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许轻的一句话加扭头的动作，把申屠湛的思绪带了回来。


    他把自己的目光挪向车外，几个行迹匆匆还带着摄像的人已经快围住了皇朝的门口，大概数了数人数，约莫有十六个左右。


    “就这么点？”申屠湛道。


    许轻低头在手机上打着文字


    [一共联系了四家，无论是纸媒还是自媒体，都是口碑上乘的，其他的小工作室就没有通知了。]


    申屠湛一个字一个字看完，觉得还是不够满意：“算了，我之后自己动手吧。”


    许轻：？？？


    不是，少爷你想做什么？


    元殊道：“你不知道你家少爷是骇客高手？”


    许轻：！！！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件事情！！


    元殊微笑：“看来你这少爷瞒你瞒得挺厉害的。”她扭头看向申屠湛，“是吧，少爷？”


    元殊的那一句“少爷”，就好像是小猫咪轻叫一般的柔软，带着些微的戏谑，让申屠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其实所谓的少爷只是一个称呼，但是这个称呼大众一般是不会去说的。


    他也知道申屠湛在海市的地位，足够所有的人叫他一声小太子爷。


    但是同样的称呼，从元殊的嘴巴里说出来，却带着别样的感觉。


    或者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亲耳听到别人叫他少爷吧。


    “阿殊。”


    “嗯？”


    申屠湛用那双湛蓝色的双眼看向元殊，那一刻，元殊似乎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穿梭了时空，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一如这般认真而又谨慎


    “我叫你阿朱，好吗？”


    元殊不说话，看着申屠湛。


    这张脸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申屠湛精致又易碎，而那人却是一身的高傲仙骨不可侵犯，非要说两个人的相同之处的话，或者就是那内在的灵魂吧。


    犹记得，那人也这么问过她，她当时的回答是：“你喜欢就好。”


    “为什么是阿朱？”元殊按着自己那从悠远的记忆里扒拉出来的碎片，说出了和当年不一样的话来。


    申屠湛顿了一下，道：“因为林旻叫你小殊殊，我希望我是特别的那个。”


    殊字拆分便是歹和朱。


    “而且，叫你阿朱，有种在养宠物的感觉。”


    嗯，想的是一只可爱又迷人的猪。


    【宿主，原来上个位面主神碎片携带者秦宴喝醉酒后叫你阿朱，不是因为他喜欢上别的人了，而是他喜欢的就是你？】


    嗯。


    【嗷嗷嗷嗷你早就知道居然不告诉我？】


    这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吧。


    【等等，主神碎片携带者申屠湛居然和秦宴都叫你阿朱，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元殊看向申屠湛，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果然同自己猜测的一样，摸上去有些热乎乎的。


    她在脑海里回答系统道：


    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同一个人，都是他。


    系统有点儿懵


    【宿主，我不是很懂，之前你嘴里也总是冒出一个他，那么现在这个他又是谁？】


    啊，这个啊。


    元殊伸出手捧住了申屠湛的脸颊，看到了他眼底里的一丝慌乱


    经过了这几个位面，你收集了主神碎片，而我收集到的是我的记忆碎片。


    【什么？!hkj*!*%^#%7a%^$s！】


    系统直接就乱码了，被吓得。


    他压根就没有检测到元殊的记忆有什么地方是缺少了的。


    元殊慢慢靠近申屠湛，在他的唇边停下：“可以吗？”


    申屠湛反手捧住元殊，红色慢慢飞上脸颊：“这种事，主动的应该是我。”他顿了顿，思索了几秒，“阿朱。”


    【滴——


    检测到主神碎片好感度50%。】


    ……


    许轻默默扭头出去看外面那帮记者，后座已经没眼看了。


    外面记者们原先还是抱成了一团，但是似乎遭到了驱赶，已经有人拿起相机开始拍了，许轻都已经看到了闪光灯。


    又是几分钟僵持过后，这帮人突然分了一半跑去了另一个方向。


    许轻想了想，那个方向大概是皇朝的后门。


    有意思，堂堂一个市长，居然被逼得走后门。


    “滴滴。”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许轻打开消息，是之前联系的新闻社的人发过来的


    [谢了老哥儿，刚才我们的人拍到了市长的“尊容”，不知道老哥儿你知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


    许轻面无表情，发了个不知道回去。


    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人卖了啊！


    就少爷现在对元殊的态度，只要元殊不作死，元殊绝壁会成为少奶奶的好吗？


    真是想不到啊，这两个人的进展会这么快。


    明明最初的时候，元殊出现在少爷车子前面的时候，他还想着这人要是撞死了还好，碰瓷就很麻烦。


    可是没想到，这一转眼，身份已经从一个碰瓷的人变成了想要相知相守的人。


    世事难料啊。


    许轻也不管自己的用词是不是恰当，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嗯，两个人已经结束了。


    他家少爷正有些拘谨地坐得离元殊远远的，反观元殊，一脸的淡然，好像刚才亲密接触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微微咳了一下，在手机里打下几个字给申屠湛看


    [少爷，是不是差不多该回去了？]


    “嗯。”申屠湛从喉间发出声音，一副不愿意多讲话的态度。


    元殊道；“他害羞了，走吧。”


    申屠湛立马反驳：“我没有！”


    “好，没有。”


    “阿朱！”


    “嗯，我在的。”


    元殊往申屠湛那边挪了挪，把自己的脑袋枕在了他的大腿上：“我眯一会儿。”


    “好。”


    申屠湛的手抚摸上了元殊的头，元殊直接闭上了眼睛。


    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已经是不一样的心态了。


    申屠湛看着少女的容颜，内心的黑暗却突然一瞬间滋长。


    他好像……有点想法这个人做成玩偶啊……


    可是这样的话，阿朱就不能和他说话了，他生命里唯一出现过的光又要消失了。


    他顾自纠结，许轻却已经把车开到了酒店的地下车库。


    元殊这一次没有给申屠湛抱她上去的机会，直接自己就醒了过来。


    许轻需要去找停车位，道：“元小姐，我估计要找一会儿了，你们也可以先走一步。”


    元殊问了申屠湛的意见，他道：“没事，就在车里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