,提上鞋跟,站了起来。
“那可不是,我可是威尔龙城最棒的大夫,我也会好好努力,可别以为我被你甩掉了!”大夫含着泪转过身子,咬着牙笑了出来。
(怎么会那么像呢,好像那个在我眼中出现过的小女孩,是我的错觉吗……)欣涵点了点头,打开门,踏出了第一步。
“真是了不起,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给我证明改变世界不是夸大其词。”大夫看着欣涵远去的身影,默默褪下自己的白色橡胶手套。
“今天,要不去隔离室清理一下吧,顺便把画拿出来,晒晒太阳~”
(欣涵的视角)
“外面的空气就是清新啊,在里面待的我身上都快长茧了~”
我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这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老板,报纸能不能给我退订一个月啊,最近资金有点回转不过来,我还有些包子,给你送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不是,我这一个月报纸也没多少钱啊,要是你真急用,那我借点钱给你?”
“你很好心,但是我只要退订的钱就好了,对了,小霞呢,她没陪你啊?”
“去去去,钱给你放这了,少拿那臭丫头来坏我心情了,她没大驾光临,我都要去白子首那磕两个头了!”
“不至于吧?”洛托比尔斯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去去去,别拿我找乐子!”报纸亭老板狠狠砸了下桌子。
“知道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下次聊~”洛托比尔斯把钱塞进裤袋里,踩上脚踏板,我正打算追上他时,从一个角落冲出一个身穿紫色紧身衣的家伙。
“小比,你一大早上怎么就这么忙啊?”她头上带着带刺的蓝色透明摩托帽,明明透明的,却看不到她的眼睛和鼻子,只能看到她那成熟的红唇。
(这个女人是?!为什么她一出现,心里就浮现出一种心灰意冷,是因为我对洛托比尔斯有……不对不对,我只是想帮他,怎么会是那种……)心里出现的质疑之声,让我观察了四周的环境。
“迫不得已的嘛……”洛托比尔斯跟她似乎很熟,这让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十分的不适。
(我靠,不会吧,比尔斯会喜欢这种绿茶女?!)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冰凉凉,慢慢的,那种冰凉感越来越剧烈。
“这怎么回事啊?!”我猛的扯开自己领口,发现自己心脏的位置已经变得透明,能够看到自己的心脏在里面跳动。
那种急剧的寒冷把我按在地上蹂躏,旁边的报纸亭老板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他爬过台子。
“没事吧,姑娘……”他伸出手来,拉住我的胳膊,可是他的力气一触碰到我就消散了,我回过头,发现他已经变得跟玻璃一样,然后在我面前粉碎开来。
(难不成,那个女人?!!)我费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正坐在洛托比尔斯的后座,她把头正对着我,虽然看不清,但是她应该是说了什么。
“以为我听不见是吧?!”我心里的力量迸发出来,我能看到我的力量像是一些金丝,把具象化的声音拉了过来。
(呜呜呜,一些喧闹声,然后是马车拖动的声音,还有商贩的吆喝声……)
“你还真是,玻璃心呢~”她的声音很柔和,但却又像是一把利剑,直直捅进我的心脏。
(我这么不甘心,这么愤怒,是因为我对比尔斯有特殊的感情吗,不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先把重要的事放在心里,代号5,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找到史录之书。)
“深呼吸……”随着深呼吸,我身体状况慢慢好转,似乎只要不想着洛托……
“啊,我去!”我的心又变得寒冷,看来连提都不能提。
(什么啊,凭什么我一个女生一直为他付出啊,连我是谁都忘了,还牵着别的女,,,母的,一个负心汉,他要是摊上我,他要一辈子偷着乐呢,我还有那么多男人可以选择……)
“不是,我想到哪里去了……”感觉心里堵堵的,好讨厌胸口冰冰的,有一种要窜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情平缓下来,胸口就慢慢恢复了正常,也不用担惊受怕的了,明明没什么的,他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把我折磨的不轻……”看着报纸亭里空空如也,想到刚刚的画面,还是忍不住打颤,一条人命就这么丢了,看来她的能力不会置我于死地,却会波及到身边无辜的人。
应该是有时间限制的吧,感觉只要不触发什么特殊条件,我的身体就不会受到影响。
(第三视角)
欣涵却没注意到,她的手指甲已经变成了淡蓝色,戒指也受到了能量影响,警戒不到周围潜藏的危险了。
“请大家注意一下,再通知一遍,请大家注意一下!”是广播,广播里怎么播放的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这可是出现了一个杀人狂哦~我刚刚可是亲眼所见,她把报纸亭老板给杀掉了,这真是太血腥了,不过大家别害怕,她现在手上没有武器,可以放心……抓捕!”女人轻蔑一笑,欣涵周围的视线一下子聚集在她的身上。
有一些人甚至从屋里拿出了一些斧头,还有一个长着龅牙长相怪异的人,他手上拿的是拜厄的匕首!
“不对,她都没有说出我的外在特征,为什么那些人都……”欣涵的心脏骤停,她感受到人群中有一个特殊的气息。
(纪平的视角)
“这不是越来越好了,因为史录之书又开启了,历史正在追随我的脚步!比尔斯的女友,还是惨死街头的5,这些都已经显现出来了!!!”纪平的长发卷了起来,白色的触手盘踞一地。
“干预我吧,我知道你是史录之书的主人,你一定能改变现状……”纪平紧紧盯着史录之书呈现出来的画面。
(欣涵的视角)
(不行,人数悬殊太大,得赶紧离开,起码现在看来,有一个人是可以控制其他人来攻击我的,一个人只有一个能力,不可能是那个女人,所以那个人肯定混在人群中。)
刚踏出一步,一股极寒刺入身体,肌肉有些痉挛,看着人群步步逼近,我已经没了退路,而那股极寒也随着心中的压力攀升,我捂着心脏,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不行,如果人群碰到我,都会像报纸亭老板一样……)我拼命向前爬去,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流到眼睛里。
“给我滚开!”一阵轰鸣声袭来,有一些人被一辆奇怪的车撞开,一条绳索从车头发射出来,缠住我的腰,把我拉到了副驾驶。
“皮罗特?”
“先别废话!我现在就带你逃出去!”后面的人群一跃而起,死死抓着车屁股,有一些人踩着人爬了上来。
“为什么关键时刻老是掉链子啊,这辆死破车,回去就废了你!!”不论皮罗特如何踩动油门,车都纹丝不动。
爬上车的人一把抡起铲子,向我劈来,而我用能力控制铲子不断接近他,他一个后仰摔下车去。
“启动了!抓好!!”皮罗特一个油门踩下去,车猛的一个转弯,撞上附近的房子,皮罗特打着方向盘,可是车并没有转弯。
“没想到还有援兵……”一个男人从后视镜里出现,他脸靠在车上,手拿拜厄匕首,一手指着已经被他刺爆的轮胎。
“不行,轮胎已经!”我着急起来,心里的那股极寒把我扳倒在地。
“b计划!”
“原来还有b计划吗?”我睁开一只眼,看着皮罗特着急的样子,他直视前方,双手颤抖着。
“原本是没有的……”皮罗特弯下腰来,把刹车踏板连根拔起,我还不明不白的时候,他猛地把踏板打进方向盘的一个凹槽。
“来了!”皮罗特按下喇叭,喇叭响起的时候,车位一个翻转,原来车座位下是空心的,他撬开下水道井盖,转过头看见我愣住的表情。
“走吧,本来想耍波帅的,唉,现在只能这样了……”皮罗特顺着一个梯子爬了下去。
“砰!”头顶的车发出巨响。
“没事的,那是障眼法,我们的座位被弹飞出去了,敌人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的!”
皮罗特没有注意到我身体的异常,我不能让身体接触到他,还要尽快把自己的心情缓下来。
我抓住梯子,一节一节往下爬,梯子上面有一层黑黑的油,又粘又臭,下面是不透光的一个小走道,还有流淌的臭水。
突然脚下一滑,我猛的摔在地上,痛苦地撑起身体,看见皮罗特担忧地跑过来,我喝住了他。
“别碰我,敌人在我身上下了类似于诅咒一样的东西,碰到我会死的!”皮罗特止住步伐,慢慢往后退。
“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皮罗特睁大了眼睛。
“我们现在去哪?”我抓着我腿上的擦破的地方。
“比尔斯,我下水道只知道怎么走到他那里了。”我心头一颤,寒冷在胸口不断起伏着。
“嗯……我们走吧。”
“先搞定这个!”
“去!”皮罗特甩出一个形状特殊的钩子,钩子拉住井盖,他一扯,井盖就盖上了,然后一抛,另一头的钩子把井盖紧紧扣住。
我站起身,有一样东西从我手指脱落了,我明白那是什么,是戒指,戒指在地上滚动,漆黑的下水道根本看不清它在哪,只是偶尔会发出很微弱的绿光。
它的光亮在臭水边消失了。
“戒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