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薇薇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朝四周望去，不过并没有看到除了自己和谢宇以外的第三个人。


    “嗨！”智脑又重复了一遍，音调要提高了一些。


    “是它。”谢宇指着薇薇安怀里的智脑说，“是它在说话。”


    薇薇安朝谢宇投来一个怀疑的眼神，随即举起智脑，把智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始终不敢相信是自己手里的这个黑疙瘩在说话。虽然智脑的感官集成系统非常先进，但从外表上看，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黑疙瘩而已，毫无美感可言，也难怪薇薇安会有这种反应。


    “是你吗？”薇薇安伸出手指，好奇地戳了戳智脑。


    “你好，我是巨人族遗留在地球上的智脑，是真正的智能生命。”智脑自我介绍道，“你是方刚的朋友吧？很高兴认识你，方刚他说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看来智脑目前只是学到了一点人与人之间交流的皮毛，打招呼的方式还略显生涩，不过对于它这个被关在巨人族遗迹里长达几千万年的老古董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谢宇补充道，“一个顶尖的电脑。”


    “我才不是那种原始的低级工具。”智脑对此嗤之以鼻。


    “你真的是巨人族创造的？”薇薇安好奇地问，“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智脑犹豫了一下，最终把和方刚说过的话和盘托了出来，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谢宇和薇薇安。按照智脑的想法，一旦两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势必会对自己重视起来，到时候便可以轻松满足自己的一些愿望。


    令智脑出乎意料的是，薇薇安在听了智脑的讲述后，非但没有把智脑像宝贝一样供起来，反而直接随手一丢，把智脑扔在了实验台上。智脑“哐当”一声砸在实验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才在撞上实验仪器后停了下来。


    身为智能生命，虽然智脑无法感觉到肉体上的痛感，但还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你把它拿走吧，把这家伙打扮漂亮点，当个吉祥物还是不错的。”薇薇安不屑地摆了摆手，“留它在这里纯粹是打扰我的正常工作。”


    “为什么？我可是......”智脑不服气地辩解起来。


    “因为你在这种形态下根本发挥不出你的能力。”薇薇安耸耸肩，“如果想要借助你的能力的话，就必须复制一个可以读取你的接口——你刚刚说了，这涉及到灵魂科技，所以结果显而易见：在我可以预见到的未来，你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人类根本造不出可以读取你的接口。”


    智脑顿时哑口无言。


    “这就好比拿一个存储了许多程序的u盘回到过去，那些二十世纪初的科学家无法用最早的半导体计算机读取u盘里的程序一样。”薇薇安继续说，“既然你并没有什么卵用，那就只好当个吉祥物咯。”


    薇薇安说的确实没错，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来看，根本无法借助智脑的能力，在制造出像巨人族遗迹里那种可以镶嵌白色水晶的凹槽之前，智脑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吉祥物而已。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智脑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得了吧，你现在对我的用处还不如一部计算器大。”薇薇安摆摆手，对谢宇吩咐道，“找个地方把它摆上吧，不碍眼就行。”


    “我可以帮忙！”智脑一听到薇薇安真的要把自己当吉祥物，急忙大声喊道，“不管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总比呆在角落里发霉强！”


    “就等你这句话！”薇薇安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拍了拍智脑，“以后实验数据的整理和分析就靠你了，我想，你应该不比那些超级计算机差。”


    智脑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掉进了薇薇安的圈套。作为一个在底下遗迹里呆了几千万年、只知道进行系统破解的书呆子，智脑甚至比七八岁的孩子还要单纯，不仅不喑世事，更不会揣测人心。


    虽然智脑对薇薇安套路自己十分不满，但还是决定履行自己刚刚的承诺——毕竟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应该能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那你们先聊吧。”谢宇拎起背包，朝门外走去，“我还得向韩小柔汇报一下我们在神农架发生的事。”


    虽然智脑不像方刚想象的那样，可以直接帮忙解决科研难题，但它作为以运算程序为基础的智能生命，拥有无与伦比的计算力，在数据处理和实验模拟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比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还要优秀得多，同样可以起到推动科技进步的作用。


    第二天一早，帝都集中防御区。


    方刚早早起床，仔细梳洗一遍，换上了江蓝派人从天津集中防御区送来的抵抗军制服。经过这么一番打理，在原始森林里摸爬滚打所留在方刚身上的污秽与疲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英气逼人，带着被威仪掩盖的坚毅和自信，完全一副抵抗军军官的形象。


    据江波所说，参加经验交流会的士兵和军官多达二三百人，来自华夏各个大中型集中防御区。虽然邀请函上明确规定会上只允许讨论有关军事的话题，但所有人都把这次会议当做一个展示本集中防御区形象的大好机会，从士兵到将军，都穿着最威严的军装，胸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勋章，大有一副参加授勋、授衔仪式的模样。


    作为天津集中防御区的代表，江蓝自然不会让方刚穿得破破烂烂的去参加会议，不仅给方刚送来了好几套抵抗军制服，甚至还让江波给方刚专门雇了一个造型师——不过方刚并不喜欢别人帮自己打理，便早早地把造型师打发走了。


    从原则上来说，每个集中防御区最多可以派出四名代表参加经验交流会，所以江蓝另外找了一名代表与方刚搭伙，而这名代表正是方刚的老熟人——正在帝都集中防御区进行学术交流的秦琻。


    经验交流会在帝都集中防御区地下部分唯一的体育场里召开，离方刚下榻的招待所并不远，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方刚一早和江波会和后便直接朝体育场走去。


    “体育场在集中防御区地下部分的中央，虽然只有一个半场足球场和两个篮球场，但能修建在这么深的地底也算是不小的奇迹了。”江波介绍说，“体育场平时是士兵们训练用的，只有偶尔用作会议场地。”


    “那为什么不直接建个训练场呢？”方刚一边朝隧道尽头张望着，一边不解地问，“我好像还看见了篮球架？”


    “因为帝都集中防御区的地下部分起初是为了抵御核打击而修建的。在遭遇核打击之后的很长时间里，躲在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出去，所以就需要一些娱乐设施来解闷咯。”江波耸了耸肩，“可是谁知道会有异形出现呢？在帝都集中防御区的地上部分被攻陷之前，这里是不可能封闭的，所以也就不怎么需要娱乐设施了，体育场也正好用来给驻守在这里的士兵进行训练。”


    方刚眯起眼睛，朝远处望去，只见隧道尽头人头攒动，看样子是其他集中防御区的代表已经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