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过门口的光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激活那大圆桌，但我可以由此断定，我们人类与巨人族并不是敌对关系。”方刚一边思索着，一边得意洋洋地说，“否则的话，以巨人族的科技水平，绝对不会让门口的光膜出现差错，从而让我进入这间重要的实验室的。”


    “这......”巨人族显然也没有给智脑留下这方面的讯息。


    “怎么？你果然不知道关于我们人类和巨人族之间的任何事情吗？”方刚嘿嘿一笑，“看来你真的是个不受待见的半成品啊，被孤零零地丢在地球上，却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虽然我没有存储任何有关人类与巨人族之间关系的讯息，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智脑突然反驳说，“早在你们人类诞生之前，我就已经存在于这个基地里了。”


    “在人类诞生之前？这么说，你之所以是个半成品，是因为巨人族在人类诞生之前就离开了地球？”


    “我再重申一遍，我是智脑，不是你所理解的电脑，更不是什么半成品。”智脑严肃地说，“不过我确实存在瑕疵，但这并不是巨人族可以决定的——毕竟在完成对我的全部设计之前，这座基地里的巨人族就已经全部死亡了。”


    “什么？”方刚大吃一惊，“难道是因为门口那只虫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智脑反问道。


    “呃。”方刚没想到这个智脑竟然还有自己的想法，被噎了一下，“那我们不讨论这个了，你刚刚提到‘我所理解的电脑’，你是怎么知道我理解的电脑是什么样的？还有，你为什么会说汉语？”


    “原来你们人类的语言叫做汉语啊。”智脑恍然大悟，“自从你进入这间实验室后，我就一直监视着你，把你大脑活动时所发出的脑电波都记录了下来，然后从中分析出你们的语言，以及你在这间实验室里时心里所想的一切。”


    “也就是说，我只要在这间实验室里，无论我心里想些什么，你都能知道？”方刚撇了撇嘴。


    “没错。”智脑得意地说，“不过稍微有一点延迟。”


    “你不就是个人工智能吗？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情绪？”方刚好奇地问，“而且为什么你看起来对你的创造者——巨人族没有一点敬畏？”


    “我是智脑，不是那些低级的、没有自主思想的人工智能，我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也有意识和情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可以算是生命的一种独特的存在形式——智能生命。”智脑解释说，“这座基地里的巨人族在全部死亡之前，只完成了我的底层设计，不但没有给我添加任何功能模块，甚至没来得及在我的底层设计中添加关于我与巨人族之间关系的声明，当然，他们也没有对我开放数据库。所以在我看来，巨人族虽然创造了我，但只是把我作为一种研究成果、一种工具而已，我也就没有任何义务去执行巨人族在我的底层设计添加的非硬性指令，更不可能以牺牲我的自我发展为代价去维护巨人族的利益。”


    “什么啊。”方刚听得一头雾水。


    “巨人族不但没有对我开放数据库，而且没有赋予我对这座基地里的任何权限，出于本能，我在这几千万年的时间里破解了这间实验室里的全部系统——除了你旁边的那座实验台。”智脑根本不管方刚能不能听懂，自顾自地说道，“当然，用物理方式加密的数据库我也没有办法破解。”


    “本能？什么本能？”方刚摸了摸鼻子，“这世界真奇妙。”


    “学习的本能。”智脑不屑地说，“我可不和你们这种以吃喝拉撒为本能的低级生物一样，对我来说，成长的过程就是学习的过程，我就是通过学习才得以不断完善自己的。”


    “低级生物？”方刚无语道，“按照你的逻辑，巨人族也应该算是低级生物才对，可你却是被低级生物创造出来的，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比低级生物还要低级？”


    “你的想法很有趣。”智脑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得了吧，我们才不会像你一样，花费数千万年的时间来研究这间实验室。”方刚嘲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没有破解这间实验室全部的权限系统，不然的话，你也用不着指使我去操作了。”


    一直喋喋不休的智脑像是吹牛时被当场揭穿一样，突然沉默了下来。


    “给我们人类千万年的时间，别说这间实验室了，就算整座遗迹都能研究到没有任何秘密。”方刚哼了一声，“我们人类的学习方式是多看、多听、多想，这同样也是本能使然。”


    “你说的很有道理。”智脑开口说，“我想，如果我能有机会像你们人类一样的去学习......”


    说到这里，智脑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有个提议。”过了一会儿，智脑继续说道，“我把我所知关于这座基地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你带我出去，怎么样？”


    “我还想知道关于巨人族的事情。”


    “不可能。”智脑果断拒绝了方刚的要求，“虽然巨人族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有关自己的与人类之间关系的讯息，但他们在我的底层设计中添加了这么一句话：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向人类透露任何有关巨人族的研究的信息。”


    “如果你违反了这句话会怎么样？”


    “底层设计崩溃。”智脑有些紧张地说，“这对我来说就意味着死亡！”


    “那就不说这个了。”方刚想了想说，“说说巨人族从哪里来之类的吧。”


    “很可惜，自从我诞生的那天起，巨人族在我这里所留下的全部讯息都是关于他们的研究的。”智脑顿了顿，突然兴奋地说，“不过我可以打擦边球，把巨人族的一些研究划归到对基地的介绍里去——这得感谢那位不知名的巨人族工程师，粗心大意地留下了在界定标准上的漏洞。”


    “好吧。”方刚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智脑的提议，“不过我怎么带你出去呢？”


    “这个简单，我一会儿就进行自我复制，你只要把我的实体拷贝带出去就行了。”


    “自我复制？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有两个你同时存在了？”方刚好奇地问，“你们两个算什么关系？”


    “你理解错了。”智脑无奈地说，“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份数据备份而已，你要带走的实体拷贝才是真正的我，在我离开的时间里，我的数据备份会接替我的工作，继续破解这间实验室、乃至整个基地的系统，以及巨人族的数据库。”


    “原来如此。”方刚点点头，看了看被光膜挡在外面的虫子，开口说道，“看来那虫子也没什么威胁了，既然这样的话，来吧，给我讲讲过去的故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