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很出乎全靠的预料。这帮人，还有点文化人的节操嘛？
不过同时又可以想到，连这些人在听到黄金可以预见地跌价后，都表现成这样，那其他人……还不得寻死觅活袄？
全靠感觉有些恐怖。
田丝丝可是交代过：“尽量把技术的出现营造得自然不突兀，尽量别对人类社会造成太大的轰动和影响……”
那现在这样，算是轰动和有影响么？全靠苦笑。
他喊：“你们都别打电话了！我有另外的想法！”
所有抱着电话的人都停下来，蠢萌地看着他：“咋滴？你还能合成另外什么东西不成？赶紧一块说了啊，省得我再打电话……”
全靠勉强笑了笑：“我突然改主意了。论文暂时不发表了，这合成黄金的技术……也暂时不公开。我想建自己的黄金工厂，让世上的黄金产量稳步增加，免得造成市场波动。我会让黄金价格有个稳步下落的过程，十年？二十年……？看情况吧！”
“啊……？”
“……啥？”
所有人都愣住。
刚才电话打得快的一脸苦样：“别啊大兄弟，我……我家都已经把所有带金的东西都卖出去了，你现在来跟我们说这个？”
全靠：“那就再买回来呗。反正价格又没差多少，谁让你嘴那么快的？”
玩股票的不干了：“真的假的？我黄金的多单可是亏了出的，而且还买了空单。你……你让我再换回来？那胡哥能把我削死。”他想哭。
全靠摇头：“那就只能把你牺牲了。不然为这事败家的人更多，我的罪孽就太重了。放心吧兄弟……你死了我给你多烧点纸。”
那位嘴一咧，真地要哭出来：“完了完了……这都叫什么事啊？好好的来这么一出。袁滚滚，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一位？你要为我负责！绝交，我要跟你们绝交！”
全靠：“……”我跟你也不熟吧？怎么就绝交了？敢情是语无伦次了这位。
袁滚滚说话了：“唉……确实！我们考虑得很不周全，人造黄金这事……太大，已经不仅仅是我们科技界的事了，为了不造成严重的后果，我看我们还是缓缓吧。我觉得小全的建议就很稳妥，有个缓冲期，让大家也有个适应的过程。”
全靠心里很感动。要说，最应该反对的就是袁滚滚，那么牛的一篇论文不发了，他的大好前程也就闪了一下，又复不见。可他还能顾全大局，表现得这么淡然，这境界，不是一般的高。
其他的人还能说啥呀？炼黄金咱又不会，道理也是自己这方不对，说起来他都是泪。唉，认了呗。下班回家老婆问起来，该跪键盘跪键盘，该睡沙发睡沙发，忍忍吧。
只是第一个打电话的那位老专家，不知道能挨得过去不。
全靠又说：“是这样的。办黄金工厂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即没经验又没人手，我想和你们院里合作，也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他的眼睛看着黄主任，等他表态。
“靠……！”
“乖乖哎。”
黄主任没反应过来，其他人的玻璃杯子眼镜又是碎了一地。
黄金工厂哎！造黄金的！什么概念？
刚才绝交的那位立马跳起来：“同意！绝对同意啊！兄弟我不是跟你吹，办厂这事我老熟了……什么工商税务发改委，地税消防环保局，我都有认识的，只要我出马，什么手续公章那还不都弄得妥妥的……”
全靠瞪他一眼：“我们刚才不是绝交了吗？”
“……”那人脸皮也不薄，“绝交算个啥？绝了可以再交嘛，嘿嘿。只要你我愿意，一天我能跟你绝个三回，再跟你交个三回！”
黄主任咳嗽一声，脸色不太好看：“尤言机，注意你的身份！”又觉得自己这话有歧义，补上一句：“还像个科研人员么？！”
尤言机很委屈：“主任……这么好的机会，全院上下老小可就都指着你了，关键时候你可不能有顾虑啊。我……我也就是个人先表个态。”
黄主任不语，他有他的考量。
按说办企业，他也不陌生。院里最近几年大大小小的厂就办了六个，只不过黄了五个，剩下的那个上个月才开张，是什么项目来着？对，是一个造打火机的。对外号称是高分子纳米机壳加等离子散射点火技术的高新项目，可生产出来的打火机愣是竞争不过家庭作坊出来的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下个月就该黄了吧？
文人嘛，办企业也就这么回事。钱没赚到，狗屁倒灶的事倒出了不少。为这些事黄主任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所以现在的头上基本也就地中海了。他前几天刚发过誓，以后再也不办企业了！没谱。
可这次，不同了。造黄金的企业！
刚才的成本都已经算过，3块零1每克，按现在的市价怎么也得有200多吧？真正的一本万利，连白粉都没这么赚钱吧？
黄主任拿下眼镜擦着镜片：“小同志，你的建议很有吸引力，可以再谈谈具体的想法吗？”
他怕全靠只不过是想借自己的鸡，去下他的蛋。
全靠：“我……也没啥具体的想法，那个谁？袁教授，我这边就由你全权代表了。”
袁滚滚：“……啥？！我？怎么又是我？”他对办企业这一块也没经验。
尤言机又凑上来：“他哪成啊？平时做事一点变通都没有。这可是办企业，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头头脑脑，海了去了……”又把胸脯一拍：“兄弟你看我怎么样？看在刚才我们绝交的份上，我来代表你？”
“……”看在啥份上？这话听着咋味道这么奇怪呢。全靠走到袁滚滚身边：“你放心，袁教授，我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什么专利权法人什么的，都写你的名字，我放心。”
旁边的人看得眼都直了。有人忌妒得直抚胸口，这都啥跟啥啊？凭什么？刚才论文是袁滚滚，现在专利和法人又是他？他是你亲爹么？可看着袁滚滚白白胖胖的样，也生不出全靠这李逵样的儿子来吧？
全靠又转身对黄主任说：“其他的场地设备什么的，都由你们出，我占50%的股份，咱们谁都别控股。另外每年的产量，按不对黄金市场造成大的波动为准，保证黄金价格平缓下滑。其他的事我也不再管。”
黄主任：“那利润呢？”
全靠：“当然是按股份来分。我的那份一会我给个公益账号给你们，直接打那里面就成。你们的那部分，除了再拿出一半来做科研基金，其他的随你们怎么分配吧……”
科研人员嘛，待遇高点也是应该的。
这时所有人才有些感动。这人……是高人呐，这么好的项目，自己竟然分文不取。
黄主任拍板：“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我……代表全院的科研人员谢谢你。”
他这话也是实话，这个项目，基本上代表了一座金山，他们随便挖挖，那都是巨额的利润。全院的科研人员和职工，因此而提升的待遇也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他黄梦嵇的仕途也会因此更上一层楼。所以他的感激是实实在在的，一点不打折。
袁滚滚也感动：“……小兄弟，你不留下来？”
全靠摇摇头：“我有另外的去处，有另外的事，呵呵。不过袁教授你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是啊，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也该回那个人类科技投放管理委员会交差了。这次的投放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