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草原上，天空同样布满了血色的云彩。


    这是一个北獠人聚居的大型部落，男人们都被抽调去了宋人的国土打仗。


    留下来的，多半是老人和孩子。


    这里的人口有十几万，只有一万的士兵负责部落的防守。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敌人从遥远的宋土而来。


    这支精锐的骑兵只用了一个冲锋就攻进了这个用栅栏搭建起的城防里。


    狼烟四起，大火燎原。


    这座用皮毛和柳枝搭建的部落，在草原的大风中趁着火势，很快被全部包裹其中。


    哀嚎声，惨叫声，喊杀声，求饶声，马蹄声，刀兵声铮鸣，混成了一片。


    远处的高地上，宋玉婵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波动。


    倒是武松和燕青，看的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是他们洗劫的第十三个部落，一路上，凡是遇到獠人的部落，皆是不分老幼，聚族皆灭。


    武松和燕青知道，这是以杀止杀，为了长久的和平，只能如此。


    但是亲眼站在这里看到如此的场面，他们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卢俊义这时候跨马而来，把刚收到的消息专递给了三人。


    宋玉婵拿着军报一看，小脸顿时都有些冒火道，“狗鞑子，不报此仇，我宋玉婵誓不为人！”


    武松和燕青拿过瞧了眼，军报上写道，“昨日，獠人占据檀州城。为了补充物资，派出百万兵马四处劫掠，屠杀我大名府十几座州县。百姓死伤不下三十万，尸骨铺地，血聚长河，十室九空。”


    宋玉婵扭过头，瞧着两人道，“你们还觉得我这个疯丫头残忍吗？”


    武松和燕青咽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玉婵眼睛眯起，迎着狼烟，盯着前方道，“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大宋受文圣人教化的太多了，连人身上的血腥都失去了。失去人性，或许会失去很多。但失去兽性，我们会失去一切。”


    “这，就是战争！”


    她说完这句话，一个人拍马而去。


    卢俊义在一旁拍了拍燕青和武松的肩膀，跟着她策马而去。


    武松和燕青相互看了眼，寒风呼啸，吹动宋玉婵身上的红色裙衣飘展。


    他们对这个丫头是越来越不认识了。


    因果缠身，报应不爽。


    这么大的杀气，以后还如何成仙得道？


    大名府内，炮声隆隆。


    整整三天，城内大军都在加紧练兵。


    李成和闻达看着手下的将士御使火神炮，不断把一发发炮弹打出。


    关键是，这炮弹不似之前的铁球。


    打出去后，还会自动的爆炸，形成一圈十几米方圆的杀伤范围。


    这个威力，把他们惊得不停的赞叹。


    凌振过来后，他们拉住了凌振，一阵急迫的问道，“凌振兄弟，你快给我们讲讲。这个铁疙瘩，打出去后怎么还会爆炸呢？”


    李成手里抱着个圆形的铁球，怎么都看不明白。


    凌振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从义军购置的雷神炮中研究得来，以前发出的炮弹是一整块铁球，靠着铁球的冲击力造成杀伤。如此，杀伤范围太小，而且目标也不好对付，效果极差。现在，我把这铁球铸成中空的，里面装上可以引燃的炸药。在开炮之时，先点燃这根引线。炮弹一经打出，落地后便会剧烈的爆炸。这些炮弹的碎片，会变成一片片碎渣子卷向四面八方，杀伤的半径起码有十几米。”


    “乖乖！”


    李成和闻达皆是赞叹不已，不过却又是好奇道，“那为何公明哥哥不多购置一些这样的火炮，反倒是要凌振兄弟仿制呢？”


    凌振摇头轻笑道，“你们有所不知，这火神炮的原型产自梁山岛。不管是冶金术，还是制造术，全都是仙家技术，非我们俗人可比。我新仿造的这一千门火神炮，炮管的洞壁已经足够光滑。可是拿过去和人家一比，简直是石头与玉石的区别。


    而且，那正版的雷神炮，里面装的也不是火药，而是霹雳子。这霹雳子乃是用九天之雷电炼化而来，用时威力要比咱这炮弹强大百倍。只需要在炮弹里装上绿豆那么大一颗，爆炸半径能达到百米左右。而且，他们也不用火药绳子当引线，用的都是符文。这炮弹可以通过一个简易的阵盘来操作，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通过阵盘遥控炮弹，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的武器？”


    李成和闻达听得满脸错愕，满心惊叹道，“这非兵器，而是法宝啊！”


    凌振道，“谁说不是，要是义军装配一千门这样的火炮，世上便可称尊也！”


    李成和闻达好奇道，“那为何那齐国公不多买一些？”


    凌振叹气道，“这东西太贵，一门火炮要一百万灵石，而且炮弹也是单算的，一发炮弹要一千灵石。买的起火炮，用不起炮弹啊！”


    “乖乖！”


    两人又是一声惊叹道，“这哪里打的都是炮弹，打的都是钱啊！”


    “谁说不是！”


    凌振摸着自己铸造的火炮，心驰向往道，“什么时候，我得到那样的铸造工艺，此生无憾也！”


    李成和闻达相互一笑，“我们相信凌振兄弟，以后咱们会用上那样的好东西。”


    一旁的教练场上，十万精锐大军正在演练勾镰枪法，不是发出呼呼的呐喊声。


    金枪手徐宁站在前面巡视四方，与众将士呐喝道，“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想想外面死在獠军屠刀下的百姓，我们一定要我为他们报仇雪恨。这勾镰枪法没有什么技巧，只有三个字，快，准，狠。出手要快，勾枪要准，杀伐要狠。掌握了这三个字，在战场上死的就是你的敌人，都听清楚了吗？”


    “杀！”


    “杀！”


    “杀！”


    “……”


    将士们按照他的指教，手提勾镰枪同时发出了一声声呐喊。


    这勾镰枪原本有上九式和下九式。


    相互配合，又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


    徐宁特意精简到了九式，这九种变化，是这勾镰枪法最为实用的招数。


    士兵只需要演练三天，便能彻底掌握这九种变化。


    到了战场，足以应付獠人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