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退一众仙人之后苏瑾歌关上了殿门,厚重的门墙挡住了大半光线,一袭白裙在光线中逶迤而来,步态纤纤。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景昭上神:“不是我死缠烂打您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吗?怎么如今……”
她扑到景昭上神怀里笑得得意:“上神可真是口是心非,口嫌体直。”
景昭上神只觉软香满怀,徒儿还笑的那么好看,整个人都变得僵直了。
苏瑾歌笑着在他怀里打滚。“师傅不习惯吗?是不是没有和别的女人这么亲近过?”
虽是笑着说,眼神却威胁的看着她师傅。
直到听到景昭上神说没有她才笑开来。“那就赏你一个吻。”她闭上眼睛仰着脸,蝶翼般的睫『毛』遮住潋滟的眼睛,肤如凝脂,『色』如春花,小巧的唇瓣微微嘟着,像是几回闻广受欢迎的玫瑰冻。
她心里笑的很开心,师傅为了他们的未来,竟然说自己是老豹子,真是让人感动又好笑。如今说让他亲,也不知道师傅能不能忍住羞涩,万一他脸红了,就好好嘲笑他。
清淡如松的气息缓缓袭来,苏瑾歌紧张的抿紧了唇,心里还想着像她师傅那样古板羞涩的人也会有主动的一天吗?不会箭在弦上的时候就羞涩退走……唔
那真是狂风骤雨般的一个吻,苏瑾歌觉得自己仿佛成为餐桌上的一个甜点,被人叼着不松口,也不知道过了几时,她拼命推拒的宽阔胸膛终于离她远去。
苏瑾歌脸颊红润,眼神羞涩的不敢看人,潋滟的眼眸和散『乱』如云的鬓发或是她颤抖的呼吸都让景昭上神觉得诱『惑』,他眼神幽深的盯着她如花的唇瓣,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苏瑾歌一撞上他的视线就羞涩的扭开头。
她从来不知道,师傅也有这样的时候。前边想好的说辞一句都说不出口,气氛旖旎又尴尬,她感觉到了背上传来坚硬的触感,实在忍受不了这陌生的氛围捂着脸跑了。
景昭上神看着她远去,眼中仍是令人害怕的光芒。
他的原身可是豹,是这么多年的一身白衣让瑾歌忘了或者说察觉不到他的本『性』吗?他低低的笑了,声音经过胸腔震动,低沉沙哑。
香梨旁观了一场闹剧,命人将报信的云烟抓了回来,关在天启殿牢房里。
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是该看看她了。
和宏伟壮观的天启殿风格不同,牢房幽深又黑暗,还透着一股血腥气。云烟是竹子化身,本就不喜欢『潮』湿阴暗的环境,如今又被绑着,耳边时时听着四周若有若无的哀嚎。不过是半天时间,已经被吓的神经脆弱。
一见有人来,她眼睛亮了,扒着监牢门热切又凄婉:“香梨姐,您是来接我的吗,不过是半日不见,咱们的境遇已是天差地别,您不让我好过,我也反驳不了,只是在死之前想问一句,为什么?”
香梨不说话,脸上明艳的妆容斑斓的衣裙和监牢形成巨大的对比。
云烟腮边挂着一行泪:“都是一样喜欢上神却得不到回应的苦命女子,惺惺相惜不好吗,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直到云烟表演完,香梨才扫他一眼缓缓开口:“别装了,你是如何知晓景昭上神的真身。”
“香梨姐,我不过天启殿一个低微侍女,哪里知道这等机密的消息?您要杀就杀,何苦往我头上泼脏水?”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得知这个消息,不过你的所作所为……”香梨怜悯的瞥她一眼:“上神已经知道了。”
云烟瞳孔惊恐的收缩,继而飞快挂上惨白的笑:“香梨姐,您是什么意思?”
香梨在牢中闲庭信步般踱步,云烟看不家她的表情却听到了她冰冷的声音。
“你的计划也有可行之处,散播假消息让我去侧殿救瑾歌,我去了打扰上神兴致惹他不快,我不去你就到处散播消息说我贪生怕死,到时候上神肯定会从你口中知道我为了安全不去救瑾歌小姐。
你觉得这样还不保险,去各仙家散播谣言,依他们的脚程,如果能看到瑾歌小姐和上神的亲密,还是以豹子形态。两人会在天界声名尽毁,到时候你完全可以把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如果他们赶不到,你也会遮遮掩掩散播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将上神和瑾歌的感情公之于众。
到时候,别说是锦瑟女仙的嫉妒和报复,瑾歌小姐和师傅的不伦之恋同样会在天界掀起轩然大波。
你以为只要你出了天启殿这道门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如果成了,我和瑾歌都没有好下场,你趁机钻营,渔翁得利。如果不成,你也可以推说自己救人心切,毕竟,没有人会责怪你这个关心则『乱』的忠心丫头。
我说的,是也不是?”
云烟表情极速变化,最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香梨姐,我从来都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误会我了。我要找上神解释……”
香梨不耐的伸手:“不用了,上神连你的样子都记不住,何必横生枝节?”
云烟似被这句话打击到了,抓住玄铁栅栏的手握的发白,嘴里喃喃自语:“上神连我的样子都记不住?”
“你唯一没想到的是,我知道上神的真身,而且,也没有如你所愿的陷害瑾歌。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云烟心里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香梨在天启殿呆了几千年的时间,对上神的爱早已是深入骨髓。如果她惹上神厌弃,又看着瑾歌得意,势必会拉瑾歌一起下水。到时候,她既可以取代香梨的地位,也能在上神和瑾歌成就好事之前为自己绸缪。
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香梨会反悔?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她就能更进一步长留上神身边,到底是为什么。
云烟拼命压制心头的不甘心,最后只是深吸一口气,脸『色』苍白的说:“香梨姐说的一番话好精彩,只是我没想过就是没想过。说不说随便你。”
香梨幽幽的叹一口气,呼吸间口鼻都充盈着血腥气。她不适的皱眉:“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呆在这里了。既然如此,也不好让你留下遗憾。我不那样做只是因为,和你一样,我们最爱的只有自己罢了。”
她轻笑一声,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她们到底是低估了瑾歌在上神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