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顾小姐，我是泉城集中防御区的商贸部部长，特意代表泉城集中防御区来为你们收复泰城表示祝贺。”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微微欠身，不紧不慢地说，“我叫冯振，你叫我老冯就行。”


    “请坐吧。”顾雪琪一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一边上下打量着冯振，揣测着泉城集中防御区的想法。


    顾雪琪与冯振所在的接待室之前是一个茶馆，前两天刚腾出来，还没有打扫干净，不但窗框和部分家具上积满了灰尘，四周墙壁遍布弹孔，地上还残留着弹壳与斑斑血迹，让人一眼就能了解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斗。虽然接待室的条件非常简陋，但冯振并没有计较什么，径直走到薇薇安面前的沙发旁，弯下腰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随即便坐了下来。


    “战斗刚结束，条件有点简陋，请见谅。”


    “没事，比起那些在前线战斗的士兵来说，我们现在已经身处天堂了。”冯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满意地说，“灾难刚爆发的时候，我在一个垃圾场里藏了半个多月，你跟本想象不到我那会儿都经历了什么。”


    “我不是那种喜欢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人，所以，我也一直没有什么享受生活的习惯，用的都是些二手货。”顾雪琪也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我猜，泉城集中防御区派你这个商务部长来，是想和我们谈生意吧？”


    “顾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没错，程司令的意思，就是想尽快与你们泰城集中防御区建立贸易关系，优势互补，互惠互利，一起提高对抗异形的实力。”冯振点了点头。


    “你们泉城集中防御区是老牌的大型集中防御区，实力强大，资本雄厚，而我们泰城集中防御区尚未建成，百废待兴，不知道你们能看上我们的什么东西？”


    “看上了你们的百废待兴。”冯振微微一笑，“你们需要建设泰城集中防御区，而我们需要处理掉囤积已久的建筑材料，你意下如何？”


    “事实上，因为我们在收复泰城的过程中刻意减小了对城区的破坏，所以我们建设泰城集中防御区的工作也用不着多少建材，完全可以自给自足。”顾雪琪耸了耸肩，“不过，我听说你们控制了胜利油田？要不我们聊聊这个吧，我对石油这种东西比较感兴趣。”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与你们进行石油贸易。”冯振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毕竟我们还在为其他集中防御区提供着石油，就算我们愿意为你提供石油，也必须问问其他集中防御区的意思。”


    “这么说，如果我们插这一杠的话，会影响到他们原本的石油份额？”


    “既然你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你应该明白，无论是军队作战，还是工业生产，都离不开石油，石油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冯振的语气渐渐变得傲慢起来，“整个华北地区的石油都依赖着我们的胜利油田......”


    “行了，装什么装，你们也用不着考虑了。”顾雪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把一份文件丢给了冯振，“这份石油贸易合同是你们的程司令签名的，你就直说吧，这份合同到底算不算数？”


    当看清顾雪琪丢过来的文件时，冯振猛地一怔。作为泉城集中防御区的商贸部部长，冯振当然知道这份文件——大约一个月前，有几名年轻人救了程司令的宝贝儿子程乐乐，为了表示感谢，程司令特意找他这个商贸部部长起草了一份优惠力度很大的石油贸易合同，作为赠礼送给了那几名年轻人。


    那几名年轻人，正是方刚等人。


    起草这份石油贸易合同的时候，冯振专门找人打听了方刚等人的来历，当得知方刚等人来自只有一些零散聚居地的南边时，冯振觉得方刚等人的聚居地也用不了多少石油，于是就随便给了一个相当大的优惠力度。当然，这还不是最要命的，真正让冯振想死的是这份石油贸易合同根本没有规定贸易上限。


    “怎么？不承认？”顾雪琪饶有兴趣地说，“难道你们泉城集中防御区就这么出尔反尔？如果我把这件事散布出去的话......”


    “当然承认。”冯振深吸一口气，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把文件放到一旁，严肃地问，“不过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上帝武装是不是你们的？”


    “上帝武装？一群雇佣兵而已。”顾雪琪毫不犹豫地装傻充愣，“这份石油贸易合同就是我从他们那里换来的。”


    “雇佣兵？”冯振眯起了眼睛。


    “信不信由你，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顾雪琪无所谓地说。


    “好吧。”冯振点点头，算是暂时相信了顾雪琪的说法，“我们将从下周起给你们提供石油，你们可以用粮食、煤炭或者钢铁支付。对了，程司令还为你们准备了见面礼——两辆全新的奔驰轿车，明天就送到。”


    无论是以极大的优惠力度提供石油，还是赠送奔驰轿车，泉城集中防御区一直在极力示好，当然，程鹏决定这样做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泰城集中防御区是抵御来自青岛的异形大军的第一道防线，为泉城集中防御区提供了重要的战略缓冲空间；其次，泰城集中防御区以东的区域是一片空白区域，不归任何大型集中防御区管辖，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聚居地，如果泉城集中防御区想从中分一杯羹的话，就必须借道泰城集中防御区；另外，泰城集中防御区与周围地区所拥有的粮食、煤炭和钢铁也是泉城集中防御区迫切需要的。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顾雪琪站起身来，与冯振握了握手，“记得替我谢谢程司令的奔驰轿车。”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顾雪琪与冯振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气氛还算融洽，但在临走前，冯振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朝顾雪琪投来一束凛冽的目光，冷冷地说：


    “除了泉城集中防御区的商贸部部长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帝都王家的外姓成员，现在，我必须以这个身份警告你......”


    “帝都王家？是那些大家族其中之一吧？”顾雪琪嘲讽道，“还外姓成员，非得把墙头草说的那么高大上，这摆明了就是他们信不过你、不想要你。”


    “无所谓，你怎么想都可以。”冯振快速说道，“总之，我必须警告你，泰城集中防御区最好偏安一隅，老老实实过日子，没事打打异形什么的，不要掺和各个集中防御区之间的利益划分，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没有人会对泰城集中防御区动手。”


    “你这是在......威胁我？”


    “只是警告而已。”


    “对泰城集中防御区动手？嗯......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看。”顾雪琪面不改色地说，“替我问候一下你的老板，让他知道，他狠，我更狠；他恶，我更恶！无论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对泰城集中防御区造成威胁，泰城集中防御区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好吧。”冯振无奈地说，“祝你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