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关小关只觉脑袋不知被谁托住,那人粗鲁至极,二话不说的就往她嘴里灌味道极苦的汤水,关小关天不怕地不怕,平生最怕的就是苦味!
舌尖一沾上那苦水,关小关便蹙着眉头,条件反『射』的开始挣扎。
她扬手胡『乱』的擦了擦嘴,吐着舌头一脸痛苦的别过脸,将脸埋进被子,借以逃避!
『药』被打翻,洒了苏墨一袖口。
他冷声道:“再拿一碗来!”
汤『药』很快端上来,苏墨很轻易的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可尝了苦味后的关小关,抿着嘴,不停的摇头,死都不肯放松。
苏墨无奈,只能将声音放轻,语气生硬的哄她:“别动,喝下去,喝下去就不难受了。”
在这一方面,关小关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听到对方这般安抚,让她十分受用。
她转悠着已成浆糊的大脑,还未想出该与眼前这个一定要给她喂苦水的人,合适的交换条件,嘴就被撬开,一大口苦水就被灌了进来。
……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
看着她醒了,小秋忙倒了一杯水,喂给她:“主子娘娘,可还头晕,身上还难受吗?王上临走时交代说,您若是哪里不舒服,就立即找太医……”
“苏墨来过?何时走的?”
小秋说:“歌妃娘娘病了,据说是前些日子小产的『毛』病又犯了,王上便带着御医离开了。”
关小关点点头。
昨晚发生了什么,关小关已记不清,仔细回想也只是些片片段段,一点儿都不连贯,她也索『性』不想了,只捶了捶酸软的肩膀,有些郁闷。
小秋这丫头还以为自己是因为苏墨去看别的嫔妃而难过,劝解她说:“依小秋看啊,这个歌妃娘娘也不怎么受宠,昨晚歌妃娘娘来探望娘娘,王上就没有个好脸,还冷冷的将歌妃娘娘轰出了咱们关雎宫呢!”
这个什么歌妃受宠不受宠,受不受苏墨的宠,和她有个鸡『毛』关系!?
关小关郁闷,只是因为,这次醉酒……
好吧,她承认是她疏忽了。
酒量的深浅,这个先不谈,没想到的是楚歌儿竟是个过敏体质!!
她怎么能够碰酒呢?
关小关心塞的抓了抓头发,躺倒在床上,竖起两根手指头弯了弯,心想,这次未与楚御说上话,再见还不知什么时候?
想罢,她又是苦闷的一叹。
叹完,又自我安慰了一番,她想,楚御现在总归是在王都,再见的机会总是有的。
可,未来的事情,有谁能够预料呢?
有时现实就是这样,就像她料不到,自己到死都未再见过楚御,也像她与苏墨那层一触即破的关系,关小关想如果苏墨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去戳破这层薄膜。
两人继续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的优良相处原则。
这样,她便可以与小秋和灰豆在这关雎宫里安稳的度过三年。
三年后,她就离开。
……
与苏墨彻底闹僵翻脸,是在十月。
那日,她坐在玉清湖边吹着舒爽的秋风看书,小秋跑过来,道是御花园的菊花开得灿烂,又道可以采些来,晒干了填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