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是我的光。”


    元殊的嘴角微微勾起，抱着玩偶的手也开始用了点力气，肉眼可见的，玩偶的身上已经陷了下去：“既然你说我是光，那么是不是应该对你的光好一点？”


    类似的话，申屠湛明明是对申屠夜说的。


    可是当心里的阴暗面慢慢浮现时，他的所作所为却和自己所说的不太一样。


    申屠湛听完只是沉默，随手又抱起了旁边的一只玩偶：“哥哥是无意之间发现我这一方面的，担心我伤害别人，于是给我买了很多很多的玩偶。”


    伤害别人和伤害玩偶，这两种是完全不一样的。


    心理问题一向比较难以去治愈，更别说申屠湛还有着耳疾。


    别的病人只要医生几句话就可以沟通，但是申屠湛不一样。


    医生需要在纸上把字写下来，而这就需要一定的时间，那么在写字的这段时间里，医生根本无从去猜测申屠湛的想法。


    时间久了，申屠湛也就不想再去医院了，甚至拒绝和别人沟通。


    两个人互相抱着玩偶看着对方，元殊开口：“还记得车上我对你说的话吗？”


    “你是说听力？”


    元殊点头：“这件事情我已经答应你哥了，而这个其实也算是我的决定之一。”


    “决定？”申屠湛好奇，元殊这是什么意思。


    “对，我的决定。


    第一个，陪你。


    第二个，治好你的病。”


    申屠湛把玩偶扔在一边，隔着元殊抱着的玩偶，张开自己的双臂，直接抱了上去。


    和元殊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元殊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大概就是抱抱了。


    隔着一个玩偶抱起来，触感有些神奇。


    明明相互之间隔着距离，却就感觉两个人又近了一步。


    “真的不是在调侃我吗？”


    “那不然我现在就跑路？”


    申屠湛轻笑出声：“跑？你觉得你能跑到哪里去？”


    虽说国度很大，但是申屠家好歹也是有这么几分关系。如果说元殊真的要跑，怕不是当天就被抓回来了。


    元素挣开申屠湛的怀抱，指了指玩偶：“剩下的那些玩偶，也和我手里的这只一样吗？”


    申屠湛点头。


    元殊道：“下一次，如果你心里又有一些忍不住，其实可以和我说。


    当然，如果你还是想伤害玩偶，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点针线活，一起来补这个玩偶吧。”


    “好。”


    申屠湛笑了起来，总觉得从元殊身上散发出来的光，更加得耀眼了。


    -


    另一边。


    申屠夜已经发出去调查木仓击案的指令。


    视频也好，文字也罢，几乎是在指令发出后的三个小时之内，全部都送到了申屠夜的桌子上。


    他一个一个看过去，看到珊瑚市三个字的时候，嘴角噙上了一分冷笑。


    什么时候起，外市的人也想要来插海市一脚？


    申屠夜掏出手机几个电话就摁了出去，想了想可能还不够，直接打通了科研部的电话。


    “喂？”


    主任看到电话是申屠夜打来的时候，不知为何激动了一下。


    虽然说他们已经派人去接触了申屠湛，但是对方的态度却有些冷淡。


    仔细了解了一番之后，他们才发现卫生部那帮笨蛋以前的牛皮操作。


    真的是服气，以为自己手里有着国度一流的治疗设备，就了不起了吗？别的大佬手里还握着ai智能的技术呢！


    于是在接起电话后，主任毫不犹豫把卫生院的人给卖了。


    “申屠先生，卫生院那边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帮蠢货我们也联系了上面去进行处理，你看看，我们是不是有合作的诚意？”


    “嗯？”申屠夜听着，尾音上扬。


    主任却以为申屠夜是不满意，继续道:“申屠先生，我们总是说事情一码归一码，你弟弟的事情我们也觉得很遗憾，可是终究我们都是为这个国度服务的，不是吗？”


    他们这帮秃子为了国度的科研，用光了一瓶又一瓶的生发水。


    现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再不去争取，他们都会捶死自己的。


    “这是我们最后的一个筹码，再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了。申屠先生，只要你让你弟弟同意和我们进行一些交流，我们也可以额外答应你一个条件，当然前提是不能有损于国度的利益。，”


    申屠夜笑了。


    虽然他也很惊讶申屠湛居然没有答应和科研部的人见面，但并不妨碍于他现在的心情。


    空手套白狼这种事情，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也可以对着科研部的人做。


    那边主任说了老半天发现申屠夜根本就没有说话，又象征性的“喂”了一声。


    “我在。”申屠夜说道，他张开薄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额外许我一个条件。我记得珊瑚市那边，近期是不是有一个新的开发项目准备动工了？”


    主任想了一下，其实他对于规划这一类其实是不太清楚的，不过珊瑚市那边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


    “这个，好像说是要有什么游乐园之类的大型娱乐项目。”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同事又说到过这个项目，还提过一句什么牵涉金额比较广。


    申屠夜说道：“我也不需要你做其他的什么，只一个，把他们那一份申请文件给我打回去。”


    主任愣了，这种事情他可没有做过呀。


    把文件打回去，说是可以说得比较轻巧的，可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一想就很麻烦。


    “一定要这样子吗？”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做。”申屠夜推了推临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那么你就别想和我弟弟交流。”


    申屠夜说完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对方一定会答应的。


    ai智能的诱惑对于国度而言是非常巨大的。


    既然申屠湛可以把文件代码发给科研部的人，那么同样的，他也可以发给其他国度的人。


    这玩意儿可是一个抢手货，不缺给得起代价的人。


    国度的人赌不起，他们不能去冒这个风险。


    申屠夜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沓文件，拿出手抽出了最下面的一份。


    那上面写着两个字——元殊。


    他本以为申屠湛和元殊是拿国度的人来做自己的保护伞，却没有想到申屠湛把以前的事情也记得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