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最后不约而同地得到相同的结论:
“没这个必要。如果太岳峰想再掀战火的话,那他们一开始为何要坚持和谈,继续打下去不就得了?”
众人依旧面面相觑,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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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进。”埃德蒙族长回应,有人起身解开了门锁。
“......终于找....到族长你们了....”门被推开,是一名大口大口喘气的「迪尔倾」族人。
“先喘完气再说。”埃德蒙族长皱眉道。
“东方太岳峰张家的族长,张英蓬要求面谈。”
“就这个事的话,有必要急吗?等我们商讨完对策后,再回复就好。”埃德蒙族长回道。
“不能等啊,族长本人,现在就在我们家族驻地的门外等候。”
“竟然是本人来了?!”虽然大家都听过,太岳峰人「神出鬼没」的特点,但是,在事件之后发生不到两小时内就来到这里,快得让他们感到了惊讶与不解,埃德蒙族长询问众人:
“各位,这可不能怠慢了,我们先听听这个族长说什么,再做判断吧。”
众长老纷纷点头,埃德蒙族长这才吩咐那名赶来报信的族人道:
“把张家族长带到会客室,记住,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好好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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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客室。
一圈的「迪尔倾」长老坐在族长身后,面对着相貌凶神恶煞的东方首席领袖以及他审判的助手,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仿佛大战在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埃德蒙族长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是来谢罪的。”那名来自东方的中年人,立即低头恳切地说道。
“........”埃德蒙族长跟其他长老们交换了眼神,但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静待对方开口。
“我们张家的「灭天魔瘴」,刚刚在你们这里大闹了一番,嗯,说是‘闹’有点不合实际,实际上杀伤了不少「迪尔倾」的族人,这方面,我们尽可能地会赔偿给你们带来的损失。”张英蓬说明了来意。
从异常个体「灭天绝瘴」击倒了两百多人还顺利逃走的事实上看,张家无疑是这张“闹剧”的胜利者,但是明明是胜利者的一方,却如此低声下气地对失败者「迪尔倾」道歉,这种状况前所未有。
“你们把罪魁祸首交出来,接受制裁,我们就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一个长老大声喊道。
“把她交出来这点,我们是办不到的。”张英蓬摇头。
“为什么?!”「迪尔倾」一边,未熄灭怒火重新燃起。
“她虽然是我们家的人,但不受我们控制。”张英蓬非常无奈地说道:“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能够命令她的手段。”
“..........是那个「异常个体」太过强大的了吗?”埃德蒙族长暗暗肯定,毕竟「灭天绝瘴」是在即便停掉龙脉,依然能够打翻数百名魔法师的战斗力,没有「奴隶咒印」又不听使唤的话,还真的是没什么办法。
如果是「异常个体管理组织」接手到这种“不受控制”异常个体,就会将其马上抹杀,绝不会让她的力量成长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是的。”张英蓬点头道。
“那么请问,你们是如何将她藏匿了七年之久?”埃德蒙族长问道。
“与其说是藏匿,不如说——”张英蓬解释道:“是做别的事情了。”
“什么事?”
“在这失踪的七年间,实际上她被留在「东海海门」,也就是以前的「太平洋乙号仓库」之中,以此护卫着东方世界的东海大门。”
“为什么会没人知道,异管的对「异常个体」探测也无效?”
“她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而她的能力我想经历过的你们,也应该知晓一二了,如果保持苏醒状态的话,她身边的人都受不了她无法控制的能力溢出的伤害。”
埃德蒙族长暗暗点头,毕竟在「灭天绝瘴」入侵的时候,他也险些疼晕过去:“深海万米海水的隔绝,再加上休眠,使得无法被魔法追寻,确实有可能。”
“你们竟然把那种危险东西藏在我们的地方!”一个长老大声地斥责道。
“我们只是为了保护原本属于我们的大门,难道,放着让你们糟蹋很好?「渊兽」登陆的时候我们东方人就只能坐以待毙是吗?”
张英蓬咬牙切齿,脸庞上现出了凶狠的杀气,刚才发话的长老不由得退后了几步,躲进了人群。
“五十多年前强占本属于东海敖家驻守的深海「海门」,并承诺好好守护关卡的人,不是就你们西方人吗?结果呢,在采集完位于深海龙脉附近的丰富魔晶矿产之后,你们就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光是废弃也就罢了,放着几个人在那里占坑装作承诺算数?”
“这......”在这点上,曾经立下承诺的西方人确实有愧于东方。
“要不是有人汇报,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地方变成了一个空有千人雇员名单实际不到十人的壳子.......”说着说着,张英蓬按住了脑门,仿佛刻意压低了准备暴发的怒火:“罢了,今天我只是代表太岳峰张家,来为我们的孩子犯下的事谢罪跟赔偿的,当然,你们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道歉,就另话说了。”
但有一个问题,埃德蒙族长感到兴趣:“我很想问的是,你们知道你们身为东方第一大族,向我们「迪尔倾」道歉意味着什么?”
“第一大族就是谬赞了。”族长张英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且道歉与认错,还能意味着什么?不就因为做错事了。”
“那你们也太......”埃德蒙族长说着把“肤浅”二字吞了下去,改成了:“你不觉得这是贬低自己的行为吗?道歉,很明显是人下之人才会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只要实力够强,做错了事就可以不认吗?”张英蓬反问道。
“.......当然不是。”埃德蒙族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张英蓬提出的是毫无驳斥余地的正论,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大道理,虽然现实中,这个常识有悖于自己说认知的“常识”,于是埃德蒙族长只能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