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白雪皑皑,好一个冰天雪地的盛景。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断崖底下,却有着一间小屋,小屋屋顶覆满白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雅致。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辟林挣扎一番,却没法动弹一下,身上的禁制不是以他的能力可以撼动的。
苏辟林愤恨的看着他对面坐着的黑衣男子,男子穿着黑斗篷,脸隐藏在阴影之下。
但是苏辟林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他的另一个血脉生父,也是害了九尾狐一族,害了父亲的罪魁祸首。
男子伸出手解开了一部分禁制,苏辟林发现手能动了,但是身子还是无法动弹。
“辟林……”
“闭嘴!你没资格这么叫我。”苏辟林冷冷的看着黑袍男子,看到男子手上的玄戒冷笑一声,撇过头不再看男子。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是你父亲。”
“哈?”苏辟林嘲讽的看着男子,斜着眼睛道:“父亲?你配吗?”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口,苏辟林红着眼睛开始质问面前的男人:“你配吗?你凭什么舔着个脸说你是我的父亲?父亲和我们受苦受难受尽欺辱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们东躲西藏的时候你又在谁身边?亲自取了父亲狐心的难道不是你吗?欺骗了父亲的难道不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父亲?你不配!”
“你不配。”
男子在苏辟林的质问下沉默不语,半晌哑着声音道:“是,我不配。”
双手颤抖的将斗篷帽子掀开,男子露出他的容貌,年轻的面容配上斑白的鬓发,使得男子看起来年龄大得多。
苏辟林冷冷的看着他,嗤笑一声道:“真是天道好轮回。”
男子表示陆吾,他费尽心机的将自己的儿子绑架,也不过是为了:“我只是想再见一见阴玄。”
只是为了见一见他。
苏辟林冷冷的道:“父亲不会见你。”
“不,他会。”陆吾勾起嘴角笑了笑,轻声道:“只要你在,他就一定会来见我。”
“那您还真是卑鄙。”
陆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人类,就是卑鄙的。”
苏辟林眼神冷下来,咬牙切齿的道:“那是不是还要感谢您告诉我这个真理啊?”
叹了口气,陆吾起身转身看着外面白雪纷飞,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你父亲。”
苏辟林抬头,暴怒的挣扎起来,愤怒的大吼:“你不配!”
陆吾偏头看了眼愤怒的苏辟林,垂眸沉默,然后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你去哪儿?回来!”
苏辟林愤恨的将唯一能接触到的茶杯掀落在地,呼吸声剧烈。
“陆吾!”
只是那个人早已经离开了,他如何愤怒不甘也只有自己听见。
……
……
“父亲,您真的要去吗?”
苏伏林看着不慌不忙的苏殷,忍了忍还是问出口。
苏殷看了他一眼,苏伏林下意识的低下头,苏殷笑了笑道:“这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当然要去。”
“可是……”苏伏林担忧的看着苏殷,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苏殷摇摇头,放下杯子道:“有什么话就说。”
苏伏林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道:“其实儿子可以独自去,不管怎么说……”
苏殷含笑看着他,闻言笑道:“你不行。”
站起身抽出一本书,慢慢的道:“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你没法解决。”
“可是您去我不放心。”
苏伏林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心里松了口气,倔强的盯着苏殷。
苏殷低头笑了笑,抬起头道:“父亲知道,这不是带着你吗?”
苏伏林张了张嘴,羞愧的低下头:“可是儿子没法保护父亲。”
苏殷走过来,拍了拍长子的脑袋,叹了口气道:“父亲不需要你保护,父亲保护你们就好了。”
苏伏林怔怔的看着苏殷,苏殷笑了笑转身重新回到桌子后翻阅书籍。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苏殷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眼北方道:“等雪停了,咱们就走。”
“雪?”苏伏林扭头看了一眼门外,海棠花纷纷扰扰的飘落,怎么都不像要下雪的样子。
“可是没有下雪啊!”
“父亲可没有说是这里的雪。”苏殷又低下头看书,闻言微微一笑道。
苏伏林红了脸,起身告退:“父亲您慢慢看,儿子告退。”
“嗯。”苏殷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苏伏林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外面修罗段言等着他,苏伏林愣了一下走过去道:“殿下您在等我?”
修罗段言点点头,偏头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看着苏伏林道:“问道去什么地方了吗?”
把这事儿忘干净了的苏伏林:“……”
苏伏林懊恼的低着头,一看到父亲他就把什么都忘了。
在父亲面前除了做应声虫就不记得别的了。
“没……没有。”
修罗段言诧异道:“阿殷没告诉你?”
“不是,”苏伏林更加不知所措了,看了一眼修罗段言,眼神飘到别处:“我没问。”
“为何不问?”修罗段言一脸懵逼的问道,之前不是说好了来问底细的吗?
苏伏林低着头没说话,修罗段言叹了口气道:“没问就算了,下次再问。”
“嗯。”苏伏林含含糊糊的应了,看着修罗段言离去的背影,苏伏林颓然的耸拉着肩膀。
他一向以君子要求自己,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更是最基本的要求,可是今天他第一次打破了这个自己定的规矩。
其实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是被父亲带回妖族之后,在妖族的藏书里看见了打量九尾狐的典籍。
里面记载着九尾狐的起源,以及九尾狐的发展历史。
其中就有关于对后代的培养,虽然父亲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他,但是他觉得他不应该让父亲费心教导,便自己学着那些规矩给自己定要求。
后来父亲还因为这个说过他,说他不像父亲,反倒是像已经过世了的大伯。
他出生的时候大伯就已经没了,所以他也没法确定父亲话里的真假。
不过他不像父亲是真的,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