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告一段落
李西鸣够聪明,或者说家族的命运全压在他的身上令他不得不聪明,总之他确实让漓渊见到了安陌,不过是以安陌做梦都没想到的方式。
站在门外焦急又忐忑等待着的安陌,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那种感觉朦胧的浮现在眼前,犹如隔着层毛玻璃看过去,真实却不真切。
就在她努力回想时,熟悉的危险感袭来,她条件反射的向后疾退,下一秒大门被人撞碎,倒飞而出的李西鸣与前阵子的孤影状况一般无二。
躺在地上的李西鸣勉强转动头,将视线投放在安陌的身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后就晕了过去。
安陌眼角抽搐,总觉得自己欠了李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她回头望向首位上的漓渊,却见那人眼皮都未抬,怀里斜倚着的莲星刚刚敛去嘴角的笑意;安陌只觉得怒火中烧,方才想出的各种办法统统抛掷脑后,狠厉的目光瞪向莲星,尔后不出所料的吸引到了漓渊的注视。
在男人手掌抬起的同时,她变出了自己的兔耳朵,转而将愤怒的眼神投向罪魁祸首漓渊,首座的男人身体恍然一震,低声吩咐着怀里的小姑娘:“宝宝乖,先去餐厅吃早饭,我随后就来。”
莲星见到兔耳朵也不奇怪,只当那护卫胆子太小吓出了原形,当下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依依不舍的退出男人的怀抱,临走还不忘灭了冒犯自己的人:“这个护卫好生无礼,漓渊一定要杀了她!”
安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摆出矫揉造作的样子,听着自己的声音发出恶心至极的转音,恨不得把莲星指着自己的手指头给掰掉。
目送莲星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安陌才慢条斯理的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颊,却似笑非笑的瞥向漓渊,眸中含着滔天的怒火。
“你…………”两人相对无言,漓渊迟疑半晌还是先开了口,又被安陌没好气的打断:
“过来。”安陌表情未变,眼神未变,刻意压着嗓子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
这下不仅是漓渊,就连身旁的守卫、侍从都从这淡漠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熟悉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然后又面面相觑露出疑惑的神情。
见漓渊朝自己走来,安陌笑得一脸灿烂:“妖王大人生活过的很滋润嘛,嗯?”说着,毫不客气的狠狠地捏上了漓渊的耳朵。
她现在满心的怨愤无处发泄,若是没被认出来就这样死在这她也认了,只是有些愧对李家。
漓渊并不闪躲,迎上周遭惊恐的眼神,更不恼火,反而低低的笑出声来。门已经坏了无法关上,他挥退了所有人,一把搂住了安陌,下巴在女孩的发顶蹭来蹭去,喃喃道:“宝宝,你回来了是不是?”
眼见四下无人,自己也被认出来了,安陌更加不用压抑心中的酸意和怒意,变出漓渊的兔耳朵伸手就拽,瞧那凶狠的气势恐怕要把耳朵拽到地上才满意。
漓渊眼神越发柔和,安陌不理他他反而更开心:“你吃醋了?”
安陌不能忍受他一脸得意的模样,火气更盛,进屋把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才走到首位坐了下来,倏尔又想起这是莲星坐过的地方,心里厌恶极了,站起来掌心妖力汇聚,将座椅炸成了飞灰。
漓渊还是头一回见到安陌动真火,原因为何他不用想都知道,虽说心里抹了蜜似的十分满足,但也不想小姑娘气坏了身子,忙把人搂进怀里温声软语的哄慰。
他自然不是真的分辨不出莲星是假的,这个女人一开口就被他识破了。他早就将安陌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印在了心里,他的小姑娘举手投足间的娇俏,还有发脾气时眉眼间的促狭都十分灵动,别人即便想模仿也学不来。
最重要的是安陌无法无天的性子:任谁都没办法从心底说服自己,谁也不敢神色从容的在妖王头顶上胡闹。
漓渊既认出了莲星是假的,就能猜到安陌被送到了这个女人来时的位置,生死难测的情况下他只能隐忍不发,将计就计的演下去。每日对着那张十分熟悉的脸孔,却再生不出半点喜爱,心理以及身体都产生了极大地反感,很多次他甚至想把人直接掐死,想到心爱的女孩还生死未卜,便隐忍了下来。
没想到还不待他的人找到安陌,小丫头已经自己回来了。
漓渊解释完前因后果,再也按捺不住,哪怕小姑娘顶着一张自己没见过的脸蛋,还是欣喜若狂的捧起来亲吻,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何谓欢愉。
漓渊有多厌恶异性安陌自然清楚,半个多月来与莲星亲昵的相处对他来说着实煎熬,说到底安陌的气是因为漓渊宠了别的女孩,此刻确定了漓渊没有将她认错过便心满意足。
刚想给他一个好脸色,又想起方才两人亲密无间的情景,厌恶的将人推到一边,终于是开口回应道:“去洗澡,脏死了。”
漓渊闻言随即想到那个假漓宝宝,眉眼瞬间冷了下来:“那个女人便不必再活着了。”
安陌点头,心里那种隐隐的不安却越发明显,无奈于理不出头绪只得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莲星是人族派来的,可能会给你下毒。”
“没事。”漓渊摸摸女孩的头顶,既知道这人是假的,他当然多加防范,并没有给她下毒的机会。
王宫里的事都交代清楚了,漓渊这才有机会问起安陌半个多月来是如何过的,而安陌这时才想起躺在门口半死不活的李西鸣,忙命人抬下去治疗。
当天的王宫看似风平浪静,宴会照常举行,无人在意宾客之中少了鹰城与李家的人,更无人知晓,有个人族修士被悄无声息的杀死,大家只顾着惊叹王后的年轻貌美以及王对其百般的宠爱。
而与此同时的人族境内,某大门派掌门静修的密室中,眉心一点莲花的白衣女子蓦地尖叫起来,手中还捧着唯一的爱徒、也是她视为半个女儿的莲星,碎成两半的命牌。
女子静坐良久,又哭又笑的痛苦哀嚎,尔后收起了命牌,掌心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玉瓶。她呆滞的看了半晌,终是吞下了其内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