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戚七看到她家门口围了十几个人，看穿着都是天师。
天师来她这里干什么？
为首的天师不咸不淡地问，“你就是李梦茹？”
“正是。”这个人原主见过，叫苏乾玄，在天师界中有领袖地位，这不仅是因为他背景强大，更因为能力卓越，十五岁便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二十岁已小有名气，今年三十位已是一方领袖。
“那就没错，请把东西交给我们吧。”
“什么东西？”戚七一脸莫名，她没偷他的东西。
到底是一方领袖，言行举止非常儒雅，即便被戚七冷漠相待，也没有半分不满，他不紧不慢地解释，“李天师，别掩饰了，你做的事整个天师界的人都知道，我之所以亲自前来，是觉得你是个人才，不想让你误入歧途。”
“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上来就跟她打哑谜，就算她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用这么多人来给她庆贺。
苏乾玄没说话，他身后的天师先愤愤不平地抢话，“你使用邪术饲养厉鬼，让他半夜出来害人，这几天里已经死了七人，若不是有人跟我们说，都不知道你李梦茹，天师中屈指可数的女天师，竟然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这件事是谁造谣的？”
“造谣？我看是你在狡辩，识相的话赶紧把厉鬼交出来，由我们亲自超度他，送他入轮回，否则，我们这些天师可不是吃素的。”说着身后的人均是挑衅地看着她。
戚七似笑非笑，“人是鬼王杀的，你们对付不了鬼王，却跑来跟我一个柔弱女子叫板，是想掩饰自己的无能，还是想将我据为己有。”
那天师气得脸色铁青，“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龌蹉。”
苏乾玄抬手制止那个男人的话，“你怎么知道是鬼王杀的？”
戚七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我饲养厉鬼，还让他出去杀人？”
苏乾玄不紧不慢，“自然是有目击证人。”
戚七挑眉，“你觉得我会这么蠢，杀了人还留个目击证人给你们通风报信。”
苏乾玄再说，“或许是你不够细致，留下漏网之鱼。”
“你为什么没想过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或许跟我有仇，想污蔑我呢？”
“这......”
先前的天师看不下去，“苏天师跟她废什么话，她有没有养鬼，打一场不就行，不信她不乖乖交代。”
“你们打不过我的。”戚七无所畏惧地从人群中穿过。
众人虽然时刻准备蓄势待发，但没有苏乾玄的话，也没敢轻易出手。
“苏天师，她太目中无中了，竟然觉得我们这么多人，打不过她一个，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我这心里不舒服。”那天师拿着木剑，就要冲上去。
“凉现，别去，”苏乾玄把他拉回来，“她既然敢说这句话，就肯定有把握赢。”
段凉现听懂他话中之意，“你是说她养的厉鬼？”
“晚上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没有找到她养鬼的证据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是。”
回到房间，萧千恩立刻从瓶子飘出来，“梦茹，外面那群老头是不是想收我？”
“嗯，这两天你别到处晃，被弄死，我救不回来。”
“梦茹，要不你去跟他们打一架，他们知道你这么厉害，肯定不敢再欺负你。”
戚七冷笑，“不敢？怕是从今以后我就成了天师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不知道哪个狗东西把你的事情传出去，还添油加醋说得这么精彩。”
“对啊，知道我存在的人也没几个，”萧千恩捏着下巴想了想，“好像除了你，只有那个女人知道，难道她是因为昨天的事伺机报复？”
戚七白痴地看着他，“你现在才想到？”
那些人说她养鬼的时候，她就猜到是张慧佳。
萧千恩愤懑道，“要不要给她点教训？”
“别找事，死了不负责。”戚七走到窗前。
楼下的人已经走了，有几个在小区闲逛。
戚七想了想，拿手机给物业打电话。
不一会保安拿着电棍走到那几人面前，“你们是什么人？谁放你们进来的？登记了吗？没登记就赶紧出去。”
“我们是来这里看风水的，没有别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风水不好？这里的设计是由最有名的风水大师设计，一群毛头小子也敢在这里骗人，”保安蹙眉，“赶紧滚，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
女孩匆匆跑过来，“叔叔，他们是我叫来的，家里出了点事，让他们来帮忙的。”
“是吗？登记了吗？外来人员都要登记的？”保安半信半疑。
“登记了登记了。”张慧佳连连点头。
保安不放心，拿了个本子出来，“重新登记，把你们身份证都拿出来。”
几人不情不愿地把身份证拿出来。
保安一一记下，“行了，外来人员不能留宿，做完事就赶紧走，不然出了事你需要负责。”
“是是是，我们很快就能完事的。”
张慧佳一边说一边把人拉走。
“你们怎么明目张胆到处走，要是被赶出去，今晚的事要怎么做？”
其中一人一脸茫然，“张小姐，你不是说李梦茹利用邪术饲养鬼么，我们不出来怎么调查这件事？”
“鬼是在晚上杀人，大白天的你们晃什么晃。”张慧佳有些不满，她只是不甘心才想出这个办法报复那个女人。叫这些人来的真正目的是保护她的，一个两个都跑了晚上遇见鬼她怎么逃得掉。
当中有人不满，“这不是在准备晚上要做的事吗？”
天师到哪都是受人尊敬的，这女人对他们不止没有恭敬，还把他们当佣人使唤。
“你们这么多人，全都要准备么？”张慧佳皱眉。
那个女人对付鬼王的时候，一点准备都没有，单枪匹马就来，最后还打赢了。
她不相信这么一群人，比不上那个女人。
天师鄙视地看着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不屑眼神，“那是自然，你以为鬼跟人一样，拿刀就能砍，厉鬼不是普通的鬼，若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如何取胜？”
张慧佳感觉到他轻蔑的眼神，心里很不舒服，但想到她还需要这些人保护，只好把不满的情绪压下，“那我要跟着你们。”
“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我就在旁边看着，不会影响你们，再说你们是外来人，被保安看到会把你们赶出去的。”
几人斟酌片刻，答应让张慧佳跟着。
戚七在窗户那站了一会就下楼，她没吃午饭，萧千恩做的饭不能吃，冰箱里已经没有储备食物，要去超市一趟。
下楼时正好碰上张慧佳几人，即便经过昨晚的事，张慧佳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还挑衅地从戚七身边经过。
戚七面无表情地跟她说，“明天你就要去学校里，你觉得学校可以用这么大的排场？”说完又对那几个天师说，“她是阴阳女，容易招惹邪祟，你们不过是她打着幌子请来的保镖。”
目的被揭穿，张慧佳的脸都白了，“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饲养厉鬼，还让他到处杀人，若不是我恰巧看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戚七深深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的话，大步离去。
有些事不宜说得太明白，他们不止没能脑子的人，是真是假自有判断。
去超市逛了一圈，已经是下午三点，午饭都省了直接吃晚饭。
沈二白给的那个号码她打过几次，一次都没有接，后来她就发了条信息，到现在也没回。
真是大牌，戚七不指望他回，把手机扔回桌上，安心吃饭。
天很快暗下来，今日来找她的那些天师已经把这个小公寓包围，不用刻意去听，也能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有人的说话声。
萧千恩去窗户偷瞄一眼，又匆匆瞟到她身边，“梦茹，他们真的要逼你把我交出去。”
戚七瞪他，“不是让你躲在瓶子里吗？飘来飘想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萧千恩委屈极了，“他们那么多人，我怕你打不过。”
“没有证据，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把她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多半是担心她放出厉鬼出去害人。
“可是.......”
戚七板着脸，“进去待着。”
“哦。”萧千恩失落地躲回瓶子里。
吃完饭，戚七上楼，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忙来忙去，有几个注意到她犀利地眼神，吓得跑远了，生怕她不高兴放出厉鬼把他们撕碎。
张慧佳也在人群中，她很害怕，总是躲在天师身后，到哪跟哪，像个跟屁虫，那些人忙着对付戚七的厉鬼，也没有心思去管她。
砰地戚七把窗关上，上床睡觉。
有张慧佳在，那些人有得忙了。
深夜，戚七被激烈的打斗声吵醒，睁开眼，望着天花板。
萧千恩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幸灾乐祸地说，“梦茹，外面来了好多小鬼，那些天师忙得晕头转向。”
“那是他们自己找的事。”戚七把被子拉高盖过头顶，事不关己地继续睡。
那些小鬼是冲着张慧佳来的。
没有鬼王保护，张慧佳就是大蛋糕，什么邪祟见了都想啃一口。
戚七渐渐沉睡，外面的打斗声却不减反增，直到天亮才声音才慢慢地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