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放水啊?”莫洛特问。
“我刚才说了啊,我是在勒诺曼族人拼命地‘关照’下才不得不来啊。”浩全耸了耸肩说道:“丹普莱跟你们的对决,现在实际上是被我的勒诺曼族人用占卜术盯着的,要是我范你们跑路,我们族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完全可以跟我说这些事,勒诺曼族人再厉害也不知道我跟你说了什么话。”云生冰冷地问道。
“我前面说过,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魔力,与我无关,而云生你在这里是赢是活,也与我无关。”浩全露出了微笑:“我不在乎。”
“你竟然!”莫洛特怒斥道,喊着就要往浩全脸上来上一记重拳,被云生拉住。
“如果云生在这里会死的话,那我肯定会全力放水,但是啊——”浩全解释道:“云生在这里输了,让他去解除龙脉的封印的话,未必是一件坏事,而且被我带走的话一定不会害他的性命,但是,云生要是赢了,没错你是得到了一时的自由,不过他跟你们的一生都在被企图复辟的魔法师追杀,一生都活在忐忑与不安中,这未必是一件好事。要是从劝解一个执迷不悟的朋友角度来说,我推荐你被我带走,你说是吧?”
“是。”云生只能点头。
“我很想尊重你的选择,所以选择了一个五五开的局面给你,你愿意奋力抗争,就有活路,你只是一时兴起,那还是乖乖就范吧。”
“你管这叫五五开啊!”莫洛特又一次发怒。
“你们三个打一个,还不算五五开吗?”郑浩全笑道:“怎么对付强自愈能力者这件事,其实早在四年前,我跟云生两人就讨论出了一个紧急预案,我想云生应该能想起来的,只是场面被云生搞得这么华丽,让丹普莱作茧自缚,确实我是没想到呢。”
“四年前?”莫洛特隐隐约约感到这个话跟时间点有些不对路。
“要对莫洛特说出真相吗?”浩全微笑道。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来说吧。”云生狠狠地瞪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浩全之后,云生才对莫洛特解释起了经过:“四年前,你是在没有「奴隶咒印」可以限制行动的情况下交到我手里,假设你发生失控并且要伤及无辜的时候,我会用火点燃我们那个管理室里那棵巨大的龙脉叶,无论你的再生能力再强,也会像丹普莱那样在里面窒息身亡。”
浩全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所以,从一开始,我们一起生活了四年的那个房间,就是我计划用来处决你的房间,而那棵龙脉叶就是最后的绞刑具。”
“.........”莫洛特呆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云生,你真是一个自虐的专家啊,虽然是实情,但有必要说到这么过分吗?”浩全摇摇头,对呆若木鸡的莫洛特解释道:“现在这件事,肯定已经是过去时了,只是希望你别忘记了,云生照顾你的时候,他可没想到就有压制你失控的自信,而是带着随时有可能要跟你同归于尽的念头,跟你生活在那个房间。”
“同归.......于尽?”莫洛特愕然。
云生没有回答,而是浩全做出回应:“莫洛特你想想,一边要控制住失控的你,一边还要去点燃龙脉叶,就他一个人的话,要是不抱有同归于尽的念头,是不可能做到的吧。”
“云生......哥........”
这对男孩女孩一时间陷入了十分尴尬的沉默处境,而浩全则躲到后面偷笑了起来。
不过,一回头见到越烧越凶的“围墙”跟困在里面却停止继续发飙骂人的丹普莱,还是要补充一句:“咳咳,赶紧救人吧,圣母大人们,要是她真地给烧死就不秒了。”
“哦,哦!”
这两人才如梦初醒,急急忙忙赶去救火。
.
最后,在云生跟莫洛特的抢救下,丹普莱从火场中被救了出来。
虽然此时丹普莱全身怎么看都应该挂掉的焦黑,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但是拥有媲美莫洛特的自愈能力的她呼吸还在持续,那就问题不大了。
浩全脱下大衣包住了丹普莱,然后背到身后,准备离去。
像是想起了什么,浩全回过头来:
“现在这一时刻,「勒诺曼」一族通过物质占卜术,应该已经知道了丹普莱已经‘失去意识’了,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请你们三位好好享受得来不易的短暂安宁哟。”
“为什么说短暂?”云生不太理解。
“难道对于这一切,你不打算负责到底吗?”浩全提醒道:“逃避无视这个由你引发问题的世界,对你来说可是需要一副超出你想象的冰冷心肠啊。”
“.........嗯,我会想办法的。”云生挠头,但还是认真的回应道。
“那就好。”
最后,郑浩全背着重伤的丹普莱,一步步离开了森林。
.
回头看到云生没有赶上来之后,浩全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羽米娅大小姐,你的占卜又成功了。”
“嗯嗯嗯。”怀胎已有九个月的羽米娅此时只能躺在床上,等待孩子的降临。
“族人那边怎么样?”浩全问道。
“就算躺在床上,都听得到那群人失望叹气的声音呢。”羽米娅很是得意,当然,族人的声音肯定是传不到她这里,真正的信息来源是女仆们。
“那就好。”浩全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
事实上,未来是无限的,即便是那些被大量预知术者们得到相同的预知结果而称作“命运”的注定未来,也会在不被察觉的地方,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偏差。
而羽米娅的占卜术就相当奇特,偶尔就能观测到这种偏差的未来,而且在特定促进下,是可能成功实现的——就像找出何春莉的「忘却森林」那样,云生等人就是借由羽米娅的占卜找到了拯救破灭之未来的钥匙,才将未来改变到如今的状况。
即使有如此助力,但实际情况也只不过是给云生他们留下了犹如证明题般的提问:“存在条件a以及结果b,要求证明从a到b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