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回答他的，除了周围哄闹的群众指指点点的看着这里，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第一次哭得这么狼狈，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小孩子一样。


    这会有很多人都认出了他，纷纷拿出手机来拍，他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就那样跪在地下，抱着一具的正在流血的冰冷的尸体。


    这个世界为何要这样对待一个人的？


    明明已经付出了全部的诚意，却偏偏还要遭受到这样的下场，为何上帝在决定人的命运的时候，就不能公平一点呢？多么可笑啊。


    这件事情很快就上了热搜，得知了常芸直接跳楼而死的事情之后，广大网民的做法都是纷纷道歉，删掉了以前自己骂人的评论，假装曾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个个道歉倒是积极的很。


    林知非对这些评论一点兴趣都没有，该追究法律责任的追究，几个带头煽风点火的全都受到了法律的处置。


    包括高心姝，她也被查出来在背地里做了些不规矩的动作，林知非动用了不少人脉，直接把她雪藏，让她从此在娱乐圈之中再也没法混下去。


    而《零落》偏偏也在这个时候开播了，这部常芸最后参与编导的剧，也并没有大火，原着粉骂声一片，指责剧情删改太多了。


    林知非什么也没说，把所有版权买了下来，断了所有的播放源，尽全力守护住常芸最后留下的这点东西，起码他还有东西可以怀念。


    现在他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没有人会再让他注意生活的条理性。


    两本结婚证都还在，结婚证上的照片，二人笑的格外的灿烂，可是常芸户口都已经注销了。


    阳台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的一盆栀子花，早就已经枯黄落叶，枝干腐烂，失去生命。


    这个世界上也再没有人会说，“林知非，我脚疼。”


    ——


    清晨，公墓安静的很，鸟绕着丛林尽情高歌，雨后尽显萧瑟。


    林知非走到了熟悉的位置，感受着身边的凉意，唇边那抹以前经常挂着的笑容却消失了，现在的他，好像笑一下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穿着白衬衫配黑色的西装裤，比以前沉默了许多，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手指越发显得骨节分明。


    他放了一束栀子花在那块熟悉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上，女子笑容灿烂，好像在前方坎坷的道路上，并无阻碍之物。


    可惜，她还是离开了，如今只能由他代替她，轻嗅栀子，却再无芬芳。


    哪怕是世人对她多一点善意，她也不会绝望到放弃一切，到最后，连一个孩子都没法留住她。


    ——


    墓园中，有人在低声轻吟，沙哑而又低沉。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


    “南风南，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南风南，北秋悲……”


    ——


    常芸：“善意是什么？我从未拥有过，又何谈失去？”


    林知非：“肮脏是什么？是世人的一张嘴，是世人的一双手，可以创造生命，也可以轻而易举断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