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之后。


    几乎所有能看到的报刊、杂志乃至新闻app，都挂上了不同语言版本但内容一致的广告。


    《士家古董连锁商行即日起转型，我们将会成为社区居民共创美好生活的好伙伴——士家信息服务连锁商行。


    无论是寻人寻物，甚至更多的，你所想知道的一切事物，我们都能为陷入困难的你，尽上一份心力。


    我们恭候各位客户的光临，我等一直以来的服务宗旨，都是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了解士家的人都知道，士家这家情报商一直以“古董连锁分店”作为掩护，在当地驻扎运作，以获取各种各样的情报。


    古董店本来就是一个幌子的东西，生意虽然是真的，但从来都是低调加低调，这一次竟然做起了广告，成为真正对外开门做生意的门店。


    “信息服务连锁？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从广告上写明的状况来看，士家应该是把原本只针对特定高层的服务，改成了面向所有人。


    这点会让那些曾经的大客户们感到困惑，一处门庭若市的门店，士家的人还能做好情报的收集与销售吗？


    店里变得人来人往，眼多嘴杂，光是接洽都会可能发生一些不愉快的泄密吧？


    然而。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份广告末尾的那行字：


    《——您生活最忠实的守护者，士家信息服务连锁集团ceo：张云生。》


    张云生。


    这个令许多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在消失了一段时间过后，竟然这一次，化身为了指挥地球上最强情报集团的首领。


    “这个张云生，真是不会让大家消停啊。”


    可以说，这个地球上所有人对这个男人的评价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宛如千人千面的怪盗那般。


    但唯一毫无争议的一点便是——


    他的出现，绝对是剧变之前的征兆。


    .


    次月。


    “士家信息服务冬末分店”终于挂牌开业。


    从外边人来看，就是这个曾经完美杜绝了情报机关的地方（因为符珞在，几乎没人能阻挡她的控制，有无间谍嫌疑，也就问一句话的事情），终于被士家捷足先登了。


    但是。


    欢呼雀跃的各国情报机关，急忙接洽士家的结果，却几乎是一无所得。


    因为现在的士家商行能出卖的情报，统统只有表面上的“基础情报”。


    例如，冬末城市的人口构成，街道人流分布，更细节一些的话，顶多就是某个对象在冬末街道上行走轨迹，接触了什么人之类的情报。


    但是，一涉及非公开区域（住宅内，军事区，机要区之类），想知道的情报就没有下文了。


    这对于在过去的士家销售的，针对任何对象都能做到事无巨细、百无禁忌的情报水准来说，简直是暴跌了好几个等级。


    因此，过去的顶层客户就纷纷表达了极度不满：


    “你们士家拿出这点东西，是糊弄我吗？”


    士家分店店长却非常熟练地应对道：“不好意思，我们士家未来能提供给所有客户的，也就这种程度的情报了。”


    “你们士家的人不是哪都能去吗，那就去给我查啊！”


    店长依旧从容地微笑道：“我们ceo张云生先生的指示是，永久性禁止这种危险情报的获取行为。”


    客户满脸的不快：“危险？你们都不怕子弹，遇到危险立即遁地跑路，有什么危险的？”


    “我们说的危险，指的是您。”店长眯眼笑道：“我们能去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秘密的地方，也意味着，你的对手给我们下相同订单的时候，我们也能去你们那里。”


    客户投来冷眼：“你们就算声称不会接触我们的机密，但你们有这种潜入能力，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您说的没错。”店长反问道：“但是，纵使真有那种可怕的情报被我们获取了，对您来说是危险吗？”


    “不。”客户知道，士家分派在各地的情报员区区数十人，与真正前线斗争需要的人数甜茶地别。


    “是的，我们作为第三方，拥有情报这件事并不构成真正的危害，最危险的是，我们把情报被交与发挥其最大价值的人手上。


    而我们士家作为一个以利益最大化为目标的商业组织，如果我们真的有这种情报要出手的话，肯定是在您与对手之间待价而沽，那才是利益最大化行为。


    既然我现在已经表明没有情报销售予您，这也意味着，即便有类似情报，我也不会卖给您的对手了。”


    客户十分不解：“......你们士家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图？”


    店长摆摆手：“你误会了，我们士家决定不再接触这种危险的情报，主要是希望能够摆脱一些误解。”


    “误解？”


    “是的，我们士家上下都是和平主义者，我们的经商理念就是，只有客户好，才有我们的钱赚。


    但是，我们也不希望因此成为某个势力争霸求胜的道路上欲除之而后快的障碍，也不希望成为某个势力惨败崩溃后施加怨恨的对象。


    所以，我们士家全员决定，不再去介入客户们想要保护的秘密。”


    “天真！”客户有些讥讽道：“那你们士家卖不出我们需要的东西，那还有何存在意义？”


    “我们深知，此举必定会失去各位老顾客的青睐，为此我们的ceo也是想了不少的办法。诚然，虽然我们无法再提供给诸位想要的机密情报，但是我们也有另一项擅长的技能，能为客户您提供服务，请看。”


    说着，店长拿出了一份介绍彩页，双手递给了对方。


    客户拿起一看：


    “信息分析服务.....？”店长介绍道：


    “一直以来，在我们士家的大后方，有个集合了数千名分析员组成的庞大情报分析机构，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分析各种千奇百怪的公开情报，从中抽丝剥茧，然后得出推论，借此下达指示让人员去主动了解对应方面的信息。


    例如，从某区域的基础情报中，发现了某条战线的异常活跃的事实，然后我们就会派人去调查异动的原因，最终得到可能有人想要的机密情报，再转手销售给需要的客人。


    我们这项分析服务，就是把通过基础情报分析后的“可能性结论”销售给您，至于之后，您要通过其他方式得到你们想要的信息，就恕我们无法协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