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梧桐花瓣交织着，那代表书的力量。


    米迦勒，阿格蕾丝，莎莉叶，以及乌利尔她们都在昏迷当中，加百列无助的看着散飞的花瓣，企图甚至手臂将其捞下。


    但看似沉重的花瓣，却灵巧的，从加百列的指缝中溜走。


    加百列不甘心，又往上伸了伸手，结果让蕾米尔伸手压下去了。


    “她没有死，”蕾米尔目送花瓣远去：“她只是离去了。”


    “为什么？”


    加百列艰难的问。


    “力量的换取总需要代价的，”蕾米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却没有可以为之献身的人——我有。”


    加百列摇了摇头，却发现大滴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加百列瞳孔针缩——绕是当年蕾米尔得知自己的“亲人”死亡，她也没有落泪。


    加百列不知道，那只是白翼给她们人格“补完”所造成的虚假的回忆，同时也是她们必须遵守的“人设”。


    便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只会用一种态度对待的“桎梏”。


    加百列感受着脸上的泪水，她突然觉得蕾米尔是真的变了。


    但蕾米尔却还是蕾米尔……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又可以很能理解。就好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补完，而上面的画还是那幅画。


    加百列伸手，将蕾米尔眼角的泪珠抹开。


    看着加百列关切的目光，蕾米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就是想起来再也看不到万铃羽了。”


    加百列一愣。


    ****


    万铃羽握住蕾米尔的手，眼底有着裂痕。


    “我需要付出什么？”


    融合的前一刻，蕾米尔问道。


    “你不需要付出什么。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保护好我的主人——代替我。”


    蕾米尔还没有明白过来什么事，万铃羽就那样融入到了自己的体内，与之而来的，还有那份应该属于万铃羽的记忆。


    机械的应答，如同人工智能一般的处事态度，一开始都是假的。


    万铃羽一直是万铃羽，即便是变成那个浑身闪着金光的天使，她也保持着自己的思维。


    “我早在诸神之战的时刻就应该死了的。”万铃羽这样说：“但身为幻界的监察者，我还是随着那个世界苟延残喘了下来——直到那个世界消散的时候，我明白我的生命终于走到尽头了。”


    悠长岁月的折磨，早已让万铃羽看透了一切——但方璇没有。所以她可以泰然面之的死亡，方璇不能。


    当初殴打神灵的大天使在这件事面前显得很稚嫩，她笨拙的掩盖着事实，却在方璇的攻势下，差点在卡特兰露出马脚。


    但好歹掩盖住了。


    就这么循序渐进的没了，相信主人的负罪感会少很多吧——万铃羽这样想。


    就有些可笑。


    ****


    科尔，边城


    希尔德身着方璇第一次见过的盔甲，一头蓝发没有扎住，在风中飘扬着更显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通晓内情的人都知道，希尔德是瓦伦丁二阶实验的成功体，却因为自身没有魔力，所以自愈能力在复检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来。


    而在普通士兵看来，希尔德就是那种可以在尸潮里杀个七进七出不带受伤的狠人。


    由于希尔德坐的是之前她老哥坐过的位子，所以在手下将领看来希尔德不过是个关系户——但很快他们就被希尔德在战场彪悍的表现所折服了。


    在士兵们看来，希尔德很厉害。


    但在希尔德看来，之前帝都的那火，那少女，才是真的厉害。


    高山，仰止，如此而已。


    此刻希尔德在望着天际，那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那是圣德里的方向。


    突然那一团火没了，希尔德心里咯噔一下。


    随后更为浓烈的不安感便弥漫在心里。


    ****


    刘婉清抱着艾薇儿，和克劳迪娅坐在卡特兰公主的卧室里发愣。


    艾琳不在那里，估计又是去找卡特兰皇帝了。


    “靠！以后再让我见着那小子，我一定往死里打！”


    克劳迪娅越想越气，咬牙切齿骂着米勒。


    “刘婉清和克劳迪娅小姐必不可去圣德里，公主殿下亦然，我为德兰人，需要避嫌。而目前来看，圣德里需要拉菲尔大人的之源，送她一人去即可。”


    那小子这样说着，把卡特兰皇帝和圣德里之间的私密魔法阵忽悠了出来，却在传送拉菲尔的时候钻进了魔法阵。


    就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