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但。


    幸好还有气。


    一晚上都熬过来了，两个时辰还不快，坐等了这么久，没有等到凌稷醒来，倒是等到了来传信的小太监，道是宣王爷来了，现知道皇上还在寝宫，便直接来紫宸殿了。


    人就在外殿候着。


    关小关点了点头，收拾齐整，这才带着苏德盛往前殿去。


    宣王已坐在殿中等了有一会儿了，看到来人是关小关也只是目光微微的闪了一下，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叫人上了茶，关小关颊边漾出一抹无奈的笑来，看着宣王道：“昨夜寒烟台一宴，皇上开心，就多贪了几杯，却未成想酒量却是那般的小，从昨夜睡到现在还未醒呢。”


    见宣王点头不语，关小关眉头一挑，既然委婉着来没作用，那她只能直接送客了：“想必王爷此次入宫定是有要事与皇上相商，只是未曾想这般不恰巧……不若王爷先行回去，待皇上酒醒了，千叶亲自派人去请王爷来……”


    人刚到就送人走，却是有些不近人情。


    可以凌稷现在的状态，实在是留不得宣王在此久待。


    凌云自是知道她这是在胡扯，在寒烟台之时，他便发现了凌稷的异样，不然凌稷不会将自己的心腹苏德盛派出去。


    而且直至宴会结束，苏德盛都未归，凌云便猜测定是出了大事，这些猜测在昨夜收到皇后的书信后，得到了证明。


    姜家反了，凌稷现在……状况不明。


    不过，能在紫宸殿看到凌妃倒是让他有几分惊讶，也有几分了然。


    凌云道：“本王总以为像他那样的人，怎会轻易相信他人，可今日在此见到凌妃娘娘，却是让本王对他有了几分新的认知，只不过这份信任之中又有多少取舍……”


    “千叶听不懂王爷在说些什么？”


    她呵呵一笑，继续道：“取与舍？信任？王爷若是信任眼线所禀的情报，今日又何必亲自来紫宸殿跑一趟。”宣王这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会听不懂，凌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是没有思量过，只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却无端的让关小关很不爽。


    而，紫宸殿中的状况，宣王既已知晓，关小关也是个直来直往的，便不在同他拐弯抹角。


    皇家的人，谁又比谁更脱俗些呢？


    凌云颇有些无奈的笑着看她：“你到底是变了，”


    关小关心下一惊，就在她以为自己『露』馅了的时候，又听着宣王说：“变得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不若儿时那般乖巧了……”


    话题偏成这样，关小关觉得也没必要继续了，刚想开口送人，余光之中就闪进来了一个明黄的身影。


    他声音低沉，目光在她脸上一晃而过：“朕倒不觉得爱妃伶牙俐齿，咄咄『逼』人有什么不好。”


    知道是凌稷，关小关也并没有着急起身，只是在心底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能在这里与宣王周旋的唯一筹码便是凌稷。


    只要他能醒，一切都不是事儿。


    凌云目光在凌稷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轻笑道：“你一向防她防的紧，昨夜听她说，本王还觉得不可能，现下见到你，倒是信了，只是这样的你，面对眼下的情势……”


    凌稷冷冷的看着他：“朕既要了这江山，自是没打算再拱手让人！到底是夫妻一场，朕给过她机会，只是她不珍惜，那就别怪朕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在关小关身旁的苏德盛：“送人！”


    “听你这么说，倒显得本王的担心多余了。”


    凌云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说着，又在看到凌妃的时候，笑了笑：“凌妃娘娘既入了宫，还拿着这般的『性』子看人，总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