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中世纪时期就有哲学家指出,恐惧最直接的来源是对事物的未知,无论是石器时代还是信息时代,事实一直如此。时间回溯到几千年前人类茹毛饮血的时代,出于对太阳的未知,尚未开化的原始人对那耀眼的阳光无比敬畏,并创造了数之不尽关于太阳的传说,将其奉为神明。
反观几个月前异形面目狰狞地登上时代舞台的时候,毫不客气地说,人类至少一半以上的伤亡都是由于自己本身的恐惧所造成的,而这种恐惧正是来源于对异形这种生物的未知。毕竟,异形这种生物无论是存在形式还是行为方式都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认知,从令人胆寒的外貌到恐怖而致命的酸血,都给异形本就神秘的面孔上又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让人闻风丧胆,几乎所有看见它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失去行为能力,任由宰割。虽然异形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存在于地球上,但那终究是不为大众所知的秘辛,当异形的潘多拉魔盒打开的时候,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依旧对异形一无所知。
但自从与异形战斗了几个月之后,随着对异形认知的不断加深,人类慢慢地认清了一个事实:异形并不是无法战胜的恶魔,它与人类一样属于食物链中的一员,也会受伤,也会死亡,无论是子弹还是匕首对它们来说同样致命,只要敢于与其正面对决,人类一直都有战胜异形,夺回地球的希望。
没有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便没有了退缩的理由,人类毫不犹地站起来,吹响了战争的号角,将战火烧到天涯海角,彻底拉开了抵抗的大幕。
眼下亮起的灯光就像是黑暗中闪耀的希望之光,耀眼的光芒既使异形的一举一动暴露无遗,也席卷了士兵们对隐藏在黑暗中的异形的恐惧,心头的阴云随着无边的黑暗四散开来。士兵们鼓起勇气,齐齐地怒吼一声,扣动了扳机。
刹那间,厂房里子弹纷飞、火花四溅,密集的子弹蝗虫般扑向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异形,数不清的子弹打在生产设备上,溅起了一朵朵耀眼的火花,将整个厂房笼罩在层叠交织的火光中。
径直冲过来的异形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剩下的异形则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生产设备后面,借着生产设备的掩护慢慢地朝大门靠拢。异形的想法确实很好,可惜方刚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时候,一直呆在重机枪后面摩拳擦掌的狙击手终于与其他士兵并排站在了一起,对躲在生产设备后面的异形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虽然狙击枪子弹并不如重机枪子弹那般致命,但同样能对异形造成不小的伤害,足够压制异形的行动。不一会儿,尝到狙击枪的厉害的异形便缩在了生产设备后面,只是时不时做些试探性的动作,不再前进一步。
几分钟后,战局进入了僵持状态,异形不敢冒着枪林弹雨继续进攻,人类也不敢穿越错综复杂的生产线去清剿异形,双方只是偶尔做些试探性的小动作而已。
“头儿,这好像不是变种异形。”一名研究员喊道。
“嗯?”方刚听见后,转身走到那名研究员身旁,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异形尸体,朝研究员投去了一个探寻的目光。
“你看。”研究员蹲下身去,指着异形身上被战矛造成的创面说,“这只异形只是体表覆盖了一层钙化物而已,钙化物下面与普通异形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角质层。”
“我觉得这些异形应该是吸收了制药厂里的某些物质,并将其化为己用才变成这幅鬼样子的。”呼延若说道,“没想到异形还有这功能。”
“到底是上帝造物啊。”方刚用战矛拨了拨异形的尸体。
“对了,头儿。”研究员突然对方刚问道,“你的长矛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能轻易穿透能阻挡子弹的钙化物层?”
“一种新型合金。”方刚撒了个谎,“这种合金的性能特别好,但是因为造价太高而没有普及。”
几人正说话的工夫,身后的合金大门传来了“滋滋”的响声。方刚连忙回过头去,只见大门中央已经被酸血腐蚀出了一个篮球大小的空洞,一只异形已经将半个身子探了进来。
周凡亚一个箭步冲过来,抡圆了战斧,照着异形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锋利的斧子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异形脖子上,出乎意料的是,异形的脑袋并没有被齐肩砍下,反倒是战斧的斧刃被嵌在了异形的脖子上,周凡亚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把战斧抽回来。
“闪开!”方刚大喝一声,手腕一抖,将战矛切换到劈砍形态,反手将异形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难道只有铁血族的武器才能破开异形的防御?”方刚嘀咕道,“呼延若!过来试一下!”
呼延若点点头,走到躺在地上的异形尸体旁,蹲下身去,将腕刃轻而易举地插进了异形的胸膛。
“凡亚,谢宇,你们两个还是换上咱们带来的枪吧,否则根本无法破开这种异形的防御。”
望着大门上被酸血腐蚀得越来越大的空洞,方刚握紧了战矛,站到空洞前面,弯下腰去,眯起眼睛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从合金大门落下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厂房外面便聚集了数百只异形,除了最前面的几只异形是覆盖着厚重外壳的特殊异形外,剩下的都是普通异形,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聚集过来的。
士兵们看到方刚离越来越大的空洞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不由得为方刚的安危紧张起来,开始频繁地回头观察情况,有一个机枪小组甚至调转枪口,瞄准了方刚面前的空洞。
“保护好生产设备和卡车,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方刚回头喊道,“放心!我很安全,你们也很安全!”
呼延若甩了甩沾在腕刃上的酸血,走到方刚身旁,与方刚并排站到了一起。
“还需要多长时间?”方刚看了眼手表,对呼延若问道。
“最多三分钟。”呼延若估摸着说,“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
“那就再坚持三分钟吧。”方刚扭了扭脖子,“应该没多大问题。”
与此同时,大门外两只战斗异形正不停地撕咬着一只信使异形,信使异形虽然接连不断地哀嚎着,但始终紧紧贴在大门上,生怕浪费一丁点酸血,试图让每一滴酸血都洒在大门上,尽快打通进入厂房的通道。
方刚刺出战矛,锋利的战刃齐根没入异形的胸膛,但这并没能阻止异形继续往大门上泼洒酸血,毕竟这只信使异形早已抱着必死的信念,根本不会后退一步。不到一分钟,大门上的空洞便扩大到了足以允许战斗异形进入的规模。方刚后退两步,握紧了战矛,虎视眈眈地盯着大门外迫不及待想要冲进来的战斗异形。
“这里交给我吧。”呼延若伸手拦住了方刚,“玩了挺长时间的腕刃还没地方试试火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