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次一定要去吗？”


    正在做实验的薇薇安放下手里的工作，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站在身旁的呼延若，双眼渐渐泛红，眼角流下一道清泪，语气有些哀怨地问：


    “一定要去吗？”


    “无论是谁，都无法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呼延若一把拉住薇薇安的手腕，把薇薇安揽入怀中，下巴贴上了薇薇安的额头，“但是，这次我一定要去，她欠我一个真相，我也欠自己的过去一个再见。所以，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混蛋！”薇薇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脑袋埋在呼延若怀里，低声抽泣起来，眼泪把呼延若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放任自己的男人去追寻其他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宽宏大量，我宁可放弃除了你之外的一切，也不愿你为其他女人而流泪！”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面对。”呼延若放开薇薇安，举起手来，用颤抖的指尖拂去了薇薇安眼角的泪水，“我发誓，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一直到生命里剩下的所有时间，我都会一如既往地陪伴在你身边，用最忠贞不渝的爱，免你伤，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真的吗？”薇薇安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着眼角已经湿润的呼延若，哽咽着问。


    “我早就爱上了你。”呼延若低下头，缓缓吻上了薇薇安的红唇。


    “又不是生离死别，差不多得了。”方刚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一脸无奈地望着相拥而泣的两人，摇了摇头，“赶紧的吧，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呜。”小哈眯着眼，摇了摇尾巴，显然对这一幕很感兴趣。


    “等我回来。”呼延若最后吻了一下薇薇安的脸颊，坚定地转过身来，朝门外走去，只给站在原地抽泣的薇薇安留下了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方刚点点头，在呼延若经过自己身旁时拍了拍呼延若的肩膀，随即朝小哈使了个颜色，示意小哈跟上自己。


    望着缓缓关上的实验室大门，薇薇安闭上双眼，蹲下身来，把脑袋埋在膝盖间，无助地哭泣起来。虽然已经接受了那个萦绕在呼延若回忆里的白诗诗，但对于薇薇安来说，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容忍白诗诗来让自己深爱着的呼延若心痛流泪。


    薇薇安理解呼延若的想法，更理解呼延若的心情，假如未来某天呼延若会像白诗诗那样不辞而别，薇薇安很确定自己也会像呼延若现在这样拼命地去追寻事情的真相，甚至还要更加痴狂一些。但是，不管薇薇安怎么想，都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呼延若离那个早已“去世”的白诗诗越来越近——即便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毕竟，薇薇安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个恋爱中的女孩。


    几分钟后，薇薇安渐渐平复下来，只见薇薇安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走到实验台前，打开放在实验台上的冰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针剂。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一直沉默着的智脑突然开口道。


    “科研人员实在太少了，如果我能获得吴克那样的e能力的话，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这方面的空缺。”


    “虽然我是智能生命，对你们碳基生命的感情不是很了解，但是根据我长时间的观察经验来看，这恐怕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智脑罕见地认真起来，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任凭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那你觉得，他会在我和那个白诗诗之间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薇薇安缓缓放下了针剂，对智脑问道。


    “不好说，但是我敢保证，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智脑想了想说，“我的感官集成系统比你们人类的测谎仪好用得多，从中收集到的数据绝对不会骗我的。”


    薇薇安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拿起了针剂。


    “你可千万想好，et细胞的存在对人类生殖系统的影响暂时还不清楚，一旦事情的发展超出我们的预料，你和呼延若将有可能从此不能生育！”智脑提醒道，“所以，你确定要注射方刚的血清，通过产生et细胞来获得e能力吗？”


    “那有如何？有他在，我不会受伤受苦，不会四下流离，不会无枝可依。”薇薇安嗤笑一声，“为了他，这点代价我还是能承受的！”


    说完，薇薇安举起针剂，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自己的胳膊，在血清注射进体内的一刹那，薇薇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普通细胞崩塌、et细胞重建的过程所带来的痛感如同钻心剜骨一般，让周凡亚这样的强壮男子都几乎无法忍受，薇薇安更是直接痛昏了过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唇发紫，脸色惨白，额头上不停地渗着冷汗，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等薇薇安苏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之久。


    “你终于醒了。”智脑惊喜地说，“感觉怎么样？”


    薇薇安咬了咬牙，用胳膊肘勉强支撑起虚弱的身体，扶着椅子，艰难地爬到实验台旁边，背靠着实验台坐到了地上，双眼空洞而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长达四个小时的昏迷时间里，薇薇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痉挛一次，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接一阵的冷汗，所以当薇薇安苏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和满头金发都被汗水所打湿，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样子十分狼狈。


    过了好一会儿，薇薇安才回过神来，无力地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


    “你倒是说话啊。”智脑焦急地说，“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呼延若飞把我拆了不可。”


    “虽然之前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的e能力，但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拥有e能力是什么感觉。”薇薇安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无法准确地描述这种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你平时使用工具一样......抱歉，我忘了你理解不了这个。”


    “有这么夸张吗？我以为启动e能力需要先酝酿一番的。”智脑好奇地问。


    “别人不清楚，但是我不需要。”薇薇安深吸一口气，扶着实验台站了起来，“我想，这可能和我的e能力有关。”


    “你也是奇葩，别人得试好久才能知道自己的e能力是什么，可你却坐一会儿就知道了。”智脑很灵性地吹了声口哨，“话说，你的e能力到底是什么？”


    “如果把人脑比作一台电脑的话，我想，我的e能力应该是大脑超频！”薇薇安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比吴克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强化要强大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