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知道。”族长一声不吭的听着，直到红倾诉完才说出这么一句。


    红听了更生气：“既然知道卡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批评歌。那孩子天真善良，一丁点的不如意就会在心里刻下印记，你也不怕她跟你生分。”


    “你到底怎么教训她了，我刚才看到她饭也没吃就进了山洞。”


    “我让她明天去爬鹰岩。”族长手里的骨刀敲着地面慢慢的说。


    “什么？！”红一下子站了起来。向来愁苦老实的面相也凌厉起来，瞪着眼睛朝他吼：“你怎么能让她去爬鹰岩？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就是大小伙子爬也可能会摔下来来致残。歌儿那么瘦弱她的手臂能撑的住她的体重吗？你是想要她死啊！”


    想着歌细瘦的没有一丝肌肉的胳膊，红更加忧心忡忡，都想对族长破口大骂了。“卡就那么重要？皮都没有擦破就让你昏了头的这样惩罚歌？你到底是谁的阿爸？！”红气的在原地转圈，一身怒气不知往何处发。


    转了几圈她一把钳住族长的臂膀：“走！跟着我去跟歌说你昏头了，撤销惩罚。”


    族长一动不动的握着刀，红自然拉不动他。


    一看他的态度，红更气了：“我自己没养活几个孩子，如今看到别人家孩子都喜欢的不行，竟然还有你这样的阿爸，狠心害自己的孩子！前几年还是个好族长，现在到老了倒头脑不清楚了。谁会因为别的女人害自己的孩子？我看你还是早几年去森林把位置让给雷好了。什么人啊。”


    族长轻松挣脱她的手：“你也说了，没有哪个家长会害他的孩子。我自然不会害歌的。”


    “哼，胡说！”红依然怒目圆睁。


    “你听我说。这么多年你怕是忘了炎部的规矩了。”


    红以为他说自己不尊敬族长，顿时心冷了，冷笑一声：“既然这样，我就把歌当成自己的女儿，我的女儿你有什么理由惩罚？”


    族长诧异的问：“这从何说起？我的意思是你忘了女人成为巫医的规矩？”


    巫医在一个部落里是第二号实权人物，是部落的医生，神的代言人，智囊，老师。但巫医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女人想成为巫医就更加困难了。必须经过严峻的考验得到部落大部分人同意才能成为巫医。巫医不用承担族里的杂物，是一个清闲又有权的职位。


    红『色』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爬鹰岩成为歌成为巫医之前的考验？”


    “嗯。”族长点点头。“歌得到了祖先的馈赠，最近对咱们部落做了很大贡献。成为巫医能更好的发挥她的长处。不给她说是让她别抱有太大希望，也是为了激励她。”


    红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又气又想笑：“怎么能这样？，有你这样当阿爸的？什么都不给孩子说，歌又该胡思『乱』想了，说不定还会恨上你这个当阿爸的。”


    族长终于破功了，庄重的脸庞也龟裂了。瞪着眼睛问：“怎么会这样？”他万万不想女儿跟自己生分的，一想到歌漂亮的眼睛会含着恨意看他，他心如刀割。


    “怎么不会这样，你以为养女儿和你养儿子一样摔摔打打的？”红也觉得族长可怜，雷，勇，阳他们都是和歌一样的年纪去试着爬鹰岩为成年的考验做准备。族长是没想到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吧，第一次养女儿，就犯这么大的错可真是难见。


    “好了，我去找歌说。你别担心。今天的晚饭多吃点，歌亲手做的。”红说完就走了，族长端着石碗有些食不下咽，他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纰漏。当初勇十二岁的时候，他也是说了一句去爬鹰岩吧，勇就屁颠屁颠的去了。


    没有想过鹰岩对一个小女孩儿来说有多么可怕，他真是，哎呀。族长使劲打了自己头一下，越想越觉得不妥，他真是糊涂了。幸好红帮自己给歌解释了，看着鲜美的汤，他嘿嘿笑了，这是歌做的，他的女儿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找到盐。


    心里百味杂陈，但还是捧起碗把汤喝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浪费粮食。


    第二天，阳光炙热。不是个爬鹰岩的好天气，但是苏瑾歌已经决定了是今天，就算红姨半夜找她解释族长的用意并且劝告她可以先训练训练，不急于立刻攀爬。


    她说要这一天攀爬就是这一天，这不是盲目的自大而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用牛筋和坚韧的草『揉』成的绳子，这是她没事的时候带着部落的女人做的，可以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如今绑她一个人自然没问题。还有锋利的石刀，她拿了两个。


    因为是惩罚，部落里选了几个男子作为见证人和随行保护者。女人们没事就一窝蜂的都去了。


    这座鹰岩足有三百多米，室内攀岩的标准高度六到八米和它相比就是小儿科。鹰岩雄伟壮观，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卡再看见她也不敢和她对视了，想来是那十多巴掌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族长和勇，阳都来了。雷也不放心她，可打猎没有族长总得找个人压阵。雷就算万分不甘心也得为大局考虑。


    族长看到苏瑾歌下意识慈爱一笑，苏瑾歌哼的一声扭过头，就算红姨解释了，他对她造成的心理伤害也还在，一时半会想要让她原谅？做梦！好脸『色』都不给他！


    勇特别担心，看着火辣辣的太阳觉得歌儿会不会半途晒晕，会不会被岩壁烫伤了手。平时就算她有个小伤口他都心疼的要死，要爬这么高的鹰岩，想想都受不了。还不如他替歌儿爬呢。


    苏瑾歌做了伸展运动热身，早有人爬上去把她的绳子系在崖壁的大石头上，绑两根绳子比较安全。她脱了鞋，手上也没戴东西，担心穿多余的东西出汗了会打滑。


    她把两根绳子系在腰上，拿了两个石刀往上爬，石刀触碰到崖壁的时候掉下来几缕粉末，糟了，强度不够，到中途的时候石刀可能被磨钝，那就增添了负担了。


    她果断扔了石刀，徒手攀爬。左右两边各有两人在她上下攀爬，随时注意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