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相


    “我先为王爷施针，抓来这副药煮好赶快送来。”长者将刚写好的药方递给下人，对楚淮道。


    “师傅，父亲他——”楚淮担忧的问。


    “最近又有人下过一次毒，由于剂量重了，所以发作的时间提前了，原本估计还能拖一两年，现在看来，最多半年。”长者叹了口气，无能为力的道。


    可恶，在眼皮底下被下毒，楚淮握紧的拳头发出骨骼交错的声响，眼神阴翳。


    施过针后，锦王逐渐转醒，喝过药，疲惫的合上眼，睡了过去。房间内只剩下楚淮守在床边。


    “大哥，此事终是我对不住你……”锦王重复着呓语。


    “父亲。”听到声音，楚淮睁开眼，只见父亲眉头紧锁，十分痛苦的摇着头。


    大哥……难道是皇上？！


    给父亲下毒的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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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锦王醒过来。


    “父亲，”楚淮垂首望着杯中的漂浮的茶叶，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已经查出来了，下毒的，”说着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父亲的眼睛：“是皇上吧”


    锦王瞳孔骤然紧缩，尔后望向窗外，目视着远方：“你都知道了。”


    由于看着窗外，他没有注意到儿子脸上一闪而逝的吃惊，继续道：“还是被你查到了。”


    楚淮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无意中听到的梦话竟真的与下毒之事有关，可即便听到父亲亲口承认，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


    “我是最小的儿子，母妃很受宠，于是我一出生就分走了父皇所有的宠爱，包括已经是太子的大哥，可是大哥不像其他人一样记恨我，反而很照顾我，说我还小。我被宠的性子骄纵，从来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大哥也都让着我。”锦王神色如常的像在怀念一段往事。


    “直到后来我抢走了大哥的心上人。”他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你的母亲。”


    什么！他一直以为的伉俪情深难道都是假的？不可能，父亲不是在这样的人！


    “我不信！”楚淮猛地站起身大声的喊叫。


    “淮儿，你可知皇上的字是什么？”锦王自顾自的说着：“是淮。”


    自己的名字……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空，无力地倒回座椅上，楚淮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母亲是很好的人，嫁给我后便一心一意的和我生活，”锦王透过儿子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已逝的亡妻，温暖的笑着：“你母亲是为了保护你。”


    对上儿子探究的目光，不待他询问，锦王继续道：“我对你的母亲一见钟情，兴冲冲的去表白自己的心意，却被拒绝，我心灰意冷的在房顶呆坐了一夜，而后大病一场。父皇知晓此事后，当即为我赐了婚，那时我们谁都不知，她与大哥早就相识且互生情愫。也是婚后大哥对我态度大变，你母亲才告诉我真相，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如果早就知晓他们的关系，我会不会放手退出。你的母亲，真的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听着锦王如是说，楚淮脑中倏尔就浮现起安陌的身影，附和道：“是啊，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他大概能理解父亲的心情。


    “大哥从那时起性情大变，大约是狠毒了我吧，先后抢走了父皇和心爱的女子，换做是我也不能原谅。”锦王自嘲的笑了笑：“我对不起他，这毒是你母亲去世的那晚下的，我知道，我也甘愿承受，总归是把你养大了，以后你要保护好自己。”


    “父亲……”楚淮眼眶微红，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心里乱极了。


    “父皇很疼爱我，深知我的性子不适合做皇帝，大哥又护着我，于是便放心的将皇位传于大哥。后来这些事情，是父皇预料不及的。你终究是我的儿子，你母亲怕你遇害，便起名为淮，这也是皇上偏纵着你却又不常见你的原因，日后你做个闲散王爷也是好的。”锦王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交代后事一般。


    “我累了，我先出去吧。”摆手挥退了儿子，锦王躺回床上闭了眼。


    楚淮出了门，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昏暗，他望着天空，心底是说不清的茫然。


    他从前满腔的仇恨被这件事轻描淡写的就扫开了，那个人，也算护了自己十多年，即便是为着母亲。当年之事，谁有能说清对与错呢？他烦躁得厉害，跑去将此事告诉了师傅。


    这边的楚淮心事重重，另一边的安陌也被搞得焦头烂额。


    因为，大将军夫人齐氏，住进了沁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