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真灰对着骑拉帝纳一通高谈阔论,给这位思想落后于时代的冥王龙洗脑、啊呸!是进行思想教育的时候,另一边给玉虹市来了个“旧貌换新颜”的柳伯却陷入了一个异常尴尬的局面——
“大木!!!!”
用双手捧起滚落至脚边的圆滚滚的冰球,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层,菊子婆婆将大木雪成包裹在其中的项上人头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当大木雪成多年以前选择放弃训练家道路的那时起,菊子婆婆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分道扬镳,但当她亲眼乃至亲手捧起大木雪成项上人头的这一刻,心中还是难以自抑地泛起了一阵锥心的痛楚,两行清泪在不知不觉之间划过了菊子婆婆那已经不再年轻的脸颊。
“嗯……”x2
看到菊子婆婆这副模样的柳伯与御龙渡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保持安静,在这种奇异的默契下,玉虹市这片已经化作极寒炼狱的死亡之地一时之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菊子婆婆才抬起了她那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苍老头颅,用已经微微发红的眼睛望着相对而立的柳伯,神情复杂地说出了一声老朋友久别重逢之后的问候:
“阿柳,好久不见。”
“是啊,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你重逢,真是造化弄人啊!你说是吧?菊子。”
面对菊子婆婆率先发出的简短问候,原本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的柳伯非常自然地发出了一声似是问候又似是感慨的话语。但他和菊子婆婆的这段对话可吓坏了在场的第三个人:
“婆、婆婆,你说他是、他是卡吉道馆的道馆训练家柳、柳伯?!!”
看着柳伯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青春面容,御龙渡感觉自己前面二十年的人生经历所形成的人生观与世界观在这一刹那间轰然崩塌,原因无它——在他的记忆里,菊子婆婆唯一一个名字里带柳字的男性朋友就是卡吉镇的道馆训练家古柳馆主,但被尊称为柳伯的古柳可是一个已经年逾六旬、坐在轮椅上的老爷爷啊!
不过菊子婆婆此刻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回答御龙渡的满腹疑问,手里捧着大木雪成脑袋的她心情复杂地对柳伯说道:
“唉!这么多年不见,阿柳你还是风采依旧,我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大木更是已经身首异处,遥想我们六人当年那段日子,想来也是令人扼腕叹息。”
“菊子!我!”
听着菊子婆婆这番感慨,柳伯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对于菊子婆婆和大木雪成当年那些爱恨情仇,柳伯自然是心知肚明。对于钢铁、大木雪成和御园夫妇五人,柳伯可以出言痛斥甚至痛下杀手,但面对菊子婆婆,他说不出这些话,更做不出这种事。
‘拉普鲁斯!’
可是一想到还在冰雕之中的拉普鲁斯和思念她的丈夫拉普利斯以及她的女儿冰河,柳伯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对菊子婆婆说道:
“菊子,把大木雪成的脑袋交给我,我还有用。”
“你用大木的脑袋去干什么?”
面对柳伯的要求,菊子婆婆的平静如水地回问道,突然——
“拉普……”
自从现身以来一直待在柳伯身边充当气氛组的拉普利斯通过身后的羁绊感受到训练家复杂的情绪后,弱弱的拉了拉柳伯的裤腿,企图安慰自己这位不知如何是好的训练家。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菊子婆婆心中了然,释然地对柳伯说道:
“拉普利斯?恭喜你,阿柳,没想到你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如愿以偿了,对了,拉普鲁斯呢?”
不同于大木雪成和钢铁等人的坚决反对,菊子婆婆对于柳伯试图捕获时拉比弥补昔日遗憾的行为一直是大力支持的,因为她认为:作为一个出色的训练家,迎难而上的勇气与珍视精灵伙伴的羁绊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而柳伯的行为完美诠释了这两点,因此菊子婆婆才会大力支持他,甚至当年临别之前还弄来了许多有关时拉比的古籍送给了柳伯作为礼物。加上年少时的别样情愫,所以柳伯对她的态度才会与对其他四人截然不同。
“对,但其实也算不上是成功,我的确捕获了时拉比,但在穿梭时空的过程中遭到了帝牙卢卡和帕鲁奇亚的阻截导致功亏一篑,幸好得到了一个人的帮助才得以如愿以偿。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个人虽然帮我复活了拉普利斯,但要求我杀了大木雪成一家作为交换才肯帮我复活拉普鲁斯,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
“是,对不起!菊子,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哎?!”
突然被菊子婆婆打断话头的柳伯为之一愣,菊子婆婆紧接着对他说道:
“我知道你对两只拉普拉斯的离去的遗憾,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是、只是……”
菊子婆婆说着说着就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内心之中正在天人交战的她最终做出了一个痛苦但正确的决定:
“只是我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而已,你放心,我菊子是个分得清是非对错的人,我不会因为大木的死记恨你,因为他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因为他为虎作伥,这是他自作自受的报应!”
“菊子!”
“婆婆!”
听到菊子婆婆这番话的柳伯与御龙渡皆是一惊,但还不等他们开口询问,菊子婆婆就抢先一步回答道:
“阿柳,渡小子,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想的没错,尽管我作为关都四天王之一反叛了精灵联盟,但我一直没能下定决心与大木雪成为敌,但是今天,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到底要做什么,我要为了保护一切受苦受难的无辜精灵而战斗,这是我菊子作为关都四天王、不!作为一个精灵训练家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