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何春莉可是一般人看不到的啊。”羽米娅提醒。
“不对啊，春莉跟云生没有血缘关系，加上本身拥有的能力，对她的占卜很难生效啊。”
“如果是春莉跟云生的孩子，一般来说只会遗传母亲的一部分能力，肉眼看不到，但占卜就......”
“确实，我这就去查图书馆的监控，应该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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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全花了点小钱，从城市管理人员那里买到了图书馆里的监控录像。
果不其然，在监控录像里找到了在那一天的图书馆里，那对母子跟自己以外的第四个人。
那是个黑头发的小个子女孩子，十二三岁左右，穿着短裤短袖，步伐蹦蹦跳跳，心情似乎很开心。
而这个女孩子，在三个人的眼皮底下走出了图书馆，全程无人察觉。
“就是她了！”
多年未果，这次终于发现线索的郑浩全惊喜不已。
然后就把整座城市的监控翻了出来，在里面找到一个女孩的行踪。
在城市的层层监控的最后，发现那个女孩走入了一座大型的商业大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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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已经一头白发的郑浩全，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那座大厦。
这座大厦的地底，就是张云生失踪二十年间一直躲藏的老巢。
浩全一走进商厦，旁边一位保安就立马走了过来，拦住他并要求出示证件。
浩全没有搭理，而是抬头向着大厦监控摄像头的方向开口：“我知道你在这里，目前知道这里的人只有我，你要是不现身，我等下就拉一票人敲锣打鼓地，开挖掘机来会会你了。”
“这位老先生，你若是企图威胁本大厦的安全，我们不排除报警......”保安的警告未落，对讲机就传来了上司的声音：
“老板说了，放他进来。”
“是。”保安只能不悦地让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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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全一人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闭上之后，头顶的屏幕显示红字：
《正在前往：b25》。
电梯开始向下运行。
很快，“叮”地一声，电梯到底了。
金属门缓缓敞开。
一个笑脸盈盈的男人站在门口。
今年已经五十有余的张云生，面容自然沧桑了许多，但看起来保养得很好，依然容光焕发。
仿佛就在一阵恍惚间，二十年的时光就瞬间流逝，这一对损友终于再度见面。
没有拥抱，没有热泪，只是很普通地寒暄起来。
“你来了。”
“我来了。”浩全走出电梯，顺带扫了眼这个地底空间的环境。
头顶的天花板足有二三十米高，宽敞且明亮，明媚且温和的光线是通过类似管道的东西通进来，应该是从地上通过管道或光纤导进来的阳光。
下面是用薄薄的墙壁做的许多隔间与走廊，看起来应该没有顶棚来阻挡光线。
要找出类似的地方，就很像商品展会那样的单调摆设。
“头发都发白了，你的孩子够折腾吧？”云生笑道。
“我都六十几了，头发肯定要白的。”浩全也不忘怼回去：“不过我的孩子都成人了，我再怎么折腾都已经是过去时了，倒是你，这里过的怎么样啊？”
“还在努力啊。”
“努力造人？”浩全的笑容一歪。
“我的孩子还不够我烦的吗？”虽然云生在嘴上抱怨，但脸上完全是幸福的满足样子。
郑浩全还是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三番五次，非要躲起来呢？你真的喜欢这种无聊的地下生活吗？”
“当然不怎么喜欢。”云生无奈：“但是，我要是还留在地面的话，遇到什么人倒霉或跑来找我求助，你觉得我会拒绝吗？”
“你这是深度放弃治疗你的好人病啊。”浩全叹了口气，他真的难以想象张云生的脑子是用什么构成的，怎么会有这种被求助就不得不插手的人？
云生问：“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们躲在这里的？”
“啊.....这个是商业秘密啦。”浩全不想回答，毕竟手段上有点偏门。
云生投去冷眼，然后拿出手机，然后微笑着威胁：
“你要自己老实交代呢，还是由符珞来替我问。”
“别别别。”浩全慌了，要是被符珞那个魔头控制，说不定要留下什么奇耻大辱：“应该是你跟春莉的女儿，偷偷跑到外边，被羽米娅的占卜给撞上了。”
“你认识我跟春莉的女儿？”云生诧异。
“应该是吧，是不被普通人看到的能力。”
云生脸色一青，立马转身过去，对身后的走廊咆哮道：
“张秋丽你特么给我滚出来——！”
很快，那个监控视频里黑发小女孩就乖巧地，低着头走出来：“爸爸对不起。”
云生蹲下身子，叱问：“你的能力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一年前......”
看得出云生正在忍住怒气：“为什么不说？要是知道我们的不是这个老伯伯，我们全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老伯伯.....”浩全不禁挠了下头顶有些稀疏的白发。
“说了我不就没机会出去了吗？这种鬼地方！”小女孩大声地反驳。
“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云生面露难色。
“我就不！就不！”小女孩用力跺脚，强忍着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云生长叹：“唉.......回房间吧，我跟这个老伯伯还有话要谈。”
浩全拍拍云生的肩膀：“除了你以外，没人能忍受得住这种看不到蓝天白云的窝囊生活，就算你的好人病再怎么发作，也好过把你的孩子一直闷在地底，给闷坏了。”
“可闷坏，总比被人拐走杀掉强吧？”
“这.......”浩全说不出话。
“我以前当好人，得罪的人可不少，我本来是打算等她们都长大，至少能稍微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才离开这里的。”云生的语气中带着悔意。
浩全只能纾解：“也因为你的帮助，想要报答你的人只会比你的仇敌更多吧，你既然帮了那么多人，现在也该是他们报答的时候了吧。”
云生听完，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
“罢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