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瑾歌,戏剧社新排了一出话剧想让你做女主角,这出戏对解放人的思想有很大作用,你来吧。”
方晴兴致勃勃的说,学校组了一个戏剧社,学大学一样排练演出新式话剧,她是戏剧社的社长。女主角的形象她第一个就想到了苏瑾歌。
“什么话剧?”
“我这儿有剧本,你看看。”
苏瑾歌一看才知道原来他们把第二个曼璐之死改成了话剧。
“我觉得这个曼璐写的就是你,不过结局好惨。那位佚名作者真的好厉害,都不要稿费的,听说主编想给千字五元的稿费他分文不取呢。这个故事对开启民智的作用很大,他就写出来免费让我们用了,我们做的跟他比,简直不值一提。”
苏瑾歌笑笑:“是很厉害。”
“而且听说教育部想把这三个故事节选编入课本呢。”
苏瑾歌震惊:“真的?这三个故事可是爱情故事,爱情故事也能编入课本?”
方晴家里有在教育部任职的,她说的有很大可能。
“我也不确定,不过听我爸说那三个故事教育意义深远,说虽然现在新思潮涌入,世人追求西化,但我们也不能忘了老祖宗的美好品德。而且我爸还说这个故事是白话文写作的典范呢。”
苏瑾歌有些羞愧,她能写出这个故事不过是小说看的多罢了,除了沾一点女性自强的边,完全就是普通的小说,列入教科书……总感觉会误人子弟。
“是啊,老祖宗的东西也要学的。”苏瑾歌心虚点头。
“我的重点不是这个,是白话文便于理解。”
“对对,就好像我很难过,非要用一首古诗词说出来,虽然很美,但不好理解。你说我很难过用文言文怎么说?”苏瑾歌问。
方晴思考了一会儿。
“呜呼,哀哉?”
“不不不!”苏瑾歌笑着打断她:“应该是这样,咳咳。”
她清清嗓子,把音色压低,非常虚弱的说:“金莲,我不想喝药。”
方晴懵逼了一会儿突然大笑:“哈哈哈,太传神了。”
“我再来一个,咳咳,吾伤的一批也。”
“这……一批是什么意思?”
“就是……非常的意思。”
“哦。”方晴神色奇怪的点头:“这是哪里的方言?”
“一个很远的地方的方言。”
“我们不说这个,话说你看过《金瓶梅》没有。”
“《金瓶梅》?!”
方晴突然捂住苏瑾歌的嘴:“嘘……这可不能乱说。我爸都不让我看杂书,不过……你有《金瓶梅》的话,能不能借我看看,我保证不外传。”
苏瑾歌呆住,她是前世看的呀。现在书店里又没卖,她去哪里找。
“我……是我哥的书,我爸看到烧了。”
方晴泄气的皱眉:“我也是在我哥书房看了几页,觉得很有意思。我哥发现我翻了他的书,就把书藏起来了,我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这些男的从哪儿找的书。”
方晴陷入思索。
“谁知道呢?可能他们建了一个男子公会,在其中流传只有男人能看的书。”苏瑾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方晴却信了。“一定是这样。”
苏瑾歌暗中大笑。
下学她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要晚点回家,戏剧社借了学校大礼堂排练话剧,台词她看了一遍大致就记住了,因此很快跟上进度。
在这个话剧中,曼璐有四套衣服,结婚前穿的,甜蜜的婚姻生活穿的,下乡义诊穿的还有落魄时穿的。
她换了衣服,排练了两幕话剧天色已经晚了。
学校外面停着苏衡的车。
“我看你六点还不回来就来接你了,这是你同学吧,一起上车。”
方晴在剧中扮演曼璐义诊时的同伴,戏份不多,但她是社长,就留到了最后。
“谢谢。”方晴上了车。
苏衡先送方晴回了家,回家的路上苏瑾歌问苏衡:“哥,你有没有《金瓶梅》?”
苏衡连忙刹车,问她:“你怎么会知道这本书?女孩子不要看乱七八糟的书。”
苏瑾歌不满到底咕哝:“写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嘛……”
“你考平城大学准备好了?还敢看杂书……小心我告诉爸!”
“行行怕了你了。”
只能辜负方晴了。
“你不准看,让我发现我就告诉爸。”
“行,好。不过……删减本也不能?”
“不能!”
“我看你就是杂书看多了,才会被唐连海轻易几句话骗走,以后你交男朋友必须咱们全家把关,小玥虽说脾气直,但看男人的眼光不差,打眼一看就能把男人性子看的七七八八。你不知道她和唐连海第一次见面评价的,志大才疏,薄情寡义,风流下贱。你看,一个个都应了。”
“嗯。”
“瑾歌,以后你可以写小说,成大作家。也不必出去喊口号抗议政府,很危险,你要是因此出名,咱们全家都保不住你。”
“嗯。”
“你知道就好。”
唐连海犯案证据确凿,被判了八年。苏衡不解气又去牢里打了几次,唐连海命大,腹部的抢伤也没感染,渐渐的好了。
唐连海就是唐老太太的命,一听说儿子又被抓进去了,五内俱焚,连夜就想卖了乡下的地凑钱救唐连海出来。
有人给她带话说只要她们回到乡下,唐连海在牢中就会平平安安的,不然缺胳膊少腿也说不定。
吓的唐老太太赶紧带着儿媳妇回了乡下的家。在回家之前,她去了一趟警察局,贿赂警察说能不能每月让家里人见儿子一趟,总得给家里留个后。
唐连海气的转身就走,不拿钱来想着怎么救他,竟然连他的后事都想好了。他又不是配种的公猪!
老太太失望而归。
苏衡把这件事告诉家里,苏玥快笑死了:“你看看,这老一辈人就把人全部价值看成生孩子,佚名才发表文章说女人生孩子的危险有多大,他们竟然上赶着要人生。封建社会不把人当人,当动物了。”
笑着笑着又有些悲凉:“我要是生孩子死了,咱家里没人哭我的,肯定把我儿子看的比我还重。我是因为他死的!你们竟然把它看得比我还重,气死我了!”
苏母见她说胡话,气的拍她一下:“你胡说什么,什么难产啊死的,没结婚的人怎么把这些放在嘴里?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