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撒旦，要不让撒旦试试？


    不行！


    撒旦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要是一不小心玩死了，得不偿失。


    算了，看看之后能不能走个运，捡个活物吧，或者......找个该死的人。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


    几分钟后，张森走进了1001的大门。


    此时的1001客厅内燃着一堆柴火，一旁还放着一堆没烧的木柴，一看便是从各种家具上拆下来的。


    张衡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连张森是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张森看着他起伏微弱的胸膛，唇角微勾。


    命还挺硬。


    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屋内一股恶臭，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张森环顾四周，发现了餐厅里躺着两具被苍蝇包裹着的尸体。


    其中一具只剩下一颗头颅，骨头架子上还残存着一些碎肉，是李云。


    而张建军的尸体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但血肉仍在。


    看来这便是张衡撑到现在的原因了。


    为了活下去，连父母血肉都能吃。


    是个狠人！


    张森用手中的长刀戳了戳张衡：“醒醒。”


    张衡这才睁开眼睛，看见张森之后，他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哥？”


    张森看着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张衡，想起他前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除了恨意之外，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


    他冷笑着开口：“你倒是命硬，竟然还活着。”


    张衡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挣扎着起身，跪在张森面前，“哥，给我点吃的吧，我好饿呀。”


    “对不起，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给我点吃的吧。”


    “你这不是有吃的吗？”张森指了指张建军和李云的尸体。


    “你妈的肉好吃吗？”


    张衡嚎啕大哭，“不好吃，哥，一点都不好吃。”


    “哥，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我是被我爸妈教坏了，他们都嫉妒大伯和大伯母，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比你强，所以我才会做错事的。”


    张森对这个解释嗤之以鼻，反而指着餐厅里的两具尸体问：“他们俩，都是你杀的？”


    张衡摇头：“不是，我只杀了我妈，我爸是我妈杀的。”


    张森笑了，这一家子，没有他的庇护，还真没让他失望，互相残杀得干干净净。


    张衡看见他的笑容，以为他心中也在暗爽，急忙道：“哥，我帮你报仇了！”


    “都是我妈撺掇我爸，故意把大伯的公司弄破产的，都是她的错，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张衡边说边膝行至张森脚边。


    “哥，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可怜可怜我，给我点吃的吧。”


    张森一脚踢开张衡，冷漠地看着他。


    “张衡，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没你这个弟弟。”


    说完，张森不再多说，意念一动，将张衡收入空间。


    前一秒，张衡还在恶臭扑鼻，昏暗阴冷的屋子里。


    下一秒，就到了一个空气中满是青草香的草地上。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四处看了看，发现了身后的泉水，赶紧起身，想去喝泉水。


    张森自然不会让他玷污自己的空间泉水，利用意念将他困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哥！”张衡心里慌了，不断拍着眼前的空气墙。


    “哥，这是哪儿？哥，是你吗？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吗？”


    张森看着张衡在里面自如的呼吸，像是在外面一样的动作，心中满是惊喜。


    果然如他所料，空间里是可以放活物的。


    实验够了，张森也不让张衡继续污染他的空间了。


    张衡再次回到家中，看见满面笑容的张森，心中骇然。


    他颤抖着身子，“我怎么又回来了？是你把我弄到刚刚那个地方去的？那是哪儿？！”


    “怎么样？风景好吗？是不是比你家里要舒服得多？”


    张衡一脸惊恐，“你...你不是我哥，你不是人，你到底是谁？”


    “你去死吧！”张森微微一笑，扬起手中直刀，一刀砍下了张衡的头颅。


    随后，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地上三具尸体，心中却完全没有复仇成功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哀和唏嘘。


    这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也是他最恨的人。


    他们和陈甜甜全部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若是他们死后能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会后悔吗？


    张森不知道，也不在意了。


    前尘种种，今日便画下句点了。


    最重要的事情忙完之后，张森回到家，准备履行对撒旦的承诺。


    “傻蛋儿，走，带你出去浪。”


    撒旦早就急不可耐，一听这话，立刻飞奔过来，站起来用头往张森脸上蹭。


    “停！”张森推开它。


    他其实也能将撒旦放进空间里带到天台再放出来，但现在空间能活动的范围太小。而且他迟早要带撒旦出门的，还是让它提前适应一下吧。


    张森开始给撒旦讲外出的规矩。


    “第一，在外面，不准叫！”


    “第二，绝对绝对要听我的话，任何行动听我指挥！”


    “第三，我没发话之前，不准靠近别人，更不准咬别人！”


    撒旦早就等不及要出门了，走到门边，回头看着张森，小声叫着。


    撒旦：赶紧的，别逼逼了，你快要憋死豹子了！


    张森所住的这栋楼一共有18楼。


    17和18楼的楼道，都住了人。


    张森也没管，一手拿直刀，一手牵着撒旦往楼梯去。


    出门之前，尽管撒旦一百个不愿意，但张森还是给撒旦系上了遛狗绳，并保证到了楼顶就给它解开。


    牵绳只是为了让撒旦尽可能离人群远一点，免得被人看出来撒旦是个豹子，引起恐慌，影响到撒旦。


    万一撒旦被刺激到了，爆发出野兽的凶性来，他也不好处理。


    他虽然不在乎别人死活，但也没变态到享受陌生人的死亡。


    毕竟他又不是个变态。


    撒旦现在已经长到了80多厘米高了，看上去浑身漆黑，但要是仔细看，看似能看见藏在黑毛中金色纹路。


    不过现在外面天那么黑，只要撒旦不开口，谁看见它，都只会以为它是只大狗。


    果然，楼道上住的几户人家，第一眼的视线，都是落在张森和他手上的直刀上面，然后才是撒旦。


    他们看见撒旦，眼中很少有恐惧。


    更多的是羡慕和渴望。


    妈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日日穿不暖吃不饱的，这人居然还养了条狗。


    关键，这狗他妈的膘肥体壮，一看就吃得贼好。


    他们好久没有吃肉了，不停地咽着口水。


    此时的撒旦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盆狗肉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