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平时无法无天的莉莉丝会摆出这样一副面孔,这倒是让米迦勒有些不适应。
你见过不化冰上面绽开的冰花吗?
“莉莉丝殿下,”这次杰克用出了敬语——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垂下:“无论是家姐还是我,都甘愿为你奉上生命,家姐的选择亦是我的选择,我们都理解彼此的选择。”
“啊啊,是吗?”莉莉丝苦恼的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啧,莉莉丝,自从极北那里不打仗之后你就变得少女了许多了嘛。”
“……”
米迦勒不分时宜的吐槽让莉莉丝表情一瞬间扭曲,再然后她就被莉莉丝踹到地上了。
“那啥,加百列,她们俩关系其实很好吗?”
方璇在加百列耳边小声低语,而后者则歪了歪脑袋。
“大概是之前莉莉丝把米迦勒肚子划了一道口子?”
“这算哪门子的关系好啊?!”
方璇不由的咋舌。
“我可也是将那家伙胳膊砍下来了……你给我下来!”
莉莉丝麻溜的爬到米迦勒的肩膀上揪着她的耳朵,而后者则是很艰难的想要把她摘下来的同时一边补充加百列的话。
“然后我也是第一次见她们这样……”加百列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你们在说什么呢,”莉莉丝侧目:“我的战争早已经结束了,又何必要进行无谓的战斗?”
“……”
方璇怔了怔,又笑了起来。
“嘛,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们怎么这个样子?”克劳迪娅看着四个人和谐的样子,疑惑万分。
“克劳迪娅姐姐,”拉菲尔抱着昏睡的艾薇儿——这是加百列以防万一采取的对她的直接“遮眼”措施的后遗症而已——对克劳迪娅道:“战争已经结束了哦,极北的。”
“……”
克劳迪娅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有些恍惚,随后她又烦躁的走了几步。
然后她在希尔德担忧的目光中长舒了一口气。
“对啊,那时候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与血族近几百年的厮杀让双方的关系被下了定义,就如同狼要杀羊一般理所当然,但同人类一般,血族也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即便是他们能自由活动在被死尸围住的土地上不被袭击但作为神族的工具他们也有这自己的反抗。
就比如与人类擅自停战。
但对人类来说,缩在极北广袤土地上舔舐伤口的血族,仍然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现在到底是站在哪个位置了……”
克劳迪娅叹气。
“曾经你是一径的白,敌视一径的黑,但现在你身处于灰色地带哦。”方璇拍了拍克劳迪娅的肩膀,在后者看来她的赤红色的瞳孔格外扎眼。
“那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方璇,你现在到底是人类……还是血族。”
“哦,人类,我倒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呢。”
莉莉丝也是感兴趣的看着方璇。
“这无所谓吧。”
米迦勒说着,趁机把莉莉丝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扔到地上,但莉莉丝却仿佛嘲弄米迦勒一般很优雅的落地。
“我倒是觉得,我就算不是血族,但也绝对称不上普通的人类。”方璇笑了笑,说出来自己心中思考已久的想法。
与其说是自己思考已久,倒不如是妹红的百年思索。
“但即便是身不为人,但我想我还是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心。”
或是在人里做这自己的巡视,或是带这病人穿过竹林……
说到竹林,不得不提一句,上白泽大法好!(高举竹林组大旗此时上做动词)
咳咳,不好意思,跑题了……
“人类的心吗?”
克劳迪娅沉默。
“切,不是同伴啊……”莉莉丝舔了舔犬齿,不爽,他又拍了拍脑袋:“啊对了,你还欠我东西呢。”
“呐,莉莉丝,”方璇带着莫名的笑意:“我刚刚死了一次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莉莉丝露出了警戒的眼神。
“那个许下诺言的方璇已经死了,所以不成立哦。”
“你想毁约吗?”
莉莉丝露出了可怖的笑容,亮出了那一对犬齿。
“啊,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嘛……”方璇夸张的扭过头,却又摸了摸莉莉丝的脑袋:“放心啦,这个饭票我还是可以作的。”
“嗯嗯,这还像样……”
莉莉丝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看起来很满意。
“……”
杰克,不,是在场的所有人旁目瞪口呆。
堂堂一名公爵,莉莉丝竟然就被这样莫名其妙的驯服了?
此刻,那本已经两个月都没有出场书(挂饰)上面出现了“摸头杀”三个字……
所以说,距离那些罪恶深重的主角,方璇同学似乎就差一个“亚撒西”光环了(笑)
“啊,对了,方璇你那个诅咒……”
“役小角已经解除了,变成那种样子只是打开方式不对。”
方璇挠了挠头,解释道。
说起来,役小角模式很像在轮回道里面激活万铃羽buff的时候会有同样的效果,但为什么不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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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兰
皇帝沉默的坐在皇位上,目睹着自己面前的腥风血雨。
忠诚的侍卫默念着自己当初成为骑士的誓言,举着长剑一步步走向死亡。
一切当如平行地球的滑铁卢,那时候法国士兵也是举着自己的武器走向死亡,而激励他们的正是他们身后那位,若隐若现却从未离去的皇帝。
待最后一个侍卫倒地,所有叛军都挤在了自己面前的台阶下,卡特兰皇帝缓缓起身,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
“如果你可以投降的话,我们可以让你退位——这样你就可以和你的女儿享天伦之乐了。但前提是你需要把女儿分享给我们让我们也‘乐一乐’……”
下面有人这样大声喊着,而一众起哄的是昨天还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臣子”。
卡特兰皇帝的又一次变革,说白了就是权利下放的变革——但皇权的下方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分散权利而已,要想切实的把权利分散到各个阶层去,首先阻碍的是皇权下面的人。
所以,皇权和大地主,都得削。
所以,出现这一幕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