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歌除了工作，大一剩余的空闲时间也不算少。她选择的是逛淘宝。


    临近双十一，在一个关注的博主那里五分钱买了两件原价一百多的童装，她三十块钱卖出去了。


    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空余时间就把精力放在网上买进卖出，短短两个星期时间，挣了大约一千多块。


    但是换来的是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儿，眼睛近视又深了一百度。


    她辞了食堂的工作，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网上，关注了许多博主随时买最便宜的东西再卖出去。


    感觉凭借这这个，她可以发家致富了。


    正在努力挣钱的时候，有一天辅导员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说有点事儿。


    她敲门进去。“导员，您找我什么事？”


    辅导员是留校任教的，和他们年龄差不了多少，原主不善言辞，和辅导员关系也不亲近。不知道找她什么事。


    辅导员给她拿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最近学校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千万别做后悔莫及的事情。”


    最近学校确实不太平，有寝室丢了东西，查出是社会人进了宿舍楼，也有猥琐男尾随女学生，还有女生因为失恋自杀以及男生不满校长大闹校长办公室的，虽然只是晚上砸了门锁，又把校长办公室的马桶给砸了搬走，可也受到不小的处分。


    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学校下发文件，让各个班级的班长以及团支书关怀每个学生的心理状况。


    “我没什么问题啊。”她说。


    辅导员抹了抹脸：“这样跟你说吧，补助的钱也快下来了，你是一等，可以拿四千块钱。要是你现在急着用钱，可以跟我说，我借给你。你可千万不能沾校园贷那种东西。班里同学说你这半个月来买很多东西，要是真跟校园贷借了钱，现在我借给你钱，你立刻连本带利还了……”


    苏瑾歌哭笑不得，同时心里又涌入一阵暖流。


    “这事儿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可千万别走入歧途……”辅导员好在苦口婆心的劝。


    “导员，我没有借校园贷，我现在买的东西都是我赚的。”


    “真的？”


    “真的，我保证绝对是正规生意。”


    “那就好，导员就怕你们有什么事，你舍友问你就说老师跟你聊你的家庭状况，没什么事儿的话那就这样吧。”


    “谢谢导员儿。”


    她想着必须要有个正经工作，不然别人该怀疑她钱的来路了。


    但是现在，上辈子的才能都没有了。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看到发传单的人递到手里的小卡片。她去了创业楼毛遂自荐，这是某某教育的基地，培训学生计算机二级，英语四六级，考研，招教，考公务员种种考试。在学校的声誉还不错。


    虽然脸还是涨的通红，但她经过锻炼说话不虚了，负责人看起来有点儿不放心她。不过工资都是一样的，招来一个人报班五十块钱的奖金，不管是招计算机二级的还是英语四六级，需要报班交上押金她就有钱了。


    她填好个人信息，又复印身份证交给负责人，负责人说过两天会给她内部人员的工作证。她拿着宣传页和一大堆印着某某教育的手提袋走了。


    第一次推销，心里特别忐忑，很多寝室外面贴着“推销勿扰”，“计算机二级已过，四六级已过，教师资格证已考，脾气暴躁，没钱。”这类告示。


    不用怀疑，至少是大二及以上的学姐。


    她的业务范围在大一，于是经过这类招牌的时候就绕过去，免得浪费时间。


    敲开门她露出最近锻炼的亲切大方的笑，开口就问学妹们生活还适应吗。


    女孩子们被唬住了，乖乖的说学姐好。


    于是，她就假装一个老学姐的身份，帮她们解答生活中的各种问题。顺便给她们规划未来的方向，在其中不着痕迹地植入自己的广告。


    “计算机二级必考，英语四六级不考大二大三就没时间考了，教师资格证很好考，考了好找工作，注册会计师特别有含金量，考研最好从大一选定方向……”她的中心思想就是这样，然后在寝室里说一通，一说就说到了快熄灯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她们就动心了。


    第一单一个寝室六个人都报计算机二级完成的时候，她走出寝室，额头上都有了汗。


    原以为以后的就容易多了，没想到再打开一个寝室门还没说话女孩子就开口：“学姐我们已经报过班了。劝我们报班的学姐来了两拨了。”


    失策失策。又问几个寝室还是这样，没想到小小一个工作也有势力范围。


    回到某某教育的办公室，负责人说了几个人的业绩，然后给了一张表，是统计出来还没报班的寝室名单。


    苏瑾歌的成绩不好不坏，已经拉了三个寝室报班，还有只拉了一两个人的，那些都是介绍自己同宿舍的人来的。然后拉人的奖金跟宿舍人平分一下，几个人同时报，就能省很多钱。


    什么人是真心想要在这儿长久干的，负责人都知道。他把包括苏瑾歌在内业绩很好的人留在办公室，开始了演讲。


    说非常看好你们，你们的潜力很大，又说你们拉多少人就可以免费在这儿学习，成了内部人员，学什么都免费。还说这个职业的前景，现成为校园代理，然后成为区代理，最后成为市代理省代理。


    我那时候学生每拉来一个人就有你们的提成，做到校园代理就可以不干活也能提成，因为新入职的学生是你们手下的。


    一股浓浓的传销味道。


    苏瑾歌耐着性子听完，表示一定好好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辅导员知道她当了代理总算放下心，并告诉她不要嫌丢人，班里的人就是很好的资源。


    她不！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可是她有一群好室友，五个人都说要报她代理的某某教育，让别人赚钱不如让她赚。在她们的宣传下，整个班级大部分人都成了她的客户。


    负责人对她很满意，苏瑾歌觉得传销的味道更浓了。


    开学季过去之后，某某教育除了平时要值班就没什么事了，双十一就要到了，她决定大干一场，抓紧所有时间抢券，计算怎样叠加最优惠，双十一当天零点，寝室人都没睡紧张的等着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