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被打中脑袋的黑发男子，却转过头来，目带凶光：“喂！你们这群家伙开枪的时候，是不看清楚后面的同伴在不在的吗？”


    那枚本该射入头颅的子弹，却在更前方的雪白墙壁上留下了弹孔。


    “子，子弹穿，透过去了？”众人合不拢嘴。


    黑发男子整理了一下西装，十分冷静道：“我理解你们的惊慌失措，但是，我是来给你们谈合作的，要真的动手，你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在总统的极力催促下，国防部长颤抖着从桌底站了出来，却有种泣不成声的样子：“你说，合，合作？”


    “我是东方异术阵营土行术家族，士家古董对外营业员，而我们士家国际连锁的专营，是古董，情报以及各种各样你肯花得起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枚用透明塑料袋封装的金色圆片：“而你们现在，需要这个，是不是？”


    “对，对，我们需要这个！”国防部长终于站直了身子。。


    “电子化魔具核心芯片，军用设备版，比起民用版多了串联功能，可用于大型魔道具的设计，全球统一售价每片24万元，只收rmb或等价黄金。”


    “每片24万，那......”国防部长的大脑开始拼命计算汇率以及军队需求。


    士家营业员习惯性以为对方要讲价，摆出一副硬气姿态：“恕不讲价，我们士家的报价，向来童叟无欺。”


    “芯片的来源是怎么样的？”国防部长一激动，甚至忘了对方是个面对一群保镖与子弹都毫无畏惧的东方异术者。


    “巴比伦塔独家生产，稳定供货，而我们士家独家代理销售。”


    “为什么只有你们能得到........”国防部长有些困惑。


    营业员皮笑肉不笑：“只要出得起钱，连你们的核弹发射密码都能搞到手，要不要买一个试试？”


    “.........还是免了。”


    确认了人身安全，a国总统这才从桌下走出，语气里充满了傲慢与挑衅：“你身为东方人，你为什么要对你们的敌国出卖你的国家呢？”


    “出卖？”知道对方的不良意图，营业员露出了冷笑：“东方有句老话，就是「国无外患则恒亡」，意思就是一个国家失去敌人，也就是失去忧患意识的时候，从上到下就会傲慢与怠惰情绪所充斥，最终沦为亡命之国。再说了，张云生先生一开始就说明过了，《禁研遗产》是各国大量无辜生命牺牲的产物，是属于全人类的财产，他自然不会允许某一方独占成果了。”


    其潜台词是指责对方“过于傲慢与怠惰”。


    但对方总统却听不出，反而在国防部长的暗示阻止之下进一步挑衅：“哼，那你就不怕我们利用这个，消灭你们的国家？”


    “不怕，因为你们没可能赢。”


    “........你就这么自信？说不定这些芯片，在我们手上会发挥过往更强数倍的力量呢？”


    “作为合作方，我们士家做生意的理念，就是世界和平，因为只有世界和平我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钱通过和平的银行，和平地送到我们和平的账户里。而国家，势力甚至顾客之间相互猜忌、怀疑、戒备才是我们身为情报商的利益最大化，而战争，是解决猜忌（无论是消灭对手还是被消灭）的行为，我们自然会制止这种行为。”


    “而为了维持和平友好的交易氛围，我们士家会「主动」售卖给对手的情报、技术甚至是武器，只是帮助你们提升到「勉强自保」等级，也就是人家要把你们吃下不划算的水平，绝不是「水平对等」等级。”


    “而我会主动出现在你们白宫，意味着什么——你们大概能懂吧？”


    营业员这次的语气，透着穿刺在场者后脊的深深寒意。


    其意义——


    （你们，连「自保」都做不到。）


    .


    另一边。


    龙脉叶树下，张云生的办公室。


    穿着旗袍的女性与云生正在闲聊，收到了一条短信：“张云生先生，收到消息，前方营业员与a国的交易达成，第一批是一千枚的订单，要求月底交货。”


    “好的。”云生点头。


    “为什么，你要把这东西卖给对手呢？”来自士家的女性代表，面容已经被鱼尾纹困扰的士梦岚有些困惑。


    “很快，搭载魔道具芯片的手机在量产后会大规模销售，到时候，a国要获取里面的芯片并不难，拆几万台总能凑够的。”云生笑道：“先从冤大头手上收多一笔，并不坏。”


    士家代表面带遗憾：“就商业的角度来说，我不觉得这个做法合乎最大利益哦，如果交给我们士家来协助指定销售策略的话......”


    云生当然知道士家的遗憾：“我清楚，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追求的并不是最大利益，而是尽早把我们从这个噩梦里解救出来。”


    士梦岚作为跟云生常年打交道的人物，知道他所指的“噩梦”，是指「异常个体」不得不被困在这个城市里的事情。这个目标对于张云生的重要性，远高于挣多少钱这点，士梦岚是很清楚的。


    “好吧。”士梦岚看谈判结果已出，也没有留下的意思：“如果a国那边有后续订单我会联络你的。”


    “对了，你们到底是一片卖了多少钱？”云生很清楚士家的“从不讲价”，很多情况是建立在能拿出让对方无法拒绝又只能死啃的价格。


    “一片24万，一千枚，总售价24亿元。”


    愣住的云生眨了眨眼，而士梦岚微笑着点了点头。


    云生有些紧张起来，毕竟他的心里价位就是卖个几万：“我不是说过吗？这个价格........要是哪一天拆了那些售价万把块的手机，发现那块芯片里面一模一样怎么办？”


    “要是看得出来，就不会成冤大头了。”士梦岚说明了状况：“你们魔道具工匠使用芯片蚀刻机进行操作这一招，就是妥妥的超高门槛。”


    “这种连我都能想出来的小花招，只要找到魔道具工匠解析一下，不用多久就会破解的，然后复制内部的蚀刻术痕什么的........”


    “不用多久会被破解？我们资深的调查专家认为，破解起来还是要挺费时费力的。”士梦岚用手挡住了夸张的笑容，只露出眯着的双眼。


    云生却不大相信这个专业情报商的说法，仍然坚持：


    “肯定很快就被破解的，真的不是什么技术难题。”


    .


    接到足以解决研究成本问题的大订单的张云生，有点小兴奋地赶往了「巴比伦塔」地下区，核心芯片生产车间。


    而这里的工房，聚集了五十名冬末学院今年刚毕业的魔道具工匠，此刻正在操作精密机器进行附魔蚀刻工作。


    云生找到了这里的组长，问道：


    “现在，芯片的量产情况如何了？”


    上了年纪的组长叹了口气：“这几天的合格率跟制造速度仍然在下降，合格率只有3.2%，昨天还只生产出了15枚合格芯片，实在太惨了。”


    此时手握一千枚订单，还包括未来的量产计划的张云生一听头疼了起来：“........为什么还跌了？前阵子不还有5.9%吗？我还以为，这个礼拜怎么都要上两位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