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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地重游

    星灵纪元 2201.3.6 卡提雅


    卡提雅,那位于拉格朗日点的高度机械化巨型城邦,大家都喜欢把它叫做不夜城,是 k曾经可以称之为“家” 的地方。自从老李死后,k就和伊丽丝回到了这里,仿佛这样可以寻得更多关于李的回忆。也正是在这里,自己爱上了那个让她心痛至今的男人,当年的自己甚至还没有成年, 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留在了这座该死的城市。


    k漫步在卡提雅的街头,k喜欢这里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这里从来不会下雨,毕竟,这座城市就是个大型的空间站,当然,随处可见的空气循环系统自然是这里不可或缺的。这里的霓虹灯从来都不会熄灭,几乎所有的机器都一直保持着运行,不如说整座城市都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居住在其中的每一个星灵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齿轮。


    “k,我们要去哪里?”伊丽丝自打失去了古塔以后仿佛就再也没有笑过,总是一副冷漠的神情。


    “去见一个我的老朋友,找他打探点消息。”k 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苏菲亚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高度机械化城市,无论是呼啸的磁悬浮高铁,还是空中飞舞着的一块块脚踩着辉航板的星灵都让她感到心潮澎湃。


    k一脚踹开“醉生梦死”的酒吧正门,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一杯血腥玛丽加点伏特加,一杯蓝色夏威夷,还有一杯橙汁,谢谢。”面前的收银机自动对着 k 的瞳孔扫描,发出“已支付”的机械声。


    “小姐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吧?”酒保瞟了一眼 k 左右晃动的心型尾巴以及头上的黑色犄角。“不过是故地重游罢了,来见一个老朋友。”k 接过手中的血腥玛丽伸出长长的血红色舌头,随手将蓝色夏威夷和橙汁递给伊丽丝和苏菲亚。酒吧里的客人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是 k敏感地察觉到他们都在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看着自己以及自己的两位队友。不知是出于她们都是卡普拉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


    果然,不过多时,就有一个不长眼的星灵前来寻衅滋事,顶着一副流氓的嘴脸坐在了k的身边,“我要一杯和这位小姐一样的。”,“小姐,可有雅兴与我共饮?”边说着手不老实地伸向 k 裸露的大腿。k 依然自顾自地喝着酒,见k没有反应,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将手上移,同时身体逐渐靠近。下一刻,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鲜血飞溅了一地,k依然坐在那里喝着那杯血腥玛丽,而那人却瘫倒在地上,他的四肢四分五裂,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躯干躺在地上哀嚎。没有人看到 k 的动作。


    “别叫唤了,我又没有取你性命,因为老娘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这样的(纽斯比特粗口)计较。”k 并没有转过身,她继续说道。“周围的,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还不快去把你们老大叫出来?”


    酒吧里的星灵仿佛都吓傻了一般,一个个愣在原地你推我我推你的,一个都不敢动弹。“姑奶奶饶命,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我,我这就去叫老大,您等一下哈。”一位星灵站了起来,满脸堆笑,拼命地冲着酒保挤眼睛暗示。酒保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又给三人又倒了一杯刚才的套餐,只有苏菲亚接过橙汁一饮而尽还舔了舔嘴唇,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


    “怎么了,有人找茬?还打了我们的兄弟,我一定狠狠教训她。”一位右眼戴着眼罩的星灵从酒吧的后门走了进来。在看到 k 身影的一瞬间,他短暂地愣住了。


    k缓缓地转过身来,当看到那个熟悉的眼罩时,她轻叹了一口气,“好久不见,达斯米安,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了。”k的脸上挂着一副讥讽的笑。


    男人表情躲闪,强装镇定地摆了摆头。


    k端起了手中的那杯血腥玛丽,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达斯米安,“老娘以为你早就在不夜城的“ 传奇死人大乐透” 中成为了历史呢,可是,你猜怎么着,嘿~,你竟然还活着,而且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k说着已经走到了伸手就可以触及对方身体的距离。男人微微侧着脸,刻意避开 k的目光,沉默着没有说话。苏菲亚在一旁小声地问 伊丽丝“k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我记得她不是不近男人嘛。”,伊丽丝微微低下头,这是旧情账,她变得不近男人也是这以后的事了 … … ,我们大概要在这坐上一会儿了,你可以去找酒保要点你喜欢的点心。”


    k举起手中的酒杯 ,一直举到男人的面前“用舌头,”k 做出了一个舔的动作 ,“喂我。”k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张开嘴。


    “库洛艾,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情… …我也是有苦衷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啪”地一声,k 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玻璃片扎入 k 的手中,鲜血与酒流在一块洒在地面上。


    “库洛艾,你… …”男人的脸上短暂地闪过一瞬怜爱的神情。“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敢做不敢当。亏你还敢叫我这个名字,你还记得你当年假死的事情吗,达斯米安?”k的语气在喊道名字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调,她打了一个酒嗝,强忍着眼睛中闪烁的泪花。


    “头儿,这不会就是您经常跟我们提到过的那个女人吧,她怎么看上去跟您平时的描述不太一样?” 一个属下看着k 着头,双腿大大咧咧地叉开坐着,不时地发出两声冷笑,多少心里有点发憷。“呃… … ,这个嘛, 曾经我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变成今天这个地步时,她的脾气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以前的时候她还是很可爱的。你先让大伙都退下吧,这不关你们的事,放心,她是不会伤害我的,我完事了会通知你们,布莱恩,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先作为代理维持一下。”


    “都交代完了吗?”k突然抬起头 ,血红的瞳孔紧紧地盯着他。“也好,闲人在这碍事。”k干脆将脚翘在吧台的桌子上。“你知道(纽斯比特粗口)我找了你多久吗?当年我甚至感觉自己踏破了整个卡提雅的每一个角落,他们说你死得稀巴烂,连破碎的星核都没留下,自然也就没有骨灰。”k伸出自己的手指,尖尖的指甲直指男人的脸。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眼罩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他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问道,语调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就说来话长了,完全就是机缘巧合,就当做是命运的指引吧。”k的语气慢慢柔和了下来,伴随着一丝失落。面前的男人正是自己曾经朝思暮想,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脑海中只有他的身影。当年的自己还年轻,爱来得总是激动而又热烈。


    “走吧,换个地,我们路上聊。”k打了一个响指,熟练地点了根烟,她对着达斯米安轻轻地扬了扬头,用眼神示意。“在抛弃我之后,你又有了多少女人,报个数?”看着k嘲弄的眉眼,男人苦笑了一声,将自己的烟头凑了过去。两人在某个瞬间是如此的接近,互相直视了一下对方的眼神就彼此刻意避开。两人吐出的烟圈在空中交汇,“你现在还吸吗?”, “哼,认识你之后你看我什么时候吸过?” 。“你傻呀,我说的是你抛弃我自己像个老鼠一样藏起来之后。”,“都说了,当年 … …唉,我知道无论怎样的理由你都不可能原谅我,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谅,如果我说离开你之后我就既没复吸也没碰过女人你还会相信吗?”


    k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起身用尖尖的尾巴在对方的脸上狠狠地划出了一道小口子,“走吧。”k 在前,达斯米安在后,“喂,你们还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啊?”


    “切~,到了不就知道了。”


    走在卡提雅的街道上,仰望着车水马龙的人群,五彩缤纷的高楼大厦,巨大的向心力装置在地底下发出低沉的噪音,维持着空间站的重力环境。达斯米安陷入回忆,曾几何时,花季少女的k也是这样走在自己的面前,一只小尾巴摇得花枝招展,令他的心中小鹿乱撞。自己没忍住冲动一把抓住,少女脸红着转过身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他手一松,尖锐的尾巴在自己的脸上划下一道小口子。


    「可惜时间不会倒流,不过就算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可能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达斯米安默然地想到。


    “我们要打听关于斯托克公司的一项秘密武器的下落,“imitator”模仿者,这个名称对你来说耳熟吗?”


    “k,关于当年的事情,请好歹容许我解释一下。”,“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听当年的解释了,已经过去将近100年的时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转移话题好?告诉我现在这个东西到底在谁的手上?”达斯米安见k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你是刚回到这里吗?”,“是啊,刚回来,因为一来到这里就会想起伤心事呢。”k 冲着他微笑了一下。


    k心里很清楚,自己撒谎了,说出了违背了自己内心的话。其实见到达斯米安 k 感到 无比的,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描述那种感觉,就像是什么常年压抑着的东西正要喷涌而出。这个男人像鬼魂一般死而复生,奇迹一般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想要再次拥抱他,想要再次亲吻他,但是,她也深深地憎恨着他,当年他假死瞒天过海,骗过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来找自己。


    “喂,k,你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拉上我就走,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不能就这样陪着你们去自找麻烦,你难道不知道那天的惨状吗?”


    “you fuc*king owe me!(纽斯比特粗口),你知道我当年是怎样过去的吗?我(纽斯比特粗口)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吗?!hijo de puta!”k 大吼着,双手交叉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她没有转过身来,仿佛这样可以掩盖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男人仅有的一只眼睛猛地放大,眼里满是惊愕,“对不起”三个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哼,你也就只配说这句话了。”k抬起自己的左臂挡在自己的面部,“想通了,直接把坐标发到这个上面就行。”k扔出一个小小的仪器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不见。伊丽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她啊,也就是表面看上去坚强而已,这么多年你要是死了还好,可惜你死而复生… … 。我要是她,估计也不可能原谅你,甚至 不想听你那愚蠢的理由。不过,你确实是变了,你的眼神不一样了,我都已经看不到那尖锐的獠牙了。走吧,苏菲亚。”


    “叔叔,哦不,哥哥,你能告诉我一下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而且,你为什么叫k姐库洛艾?”苏菲亚走到了达斯米安的身旁。


    “你能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吗?”男人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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