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塔工作人员用超乎想象的速度(就一个上下楼的时间),就带回了盖亚德学院长对张云生“失踪事件”的答复。
作为对外事务的联络方,来自创始三家的代表听到“张云生被危险分子挟持”这一说法,迪尔倾家的代表泰贝莎大小姐首先瞪大了眼睛,有些沉不住气:
“张云生竟然被绑架了?怎么可能!”
其他两个代表也一脸诧异,毕竟以张云生的本事,被人挟持这种事怎么都不可能轮到他。
但「阿肯梅尔」家的代表,看到了地道的照片后,便连忙摆了摆手否定道:“张云生被绑架,是盖亚德学院长的谎话。”
“为什么你会那么坚信,张云生没有被绑架?”泰贝莎连忙问。
“你迪尔倾家的情报有点慢啊,现在利用这条地道撤出学院的,是「贵人同济会」的人,他们没必要绑架张云生,是盖亚德学院长为了让我们抓住那批人,才说的谎话。”阿肯梅尔家的代表笑着拍了拍桌上的照片,解释道。
“谎话归谎话,就算你当着盖亚德学院长的面揭穿了,只要学院长坚持自己的说法而不配合的话,凡人那边跟我们要的张云生,你有其他的办法找回来吗?”泰贝莎反问道。
“呃.......”阿肯梅尔家的代表当即就沉默了,要是掌握学院的盖亚德学院长故意藏匿张云生,一时间还真是没什么人能把张云生从学院里给找出来。
三家的代表们都很清楚,找不到张云生,那魔法师协会就要背上“放走张云生”这个责任了,那结果,是与凡人阵营的交恶,最坏的可能就是导致双方的战争。
现在的魔法师协会一提起对凡人世界的开战,完全没有了过去“战就战谁怕谁”的豪气,而是连想象一下都很头疼。
现在的魔法师协会,可以说是一个基于异能竞技赛事、魔法研究、教育而资本雄厚的商业组织,相应的,战斗力却在逐年地迅速弱化,曾经的战力代表之一魔法师纪律部门都只剩下调查魔法师相关案件的部门,抓捕凶犯的工作主要靠各地凡人国家的警察军队自行负责。
而对于这个问题的公开理由,是因为过去各个家族之间较少有战事,所以来源于各个家族的,协会的战斗集团的人员组成与训练比较固定,但现在由于异能竞技的名次争夺事,各族将原来留在纪律部门内的,战力彪炳的成员都招回了家族备战,因此这个魔法师最强的战斗集团就突然间解散了大半。
不过,绝大部分魔法师没有说出来的,魔法师不愿留在协会战斗部门的最根本理由是,随着魔法师对凡人的认知越来越正确充分,许多魔法师认识到,拿肉身跟钢铁洪流拼杀这件事是最愚蠢不过的事情,还是老老实实靠手里的本事赚大钱好了,现代科学带来的便捷生活难道不舒服吗?
当然,如果凡人世界故意挑衅魔法师协会开战,协会倒有可能重新拉起一支队伍反击,但是开战理由是“放走重犯”的话,那全世界魔法师都会袖手旁观,坐等这个持续了三百年的霸权组织借他人之手彻底毁灭。
因为以上种种,不敢轻易得罪凡人阵营,创始三家的代表们陷入了沉思。
要对凡人那边交出张云生,眼下就只能满足盖亚德学院长的要求,去追捕「同济会」的逃路杀手。
但是,要是抓到了那群杀手的话,创始三家暗中支持打击平民精英的「贵人同济会」这一事实就会被这群惜命的杀手招出来,到时候,就是一件大丑闻了。
“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彻底封了那群跑路杀手的嘴巴。”阿肯梅尔的新任代表,冷冷地做出了结论。
“没错。”来自俄斯托勒蒂家的少年代表,也点了点头。
“跑路杀手,是怎么回事......?”泰贝莎却成为了全场唯一不知道情况的人。
“你也是学院毕业生,怎么会不知道同济会的情况?”俄斯托勒蒂家的少年代表,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没有参加毕业百人试,我以前一直以为同济会是个偷运违禁品进封闭学院的小黑商呢。”泰贝莎否定道。
“为什么不参加,凭着迪尔倾家的宝库,再差劲也能拿个前十六吧。”阿肯梅尔的代表叹道。
“拿到名次又怎么样,又不是我的实力。”泰贝莎摇摇头,她的性格向来都是如此正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接受。
“我们在那个学院里给其他平民们展示的,就是我们身后家族的实力啊.....”俄斯托勒蒂家的少年对于这个理所当然的事情泰贝莎却不理解这件事,感到不解:“只能说,迪尔倾家的大人物真是任性啊。”
曾在学院上学的泰贝莎-迪尔倾,虽然知道创始三家中的血统派势力暗中组建的「贵人同济会」的事情,但是她没有高阶魔法师的天赋(但她有记忆能力,在处理家族内务上有极大优势),不像逞能失败的考珀-迪尔倾,泰贝莎只是拿了张学院毕业证书装装门面,没有参与最后的百人试。
因此,泰贝莎没有接触过干涉毕业百人试结果的同济会,因此也不知道这其实是个杀人组织(在盖亚德学院长任职的时期,正确的描述应该是:以“少数暗杀”的方式逼迫学院劝退平民精英的行动组织)。
就这样,泰贝莎大小姐毕业后数年才从两名同僚处,知道了这个曾经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真相,不禁叹了口气:
“血统派留下的烂摊子啊......”
泰贝莎在脑内快速地权衡了利弊之后,为了维护协会的荣誉与公信力,只能跟着点头决定:“那就只能灭了那些人,用他们说不出话的尸体,去给学院长交差吧。”
知道全部实情的阿肯梅尔代表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目前遇到的问题是,他们的船已经离开了这座学院岛好几个小时,那个距离,可不是我们岛上的人有能力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