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慕暖去了程筱家。


    她跟着推门进去。


    程筱的家布置的简单大方，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是个两室一厅的公寓，看起来略显宽敞。


    鞋架边放着一盆吊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死了，里面的土都干得开裂。


    慕暖蹲了下去，轻轻的扯了一个叶子，“老师，你家的花都已经死了，难道不扔了吗？”


    没有声音回答她。


    慕暖转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正拿着杯子站在身后的程筱正看着她，那种深沉的目光看着人有几分发慌。


    只见她缓缓的扯出了一个微笑，摇了摇头，“那是朋友送的花，虽然死了，但是还有点舍不得扔，就一直放在那里了。”


    她又把手里的水杯递了过来，“你先喝口水，东西的包装盒有点坏了，我先整理一下，等一下就能送给你了。”


    她进了卧室后，顺手带上了门，慕暖站起身来环顾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茶几正中央的一个杯子。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杯子上写的字。


    低眸轻笑，慕暖意味深长的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含着笑意的眼睛里面是一片冰冷。


    她从兜里摸出便利贴和笔，按在桌面上写下两行字之后，直接离开了，所以程筱拿着盒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粘在杯子上的便利贴。


    程筱满意的笑了一下，随手把盒子往旁边一丢，盒子里面传出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像是没听到一样走过去，扯过了便利贴。


    【程老师原来有恋物癖吗？】


    在那一瞬间，她的指尖狠狠的穿透了纸张，力透纸背。


    慕暖的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林知非的杯子为什么会在她这里吗？而且还是两个人的杯子摆放在一起，她还特地在门口的鞋柜上放了一双男士拖鞋，在一个独居女性的公寓里，这明摆着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


    她的关注点为什么会和别人不一样？


    为什么？


    她想要放在手掌中把玩的男人，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那么上心？怎么可以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那个女人如果不像那盆花一样死了的话，她可不甘心呢。


    ——


    翌日


    吃完午饭，慕暖第一个跑到了办公室，林知非也早就已经吃完午饭，正坐在那里整理试卷。


    慕暖往他面前一坐。


    “林老师，我发现程老师家里居然有你的东西，好像是你的杯子。”


    林知非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的那一段监控视频，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有些瘆得慌，胳膊上的继续疙瘩都起来了，寒毛也竖了起来。


    他摆了摆手，“你就当做没看见，那女人不太正常，你平时少招惹她。”


    慕暖乖巧的点头。


    她当然知道程筱不太正常，估计是长时间处于一定的压迫之中，有了一种心理扭曲。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压迫就无从得知了。


    高三学生最头疼的一个问题就是考试了，而且即将面临全市高三学生的，是三模。


    慕暖吹着口哨坐在自家车上，正在去考场的路上。


    她拔下耳机，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斜前方一辆车子直直的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