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年’的话,‘崇一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说完后。
他转身推着轮椅就走了。
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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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一星’因为以前需要照顾‘司夏’,‘司夏’的营养仓又被‘秦年’放进了他的房间里。
所以他住的地方离‘秦年’的不远,大概几分钟的路程。
回到家门口。
他轻轻扣响了房门。
里面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来啦!”
“啪嗒”一声。
门被打开了。
一张熟悉的脸从门内探了出来,左右地看了看。
‘崇一星’笑了笑:“放心,他没跟我回来。”
门内的人松了一口气,将房门打开了。
‘崇一星’转动轮椅进去,边往里走边说:“他把初代丧尸疫苗给了那边的你。”
‘司夏’应了一声,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这是他该做的,我甚至觉得他做的还不够多。”
‘崇一星’将轮椅移动到一个小柜子前。
柜子不大,也不高,大概和轮椅齐平的位置。
上面摆着香炉和几张破旧的照片。
他吃力地从柜子下面的抽屉里取出来几根香,点燃后对着几张照片拜了拜。
拜完后,才接‘司夏’的话。
语气不咸不淡:“是啊,但做错了事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也是。
‘司夏’也是。
‘司夏’走到小柜子前,重复了一遍‘崇一星’的动作。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脸,她低低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做错了。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最开始只是希望她能过的好。”
崇一星的房子里还保留着末世前的风格,比起如今的高科技生活来稍显质朴。
但‘司夏’却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坐回了沙发上,抱起了沙发上的玩偶,和‘崇一星’讲起了第一次‘看’到另一个时空的司夏的事情。
‘司夏’是因为大脑受损导致昏迷后。
但昏迷后,她其实还有意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意识竟然回到了末世刚开始,秦年问她要不要跟她走的那个时候。
她还发现,她并不能控制那时候的她做出选择,只能在一旁旁观。
像是上帝视角一般。
她看着那时候的她做出了和曾经的自己截然不同的选择。
那时候的她,并没有选择跟着秦年一起离开。
这让‘司夏’感到很新奇。
于是,她便开始观察起司夏的生活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发现,那时候的她很胆小。
胆小到家里的食物不多了,才试探着踏出房间。
但又很勇敢,很善良。
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能捏着菜刀,砍死眼前阻碍自己找食物的丧尸。
然后等到砍死丧尸,找到食物后,又只肯拿少少的份量回家,生怕其他出来寻找的人找不到食物。
如此。
循环往复。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司夏的生活就在这样的循环中度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
暴雨来临。
司夏觉醒了异能。
大概受到‘司夏’的影响,司夏觉醒异能的速度非常快。
别人需要一夜,她只需要一两个小时。
觉醒异能后。
司夏变强了很多。
世安家园附近的丧尸,被她清理的差不多了后,她的活动范围就不再局限于此。
‘司夏’‘看’着她走出世安家园的舒适圈,去到了更远的地方。
途中还顺手救了很多人。
后来,那些被救下的人自发地跟着她一起回了世安家园。
有老有少,有异能者有普通人。
因为有司夏的存在,他们便将世安家园当成了家。
后来。
司夏救的人越来越多,世安家园也渐渐的成为了一个小型基地。
里面的人各施其能。
战斗类型的异能者杀丧尸,土木系异能者种地,空间系异能者跟着司夏搜寻物资。
老人和孩子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煮煮饭,扫扫地。
人数不算多,但团结又温馨。
生活也慢慢步上了正轨,好了起来。
‘看’到这里的时候,‘司夏’都以为,这里的生活就要这样过下去了。
但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司可心找上了司夏。
彼时的司夏,心软又善良,并且十分憧憬母爱。
司可心甚至都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红着眼睛说她是不小心将司夏弄丢的。
司夏就原谅了她。
司可心开始对她的确很好,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司夏受宠若惊。
可从未体会过亲情母爱的小姑娘哪能想到,那些久违的母爱如同裹了一层砒霜,带着虚假和剧毒。
亲手丢了亲生女儿的女人如果没有所求,怎么可能突然良心发现?
她不懂,所以越来越信任司可心。
就连‘看’着一切的‘司夏’也不懂。
直到后来。
末世第三个月。
出去寻找物资的司夏一群人,发现了一家未被搜寻过的超市。
物资瞬间丰富了起来。
找到母亲,物资富饶。
这两件事让司夏在征求所有人的同意后,决定办一次小型聚会。
因为信任。
当司可心再次红着眼睛告诉司夏她想亲手为司夏做一次饭,所以想负责聚会的餐食时。
司夏同意了。
可她没想到,司可心会在餐食里下了研究院特制的迷药。
聚会结束后。
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
而算计已久的毒蛇在此刻,终于露出了尖利的毒牙。
司可心拿着刀,杀死了所有曾对司夏的人。
因为她讨厌司夏这个女儿,所以她厌恶所有对司夏好的人。
等到司夏再次醒来。
就发现整个世安家园血肉横飞,成了人间炼狱。
而她,连带着几个侥幸活下来的人。
被她的亲生母亲,砍断了手脚,绑住丢在了地上。
再然后。
他们被带到了研究院里。
成为了试验体。
而在研究院的实验床上,司可心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夏,像是看着一只恶心的老鼠。
她指着司夏得意地对着一旁的男人说:“你看,我都说了。就算我把她丢了,说几句好话她还是会心软,还是会敬爱我这个母亲。”
男人也笑:“是啊,感觉和她那个亲生父亲一样蠢。”
在那一刻。
司夏才幡然醒悟。
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