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做大啊？”云生问。


    “你自己先想想，异能竞技赛事有哪一些比起更出名的球类赛事，所不具备的优点呢？”浩全问道。


    “不考虑第一届赛事的规则问题的话，异能者之间决斗还是很有观赏性的，就我看到的很多观众评论都认为，异能竞技比起球类等复杂赛事还要精彩，毕竟这样的对峙场景，过往只能在特效电影里面看到，而且规则也不复杂，就是击倒跟出场来决定胜负。”云生回答。


    “那么问题就来了，明明观赏性已经足够充分了，但赛事的收入却无法拉高呢？”浩全问。


    “不知道，没有做好商业拓展？”云生也不清楚，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说法不靠谱，毕竟执掌这场赛事商业化的人，就是唯利是图的士家，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赚钱的机会。


    “我自认为这里的答案就是，赛事本身虽然精彩好看，但无法理解精彩所在。”


    “理解精彩的所在？”


    “在我这个魔法的外行看来，那就是两个人用魔法对轰，虽然好看亮眼，但是没有血条没有气槽，大家根本不知道用出来的术式究竟是怎么样的，只知道被打得最伤的一方倒下了。”浩全解释道：“继续拿篮球做比喻，比如有个球员经常投中三分球，如果观众不知道三分球命中困难的情况下，不知其所以的观众只能当做普通的‘投得准’，不会有太多的感触，但是啊，当你知道实现的难度之后，自然就会由衷地钦佩这名球员的优异表现。”


    “然后......”


    “钦佩之后就是爱戴，有爱就会付出，这些观众就会出钱出力来给这些他们喜欢的选手们投票了，比如购买其代言的产品啊，赛场前排的高价票啊，签名纪念品啊——”浩全笑得有些奸诈。


    “哦，我明白了。”在浩全提示下，云生终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要让观众们能够真正理解异能竞技的精彩之处，才能让观众能够感同身受，才能沉浸其中。”


    “没错。”浩全补充道：“虽然‘理解精彩之处’这个问题，能通过赛场的评论讲解来稍微补足一部分，但是，无论再如何补足，都完全不如观众自己能够理解来得更好，至于要怎么做，不属于我有能力涉及的领域了，你的话，肯定会有办法的。”


    “是的，你这样一说我就有办法了。”云生接着用奉承的语气拜托道：“真不愧是最强的读心专家，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行吧行吧，我今天就当一回有愿必应的神灯精灵了，说吧。”浩全知道自己就算拒绝，这个云生还是会死乞白赖下去。


    “做大赛事蛋糕的事我负责，但是说服「异常个体」掏钱的事情，就要你帮我一把了。”


    “你这位大救星自己不做，反而拜托我？”浩全愣了好一下，伸出手去回答道：“........如你所愿，但是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哦。”


    “无论如何，总比把我卖了强一百倍。”云生握住浩全的手，以示同意。


    .


    次日。


    张云生终于结束病假，回到了时钟塔顶层，圆桌评议会。


    回到时钟塔当天，张云生立马提交了一份新的提案：《关于开放魔法师学院入学资格的提案。》


    新任会长在宣布云生的提案之后，议员们翻完提案书的内容，大家就不禁询问：“张云生你这又是要搞什么鬼？”


    “提案里面不是写了吗？我这个提案，是为了强化魔法师与凡人社会的沟通与理解。”云生拍拍提案书回答道，但是身为议员的各位都十分清楚，提案书里面写的“提案目的”都是空泛的大道理，没人会真的相信上面所写的内容。


    “张云生，你不要高估自己的话语能力了，你那份重生计划之所以会过得那么简单，那是因为「异常个体」并不是我们的切身利益，卖点人情给为我们夺冠的「异常个体」也是有好无坏，所以才会顺利全票通过。但是，你要动魔法师学院，用魔法的秘密去讨好无知凡人，不好意思，这就是在做白日梦！”有来自互助会势力的代表指责道。


    “我的目的是，将魔法竞技打造成世界规模级的大赛，那么就要将魔法理论传播出去。”云生回答道。


    世界异能竞技确实是魔法师跟异术者目前的工作重心之一，但是，保护魔法秘密则是更高位的重心，如果在二者间非要择一，魔法师会毫不怀疑地选中后者。


    不过，云生也非常清楚，魔法师们之所以会果断选中「秘密保护」的深层次理由——那就是魔法师根深蒂固的孤高荣誉感，不容许凡人轻而易举地，站到自己同等位置上来。


    想要帮助云生的泰贝莎，于是问道：“关于赛事的扩大确实重要，但是，这与魔法师学院对凡人开放学位，有什么相连的关系吗？”


    “效仿各种球类赛事规则那样，普及魔法师的技术，是大幅提高观赏性的门槛。”云生举例说道：“比如，一个基础火球术的读咒时间通常是两到三秒，之后读咒速度再往上提升一秒的话，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一个魔法师的大半生的时间，如果观众不知道这个事实，有一个现场选手用出了一个耗时仅一秒的火球术，观众顶多也只是当做「不知所以的快速读咒」，不会觉得这个成绩有任何值得钦佩或感叹的地方。”


    “观众就算理解了，然后感动了，又怎么样？”泰贝莎继续问道。


    “这样能提升选手以及队伍的名声，还有金钱。”云生答道。


    “理解实现的难度后能扩大一些选手的名声这个理由，我大致清楚，但金钱是怎么来的？”


    “就像这位大球星那样，拍一个这样的15秒广告，俱乐部收入就有一千万。”云生在投影仪上放了一段广告视频。


    视频上，一名黑人明星笑出一口刺眼的白牙，左手揽着一个足球，右手举着一个满溢泡沫的啤酒杯，对着镜头说道：“喝酒只喝美周啤，耶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