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继续说道：“你们之中的大部分，走上的都是第二第三条的出路，也就是成为打手的道路，如果各位想要从雇主手上获得更高的报酬以得到更好的生活以及未来，就要对你们的雇主拿出他们愿意交出更高报价的资历，而这场冬末之战对你们来说，不就是一个充分的实战履历吗？”


    学生们许多人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云生的说法。


    “你们在这里有冬末的诸多强者们保护着，你们在这里的任务可能会累一点，但绝对是有惊无险，换做那些早早逃回家躲着的同学，能有这种难得的机会吗？”


    有个别富有心机的学生却抱怨道：“但是，奉行冬末的‘不杀人’原则，我们做得再多，根本就称不上战果吧。”


    “确实，在一般状况下，只有杀死对手才算作个人的战绩。若谁有信心打败对方的精英魔法师的话，我们愿意提供尽可能的条件让你们去下手，成功的话，我们还会帮你们把这越级挑战成功的战绩昭告天下。”云生微笑道：“要知道这个名誉，我们冬末连蹭都不想蹭一下。”


    学徒级魔法师与精英级之间，中间的差距至少是十年的实战经验，就算十个学徒一起围住一个，说不定也是全灭的下场。


    这下，那些有心机的学生才吐了吐舌头：


    “........还是免了。”


    云生讲道：“退而求其次吧，其实‘在十八个大家族的精英魔法师大军进攻下，成功防守了重要据点’这个战绩也是拥有相当价值的，无论如何，这个事实都证明了你在面对最凶恶的敌人时没有胆怯逃跑，并且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未来需要你们的地方看重的，不就是这种最基础的素质吗？”


    “是。”学生们齐声应道。


    .


    云生的讲话过后，学生们逐渐散去，有的回去驻扎点休息，而有的继续按照原定轮值进行围墙的巡逻。


    看到周边没人的时候，菲缇丝才提问道：“其实，我们完全不需要这些学生在上面替我们看守，让他们躲在更安全的城墙下面，不是更好吗？”


    云生却答：“魔晶石跟食物的库存目前足够，但是我们终究是被困的一方，一切物资都难以得到补充，所以我们的主力需要最大限度的养精蓄锐，这种日常巡逻的小事还是交给学生来做吧。”


    “可是.....”


    菲缇丝刚想指出问题的所在，云生却直接把菲缇丝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而且，还能顺便给他们一个联络外边的机会。”


    然后接着反问道：


    “这一百多名滞留在冬末的魔法师学徒，你觉得这里面有多少个间谍？”


    肩负冬末安保重任的菲缇丝有些不乐观：“大部分的学生就算真想跟我们冬末共进退，他们的家族也不会肯吧，最终会‘滞留’下来的，只有那些被家族遗忘忽略的弱者，亦或者被派来监视冬末的间谍，不乐观地说，有一半是间谍吧。”


    “如果你是间谍，你来到墙壁上，会做什么呢？”


    “.......把这个魔法手机的事情透露给雇主、”


    “这个小事，之前春莉已经把秘密爆给泰贝莎，就算泰贝莎不说被对方猜出，也是迟早的事情，那然后呢？”


    “然后.....深夜在墙上巡逻的时候，放对方的人潜伏进来？”


    “这个不可能，除非真的运气不好，夜晚巡逻墙壁的一组十人全是间谍，而且还要是信任对方不会出卖自己的那种，出现任何的一点异常，甚至不用芙生她们出动，这个没脑子的间谍就会被人给丢到墙下去了吧。”


    菲缇丝点了点头：“确实，冬末潜伏的间谍虽多，来自自各种各样的组织与势力，就连私下有点交流都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潜伏在冬末的间谍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大部分都是单独行动，虽然都是间谍，但各自完全不知道同行们的真实身份，相互猜忌。


    最后，云生耸了耸肩：“再说了，对方能得到只不过是我们送给对手的情报，根本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冬末有一部分并不是学生身份的间谍，但那些间谍都跟冬末的居民一起，处于巴比伦塔的信号禁区之内，而处于墙壁顶端能与外面发送情报的这批学生间谍，能给他们雇主交出的情报却相当贫乏，确实如云生所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


    大族联军今天在这场傀儡对决中，由于双方第一次正面冲突（接触），终于，得到了更多情报员们的情报，各自的内容大同小异：


    “墙壁顶端驻守的「异常个体」之一，张芙生的能力是「穿透」，其能力可以轻松肢解绝大部分的协同咏唱术式。”


    “墙壁顶端安装了大量的反魔法装置，大致能无效化大约七到八成左右的常用魔法，但由于装置应被安装在地板之下，无法探明位置进行破坏。”


    “墙壁顶端巡逻部队的吃饭休息都在墙上的驻扎点，墙壁上的巡逻每次四组，每组十到十二人，每小时轮换一次，人员构成为滞留冬末的魔法师学徒全员，携带的自卫装备为橡胶子弹手枪。”


    “冬末的「异常个体」以及其他人员的藏匿位置位于「巴比伦塔」内部，具体不明。”


    “张云生虽然会在墙壁顶端的高台上观察战局，但其身边一直有未来视能力者时刻监视，任何暗杀手段都无用。”


    “张云生在战后给学生进行的演讲，让原本感到担忧的学徒们内心激动不已，目前士气高涨，此时的单独行动极易被怀疑且受挫。”


    诸如此类。


    但是，得到情报的指挥官们，却没有一个高兴得起来：


    “这里面就tm没有一个是可用的情报吗！？”


    被这些情报员送来的情报，全是让雇主们感到欲哭无泪的内容，里面要么是讲冬末的优势与强大，要么情报员因为各种因素无法采取行动，可以说，所有的内容都指向了同一个词汇：


    ——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