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也十分清楚,哈蜜朵只是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与大家一同融洽地生活在一起,但并不是完全将其忘却或者抛弃,也因此她才会答应将象征家族的「傀儡之心」安放在学院岛仓库,为的就是能够暂时放下这份仇恨,等待真正能够复仇的时机。
本身不会使用傀儡术的哈蜜朵,若使用「傀儡之心」,借此使用家传的傀儡术,但盖亚德学院长这个时候将「傀儡之心」从地下秘密仓库带来,明显有别的意思:
“学院长,你把这个........”
“你应该很清楚,在曾经「异管」的重压管理之下,一个西方出身的「异常个体」会有‘姓氏’这点是非常罕见的,所以我也就查了一下。”“「帕皮特」一族被消灭一事,一方面有觊觎帕皮特‘物质化傀儡’的「外道魔法研究同好会」,一方面也是承诺保护加盟家族的魔法师协会纵容所致。”
“竟然是「外道」......”云生也很快就明白了:“不过也是,会让「协会」放心把坏事交给他们去办的,也只有「禁研」化名的这个混账组织了。”
盖亚德继续叹然说道:
“事实上,失去时钟塔这层职务的保护,可以说每一任协会会长的手上,都是血债累累,因为他们把握数十万魔法师生杀大权,会让人藐视那个只存在纸面上的生命价值。毕竟,他们觉得任由谁来做,都无法保证能够保护所有人。”
“甚至为了能够‘杀鸡儆猴’,不惜摧毁一个魔法师家族?”云生有些愤恨。
盖亚德顺着云生的话说下去:“在他们看来,杀一只不服从指示的‘鸡’能威慑几百只蠢蠢欲动的‘猴’,这是相当必要的牺牲。”
“所以,就要枉顾一个小家族上下几十条性命?”云生虽有怒气,但坚持着没有暴发。
“那你这下应该知道了,你搞出来的那个「互助会」集结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吧?就是那些无时不刻被威胁着必须服从协会命令的‘猴子’啊。”盖亚德学院长语气透着一丝同情:“这场在柯勒索尔看来的背叛者集团,实际上是自己埋下的祸根啊。”
云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终于坚定了那个取而代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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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生跟菲缇丝两人离开盖亚德学院长的工房后。
立即回到海门,就把哈蜜朵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什么事?”
“根据调查,现任会长「柯勒索尔-阿格里帕」很可能是导致你的家人被害的罪魁祸首,至少,绝对不是无辜的。”云生说道。
“是吗?”哈蜜朵的表情却是意外地平静:“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罪魁祸首。”
“但是明天,我要弹劾那个「柯勒索尔-阿格里帕」,假如成功的话,这个男人就会离开协会,躲到自己的老家去了,到那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抓住他了。”云生一边偷偷地观察哈蜜朵,一边说道。
“让那个凶手远离好人,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哈蜜朵的微笑表情依然冷静。
云生发现眼前的女孩正攥紧拳头,在云生视线瞄到微微颤抖的手臂时,还悄然藏到了身后,云生知道,她并不是不在意,而是非常在意,但不希望被云生发现。
在之前,云生隐隐约约感觉到,对灭家凶手的仇恨,是支撑她以其他人更快的进度学会魔法的动力。
但是,此时却选择了隐藏这份仇恨,至于原因,云生多少能够猜得到——自己几乎每一次行动之前,虽然理由五花八门,都会提醒她们尽量不要伤人,尤其是不准杀人。自然,云生也不会允许哈蜜朵去做毫无意义的复仇。
云生很感激哈蜜朵抑制自己仇恨的举动,这对她而言是一种难得的成长,但云生认为,至少,行动起来能稍微让她无法复仇的心情能够好过一些。
“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云生说。
“什么?”哈蜜朵感到很奇怪。
“但是,今晚那个家伙就会叫人来偷袭我,让我没办法安稳度过这个晚上。”云生低头恳求道:“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是吗?”哈蜜朵看起来相当得意,但实际上有些勉强自己:“哼,果然,我才是最强的。”
“是的,由于对方已经将我们的实力摸得一清二楚,所以针对我们每个人可能都有应对手段,但是啊。”云生将盖亚德学院长拿来的木箱交给了哈蜜朵:“——还没有人知道,你会用傀儡术吧?”
“当然,这是我的隐藏秘技!”哈蜜朵似乎眼角含着眼泪。
“我非常看好现在的你哟。”云生故意不去看着哈蜜朵的脸颊,错开视线,把那个装着「傀儡之心」的木箱交给了哈蜜朵:“如今掌握了魔法的你,应该比之前的控制水平要高上不少,同时能够召唤傀儡的数量应该比之前要多了吧。”
“嗯。”哈蜜朵认真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那个象征着家人记忆的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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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之后。
张云生带着莫洛特以及哈蜜朵两人回到了时钟塔钟楼第九层的办公室,抓捕云生的行动小队踏入钟塔第五层的时候。
在第九层的哈蜜朵就使用了「傀儡之心」,远远地召唤出了傀儡。
而云生靠感知术阵,发现哈蜜朵借魔导具「傀儡之心」召唤出了足足十五只由钟塔的墙壁砖石所组成傀儡人偶,心情很是复杂:
“这个,也太强了吧........”
“这就是我真正的实力。”一头银发的哈蜜朵,笑容充满着狂气命令那些第五层的傀儡们:“小子们,去蹂躏我的敌人吧——”
这些砖石拼接组成的,两米多的傀儡人偶,还通过重新组合墙壁的方式,将整个第五层原本的整齐布局大大改动,变成了一个充满惊险的迷宫,那些傀儡随时都有可能从看似平常的墙壁冲出来,袭击那些来敌。
这十足诡异的场景,让敌人战战兢兢,寸步难行。
同时也让为之胆颤的敌人想起了哈蜜朵-帕皮特在资料上,最初称号的「无壁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