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就这么潇洒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悲伤”的选择给舒璃——是坚持“善良”不使用能力,等着看这世界会如何“逼迫”她;还是坦然接受现实,让自己变身为“生者”,以他人的“生命力”换她“永生”……
甚至全知都没有给舒璃讲述其被“逼迫”成为“全知”的事情——舒璃猜想应该是有这么一段故事存在的,否则对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不管舒璃怎么想、如何做决定,都改变不了她已经成为“生者”这个事实。
于是,舒璃思索良久,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尽量能不用能力就不用——这便意味着,她要把那瓶混了她口水的特调酒先“处理”掉。
舒璃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便将那瓶酒拿在手里,然后翻转手腕,将其全部倒入了一旁的小垃圾桶里。
处理完那瓶特调酒,舒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时间里,又陆续来了几位“搭讪者”,舒璃“友好”地与他们“交际”。
因为没了那个能力的“干扰”,这些“搭讪者”都留了比较久的时间,有的甚至久到舒璃后悔倒掉那瓶酒了。
不管怎样,舒璃最后还是用“蹩脚的理由”一一赶走了这些“搭讪者”——因为没有一个能让她产生“更进一步”的想法。
然后时间上差不多了,舒璃就进入舞池开始放肆扭动起来。
再然后,便是舒璃“享受正常生活”的时光——锐舞、喝酒、锐舞、喝酒、锐舞……打车回家、洗漱睡觉、转天睡到自然醒、刷剧、打游戏、做饭吃饭……
直到晚上舒璃再次来到这里,又遇到了楚德和全知,一番交流和一通电话之后,楚德拿起舒璃的酒瓶喝起来,舒璃的“正常生活”便告一段落了。
看着在原地“放肆疯”着的楚德,舒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稍微犹豫了片刻,便由着对方想怎么喝怎么喝了。
舒璃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楚德受了“亡”的诅咒,他早晚都是会死的,与其吸取其他人的“生命力”缩短他们的寿命,还不如让楚德一个人来承受,这样也能让其“早死早超生”——就是字面意思。
况且,全知说了楚德和她有“纠缠”,那可能就是“命中注定”要楚德来承受舒璃的“罪孽”——虽然对楚德而言似乎有些不公平就是了。
但其实全知还知道一些关于两人这个“纠缠”的信息,所以她才任由两人“彼此算计”,只不过她此时还不能说,而两人现在也都没这个心思知晓这些“隐秘”。
说到“彼此算计”,舒璃“算计”楚德这个很明显了,那楚德又有什么“小心思”呢?
其实楚德只是看起来“疯”了,他想要“释放发泄”一下没错,但他的意识还很清醒,清醒到故意拿错酒瓶。
至于楚德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对于舒璃假装不记得他的“小报复”,又或者他就是单纯的想这么做——毕竟人性是很复杂的,所以他才来了一次所谓的“间接接吻”。
也就是说,如果换个角度想,其实也没有多么不公平——楚德成为舒璃“生”的能力的“受众”,可能算是他“自作自受”,这也就不怪对方吸取他的“生命力”了……
楚德一直“疯”到了十点半,期间自然是舞池和卡座来来回回,而舒璃是陪着他一起“疯”——毕竟这就是舒璃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放纵自己”。
至于全知,她很反常的没有提前离开——明明该对楚德和舒璃说的东西她都讲完了,而她作为“全知”也没有别的“使命”,可她还是依旧坐在这里。
全知也不喝酒,就是看着楚德和舒璃“疯”,时不时的还会低头看看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再瞟一眼四周,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过来一样。
在全知又一次看过自己的笔记本后,有几道聊天声慢慢靠近,听声音能分辨出来,那是三个人在交谈。
全知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那里三道身影正缓缓地走来,仔细地分辨一下,正是楚德和舒璃,以及一个“不认识的人”。
说“不认识”只是对于全知而言,如果对于舒璃来说,那这个人就要稍微“熟悉”一些了——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一个“好心的绅士”。
“全知,给你介绍一个人!”
舒璃率先走来,看着全知介绍道:
“这位是马先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他帮我熟悉这里的。”
“姓马……”
全知听完舒璃所说,看着这个“马先生”,整个人若有所思。
而这个“马先生”除了有些好奇“全知”这个称谓而多看了两眼以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
全知也不说话,就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等到舒璃三人全都落座之后,全知看着舒璃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全知吗?”
舒璃不知道全知又想要“循序渐进”地说什么,但她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嘴里回答道:
“因为你知道所有的事情。”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楚德这时候突然插嘴补充了一句。
全知没好气地白了楚德一眼,随后继续开口说道:
“我的能力就是知道所有发生的事情以及相对应的人和物……”
全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转头面向“马先生”,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我不认识你。”
“马先生”还在好奇全知说的“能力”这个词,没想到对方就突然地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当下便有些“诧异”地看着全知说道:
“我们也没见过面,你不认识我不很正常吗?”
全知并没有理会“马先生”,又转头看着舒璃说道:
“你第一次来的经历我知道,你遇见一个‘好心人’,对方邀请你喝了几杯,你们聊了一会儿之后,那人就起身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跟你道别离开了。”
“嗯……就是这样没错。”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听到全知把她的经历全部复述出来,舒璃还是会感觉到有些“怪异”,所以她稍微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但是据我所知,那个人可不是什么‘马先生’。”
全知说着,又转头看向这个“马先生”,目光如炬。
“马先生”被全知盯得有些不自在,仿佛全身上下都被对方给看穿了一样,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于是便开口说道:
“你叫全知是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欢迎我,那我可以离开。”
“马先生”说着,看了舒璃一眼,接着说道:
“你的朋友好像不欢迎我,那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聊。”
说完,“马先生”就起身直接离开。
“这么急着走干嘛,怕我讲出你的‘秘密’吗,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全知看着“马先生”的背影,慢慢地说道。
“呵,我有什么是不可告人的?”
“马先生”闻言停下脚步,又转身回来,看着全知说道:
“就算有,你又怎么会知道,毕竟如你所说,你又不认识我。”
全知看着“马先生”,随后摇了摇头,嘴里缓缓地说道:
“正因为我不认识‘你’,所以我才知道‘你’隐瞒的东西。”
“马先生”闻言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舒璃,同时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说道:
“舒璃,你的朋友是不是这里有问题,都开始说胡话了。”
“额……马先生你别介意,全知她说话就是这样的……”
舒璃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因为她不知道全知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全知对于“马先生”的嘲讽无动于衷,她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一边翻开手中的笔记本,一边说道:
“据我所知,舒璃这两天遇到的那个‘好心人’……”
说到这里,全知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舒璃-激活”、“楚德-激活”都已经打勾完成了,接下来要完成的是“hama-激活”。
全知抬起头来看着“马先生”,给了对方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与此同时,四个字从其口中缓缓传出,然后回荡在卡座里:
“是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