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rs！”
呼延若端起高脚杯，微笑着与薇薇安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在清脆的碰撞声中，杯中的红酒显得更加娇艳欲滴，如同薇薇安的脸颊一般，惹人怜爱。与薇薇安对视了几秒后，呼延若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很快，不怎么喝酒的呼延若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绯红。
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呼延若心想，可能是考上大学后与白诗诗共同庆祝的那次吧。距离那个和平安宁的时代已经过去一年了，那些过往烟云也都烟消云散——其实现在的生活也同样充实精彩，只可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再是青梅竹马，而是一个背景经历与自己迥然不同的金发女孩，虽然她与白诗诗有几分神似，同样活泼、干练，但始终......
想到这里，呼延若忍不住摇了摇头。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只有放弃一些，忘记一些，才能更好地把握现在，更好地接纳那个深爱着你的人。
“红酒不是这样喝的。”薇薇安倒满了呼延若的酒杯，温柔地说，“每一瓶红酒都是一个意蕴深长的故事，你只有慢慢地品，才能读懂它背后的人与事，才能被它感动。”
呼延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红酒。
“自从我离开ulc的实验室后，就再也没有品尝过这么香甜醇厚的红酒，没想到今天这么幸运。”薇薇安嫣然一笑，“你从哪里弄到的？”
“前段时间在死城里训练时，从一家专卖店里顺手带回来的。其实吧，我本来还想找个饰品店给你挑几件礼物的，但死城里异形实在有点多，没来得及，回来以后一忙又给忘了。”呼延若有些遗憾地摸了摸鼻子。
“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礼物，呼延若，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薇薇安轻抿了一口红酒，轻轻地叹了口气，“自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人给我过过一次生日，哪怕我的父母也不例外，要不是我在ulc时的身份牌上有出生日期，我都会忘了自己到底是哪天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但你的未来我一直都在，你的二十二岁生日，二十三岁生日，甚至一百岁生日，我会一直陪着你。”呼延若伸出手，轻轻地撩起了薇薇安遮住脸颊的头发。
“我们活不了那么久的。”薇薇安笑了笑，“就算活到一百岁，我们也早就成老年痴呆了，什么也记不住。”
“就算忘记全世界，我也不会忘记你！如果未来我只能记住一个人，那我会忘记我自己！”呼延若已经微微有了些醉意，但还是铿锵有力地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每一瓶红酒都是一个故事，你知道——我从这杯酒中品出了什么吗？”薇薇安没有理会呼延若，只是端起酒杯，盯着酒杯中不断晃动的红酒，眼角竟然流下了一行清泪。
“你，怎么哭了？”呼延若不知所措地问。
“你一直没有忘记她，对不对？你每次在我的实验室里趴在实验台上睡午觉时，我都能听见你在梦中呼唤她的名字，白诗诗。”
“我......”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但我知道，她一定和我很像，否则你绝对不会接纳我的。”薇薇安苦笑一声，无奈地说，“但是在你心里，她一定是比任何人都要更完美的情人，你知道这对另一个深爱着你的女孩来说有多么心痛吗？”
“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虽然我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理工女，但我同样也是女人，我理解你的感受，你深爱着她，我又何尝不深爱着你？我承认，或许我曾经羡慕过，甚至嫉妒过她，但每次当我设身处地想象自己失去你之后的情景，这些也就都释怀了。”
“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但你也是，你们两个都无可替代，不过我发誓我会尝试着去忘记她，也许用不了多久，她......”
“没关系，你完全可以一直将她深藏在自己心底，我不会介意的。”薇薇安把食指轻轻地放在呼延若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曾经听过那么一句话：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那你必须尝试着去接受他的一切，甚至包括他所爱的别人。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与你一起铭记她，呼延若，我可以叫她一声姐姐吗？”
“可以。”呼延若咬紧牙关，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话音刚落，眼泪夺眶而出，顺着呼延若微微发烫的脸颊滴在洁白的桌布上。望着桌布上清晰可见的泪痕，呼延若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拳，任凭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谢谢你，呼延若，我的爱人。”薇薇安也笑着流下了眼泪，“这一年比我过去的二十年加起来都要精彩，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像今天这样幸福。说实话，我曾在无数个寂寞的深夜想象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当时我以为他是政客，是艺术家，是商界精英，或者是像我一样的科学家，但从你我在落基山脉集中防御区相识的那天起，我就有了那么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行了行了，我他妈才不信，你当时还一个劲怼我来着。”呼延若擦干了眼泪，笑着摆了摆手。
“喵的，好不容易有了气氛，我煽煽情怎么了！”薇薇安也破涕为笑，气急败坏地拍了下桌子。
“用不着煽情，什么也别说了，薇薇安，我爱你！”
说完，呼延若猛地站起身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捏住薇薇安的下巴，伸过头去，重重地吻上了薇薇安的红唇。
薇薇安缓缓闭上了双眼。
良久唇分，呼延若慢慢坐回了位子，薇薇安则羞红了脸，低下头来，自顾自地喝了几口红酒，没有正眼看呼延若。
“可能我必须认清现实，她已经不在了，而我的生活还在继续。”呼延若摇了摇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爱你！”
薇薇安激动地浑身颤抖，眼泪一滴滴地落下，砸在晶莹剔透的酒杯上，变成无数碎片，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一道绚烂的彩虹，没入迷人的红酒里。
“耶！”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呼延若猛地回过头来，驱动e能力，闪电般地冲到门前，打开了大门。
“哗啦啦——”方刚、韩小柔、周凡亚、陈静旎、谢宇还有小哈都在门外，随着呼延若突然打开大门，众人躲闪不及，一下扑了进来，摔成一团。
“我靠！你们竟然一直在偷听！”呼延若瞪大了眼睛。
“咳咳，你们忙，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几份文件没批。”
“我还约了两个病人。”
“我和谢宇还要去训练，你们慢慢聊。”
“嗷呜，呜！”
“别忘了明天凌晨准时集合。”方刚朝目瞪口呆的呼延若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顺手带上了大门，“告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