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元殊开口。
她不是英勇善战，她只是在切菜。
姬凉看着元殊平静的面容，想到了往事。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能和你坐着聊天。”
【宿主，碎片姬凉是不是想要杀你？】
嗯。
因为他也觉得我是元媛吧。
“很早的时候，我就想杀你了……只是没有机会。
虽然这中间隔了那么久，可是没有关系。”
他直直看着元殊，屏退了众人
“现在，和我说说，你到底是元殊，还是元媛？”
元殊发愣。
-
元家有两个女儿，这是公开的事实。
元殊有点摸不准姬凉的意思。
似乎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系统？
【宿主，我在的。】
我不是很明白姬凉说的。
【哈哈哈哈你也有不明白的一天……咳咳咳
宿主容我查一下。】
等了半晌，系统还是没吭声。
元殊估摸着系统这是死机了。
“我是元殊。”
元殊想来想去，还是按着最直接的回答开口了。
姬凉拿起茶壶，给元殊的杯子添满
“不用这么急着回答我。
说到底，其实我也就一个问题。”
“最早我是想质问你，你当初推何慧那个女人的时候……哦，就是我那个娘，你的心到底怎么想的。”
“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与我何干。
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对于元家现在这遭遇，还满意吗？”
如果姬凉是安乔，那么作为金主的元殊自然是会宠的。
然后果断地回答“是”。
可是姬凉又不算是安乔，而自己也不是金主，不宠。
“不满意。”
姬凉薄唇勾起，冷淡的话语吐出
“既然不满意，那么你也下去陪你爹不就好了？
很快，你的娘亲也会下去陪你。
元媛……
你们一家就快团聚了。”
“我真不是元媛。”
元殊皱眉。
姬凉作为一个黑化度达到了95%的人，对一些事情的认知肯定和自己不一样。
虽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看不出已经黑化……
但数字造不了假，何况是系统那个主神舔狗。
思忖片刻，元殊缓缓道
“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具体谈一谈。”
“你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姬凉笑得妖冶，元殊心里叹气，这人生气了。
“生气对身子不好。
已经中毒的人就不要总是发火，我也没做什么事情让你生气吧。”
姬凉眸子眯起，笑意却没有收敛。
他站起身，往元殊的边上走去了几步，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盯着她细嫩的脖颈
“你说，我现在在你的脖子上留下印记如何。”
元殊抬眸
“不如何。
你只会先被我掐住。”
想到了安乔之前那娇弱的样子，元殊又补了一句
“相信我，你这么娇弱，肯定一盏茶的功夫里，脖子上就留下青紫的记号。”
“那就试试。”
姬凉直接伸出手，狠狠握住那细腻的肌肤，正待一个用力，却发现手里的人一个扭身，挣脱了自己，一手将自己反剪在桌上，整个身子压制住他，而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胸，扣上了自己的咽喉。
“乒乒乓乓——”
桌上的茶盏等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冲出了桌面，落下了下方的鹅卵石地面，碎得整整齐齐。
姬凉的脸色不太好看，元殊却觉得这人似乎有点开心？
“你看，你打不过我。”
她是切菜专家。
就是这人是主神，也掩饰不了是个菜鸡的事实。
想着差不多了，元殊放开了对姬凉的钳制。
下一刻，天旋地转。
元殊被姬凉压在了桌子上。
想了想，元殊还是没有挣开。
她会把姬凉弄伤的。
某人也不想想，刚才掐着姬凉的人是谁。
姬凉用胳膊压住了元殊的脖子，只要元殊强行起来，一定会受伤。
他视线下移，看到了刚才元殊脱离自己钳制时留下的痕迹。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吗？”
想杀他，拼着自己受伤，可最后却放手了。
“你看，我就说你娇弱。”
元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姬凉脖子处的皮肤，开始慢慢变了颜色。
姬凉松开了手。
“扯平了。”
他掐她一次，她掐他一次。
元殊从桌子上起来，整理了下有点乱的衣服。
刘公公这会儿带着人进来了
“摄政王殿下，没事……
吧……”
两个相貌极佳的人各自在整理衣服，地上是死无全尸的杯盏碎片。
最让人注意的其实还是两个人脖子上的痕迹。
一个是长长的一道红痕，已经肿了起来。
另一个是青紫的掐痕，可见下手之人的狠辣。
“这……”
刘公公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身家性命。
总觉得自己带人撞破了什么不该见的。
可是摄政王啊，你是带着元家大小姐玩儿什么呢？
这么刺激？
姬凉一看刘公公那飘忽的眼神，就知道这人大概想歪了。
“夜已深，今晚元姑娘就不要回府了，住在这宫里吧。”
“是。”
刘公公领命。
“我想想，住朝鹤殿吧。”
“……是。”
朝鹤殿，就在摄政王的起鹤殿旁。
刘公公派人先去收拾起来，这一次，护卫被留了下来。
“跟我过来。”
姬凉看着元殊脖子上的痕迹，嘴角似乎有些下拉。
元殊跟上去，琢磨这次这个人的好感度要怎么弄。
别看她上个位面好像一下就刷满了，其实她懂个锤子……
想不通的事情，她也就不逼着自己继续了。
“知道我带你去哪里吗？”
“不知道。”
“不好奇？”
“到了我就知道了。”
“你不怕我杀你？”
元殊诧异
“放心，我不会死。”
姬凉斜睨元殊，刚看这人表情，还以为会问为什么
“就算把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元殊想了一下，老实回答
“身子会，我不会。”
“呵……你居然也信那什么轮回，想着有来世？”
姬凉嗤笑。
元殊默。
她其实不是有来世，而是这一世没完没了。
不过没事，这一次不会突然死了。
队伍在一座宫殿前，停下。
元殊眯眼看过去，灯光下，牌匾上的字看得有些重影。
“归鹤殿。”
姬凉神情淡淡
“你跟我进来，其他人，殿外候着。”
姬凉带着元殊走入殿门
“归鹤一词，坊间说的一直都是驾鹤西去，你觉得起这个名字的人会不知道？
但是那人还是用了。”
元殊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帮我治好他，我就放过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