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云生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士梦岚没有回头：“去了就知道了。”


    云生有些害怕起来：“该不会是一个去了就不能全身而退的地方吧？”


    梦岚解释道：“放心吧，我们正在走这条通道是为了不会土行术的你而设的，我们离开后就会立即填掉，不会再有人能走这条路，虽然，有你把之后看到的东西泄露出去的风险，但是，就算你知道之后有什么秘密，这下面本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抵达的地方。”


    “那就好。”云生缓了口气。


    .


    在地道走了许久，可能有好几公里的距离。


    张云生跟士梦岚终于来到一个还算宽敞的，墙壁刷着白漆，地面铺着白色地毯的明亮房间，“轰轰轰”地翻卷着稍不注意就能把人掀倒的凶猛气流。


    梦岚解释：“不好意思，前方是服务器机房。必须保证无尘。”


    两人通过这段除尘通道后，之后就是各种能想象到的监控门禁。


    密码解锁，声控解锁，指纹解锁，眼角膜解锁........


    在士梦岚的带路下，他们通过了繁琐的八层关卡后，直到最后一道巨大铁壁终于缓缓滑开。


    “——！”


    云生不禁瞪圆了眼睛。


    大门之后，是一个仿佛看不到边，粗略估计有一公顷的超级房间，这里拥有着数百条由玻璃隔开“赛道”的“超大型游泳池”。


    正存储着“士氏古董连锁”所销售商品“情报”的服务器机柜，泡在了“游泳池”那深蓝色的液体中，被整整齐齐地安置在“赛道”两侧，频密地闪烁着红绿色的信号灯。


    从上面粗看的话，水底就像仿佛一处繁华的深海都市。


    “为什么机器......要泡水里啊？不会坏掉吗？”云生不解。


    “因为容易散热，这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特别调配的散热液。”梦岚回答完，便按下门旁墙壁上的一处暗门，然后一个冷色的键盘投影了出来。


    梦岚在投影键盘上输入一串数字后，这个“游泳池房间”里，持续地响彻出“滴滴滴”的刺耳警报声。


    伴随着警报声的，几百条“赛道”之中的其中一条的水位逐渐下降。


    直到警报声结束，取而代之的一串电子音发出：


    《第166号服务器机柜通道已清空，地面可能残留少量散热液而导致路滑，请检修人员小心进入。》


    接着。


    云生跟着梦岚走下钢梯，进入液体抽空的“泳池赛道”里面，四周的空气弥漫着一股疑似油漆的刺鼻味。


    云生不得不捂着鼻子跟在梦岚身后，而梦岚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认真数着两边足有两米多高的机柜，云生不敢打扰。


    最后。


    梦岚终于在一个机柜前停下，打开服务器的玻璃柜门：


    “请进。”


    张云生用手敲了敲面前那二十多层黑色的刀片服务器机箱叠起来的，还在闪烁着各种信号灯的全金属机柜，发出“咚咚咚”金属回音，表示疑问：


    “这，有人能走过去的路吗？”


    “这就是路，你只要闭着眼睛走过去就是了。”梦岚却坚持道。


    “你怎么不先走一个试试？”


    “后面只能你一个人进去，我只能在外边等你了。”梦岚拒绝。


    云生只能是硬着头皮，闭上眼睛撞向了机柜。


    不过。


    云生撞向机柜没有感到预料中的撞击感，反而倒是鼻子，首先闻到了不同刚才的刺鼻味，而是一股令人沁人心扉的花香。


    云生睁开眼睛。


    眼前是仿佛没有边界的天空，粉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地面是白色的浓雾，而踏出去的脚底，仿佛踩在松软的泥土上，但没有摇摇欲坠或者即将陷落进去的感觉。


    “这里是......？”


    一个鬓发斑白，身穿白色道服的老人，走了出来，回答了云生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来过这里的人，都会把这个地方称之为‘仙界’。”


    “你是仙人？”


    “我是不是神仙的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老人和颜悦色。


    “好吧。”云生也不想追究这种称呼上的问题：“把我叫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吗？”


    “希望你能成为士家的新主人。”老人答。


    “与其绕圈子，那老人家你为什么不亲自指导一下你的后代？”云生反问。


    “勒诺曼家族你是知道吧？”


    “.......当然知道。”


    “勒诺曼家族的所有决策都服从那位几百岁的‘老人家’，然而，只要‘老人家’稍微眯一下眼，家族内部的问题就会爆出来，所以我认为把决策权下放，并且确保通往‘将军’的上升渠道，是稳定‘士兵’必要手段，至于我这种‘老人家’，只要负责在最差的时候兜底就行了。”


    云生很清楚，士家的管理制度，是由几百名“店长”直接向“族长”负责汇报的扁平式管理模式，每个“店长”就是所属区域的最高责任人，由于掌控了城市高层的要害情报，某种意义说是当地的“小国王”也不夸张。


    而作为士氏一族之长，更多的工作是多方的协调与仲裁员，对于店长们来说，像云生这样——一个不轻易下死手，肯费劲去同时照顾多方利益的仲裁员，比什么都重要。


    用云生的理解来说，那就是——


    只要你别来搞我，我就给你赞成票，喊你大大王。


    云生叹了口气：


    “你让我来到这里，意味着我就是你要‘兜底’的对象吗？”


    “没错。”老人满怀信心：“某一个候选人拥有100%赞成率是我士家史无前例的，只要你一上任，就是我士氏一族凝聚力最强的时代，对我族的力量提升是有着极大裨益的。”


    “哦，你们士氏，还想变得更强吗？”云生。


    “你别误会，我们的强大并非侵略，并非劫掠，而是关于掌控——”老人微笑，一字一顿说出了后面的话：


    “掌控世界和平的决定权！”


    .


    士梦岚皱了皱眉头。


    张云生正躺在地上。


    张云生听了士梦岚的话，朝着服务器就撞了过去，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后，人就倒地不起了。


    头上淤伤一片，还流了血，光看着就够疼的。


    这是，梦岚注意到云生额头的淤伤处，还扎着一片黑色的小碎片。


    于是弯下腰去，伸手准备拔掉。


    “住手！”


    一个中年男人的喝止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