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我还以为你要当乌龟当到什么时候呢?还不赶快让他们交人!”陈文见到神色颓废,外表邋遢的赫连城,只当他是赶忙出来巴结自己的,心中不禁越发得意。
不过眨眼间,赫连城两步就跨到陈文面前,出手如电,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哑说道:“你想贪赃、徇私、杀人、打压神捕司我都无所谓,可你就是不该逼死我师父!”
陈文见他疯狂的样子大惊失色,拼尽全力下只能挤出两个字:“六虎!”
六个黑衣高手瞬间接过了赫连城的攻势,与他缠斗在一起。
陈文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之下,只觉得又怕又怒,大声喊道:“神捕司要造反了!全部给我拿下!”
三十多位东厂番子得令,立马涌向众人,神捕司内当值的捕快也就十几个,哪里挡得住这么多东厂好手,纵然功夫不错也只能苦苦支撑。
“这下到我出手的时候...嗯?”法斗刚想动手,忽然被一阵白光包裹住,不得动弹。
“怎么回事?”韩仲疑惑问道。
“到时间回归了,没注意...”话音刚落,法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超限空间能不能来点靠谱的。”韩仲看到这一幕又回想起了刚进空间时,碰到的那位新手引导员力秋。
“呜哇!”东厂那边突然人影翻飞,只见浑身火红的韩仲在人群中肆意冲杀,像是在发泄之前两场战斗的憋屈。
“欺负不了高手我还欺负不了你们吗?”肤浅的小心思让韩仲越发勇猛,不一会就冲散了敌人的阵型,让神捕司的捕快们缓了口气。
“要反了!真是要反了!我一定要禀明圣上,让神捕司从此在朝廷除名!还有那个董小虎,我一定要杀了他!”陈文见局势有些不妙,下意识地就想离开这里,回司礼监找更多救兵。
“你想去哪?”正当陈文慌不择路地逃跑时,一道瘦弱的身影挡在神捕司门口。
“你是?董小虎!”陈文大惊,刚才还想杀之而后快的人现在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董小虎此时的表情,好像变回了韩仲刚刚遇见他的时候,沉稳、淡定、睿智,还有一副坚定的眼神。
“赶紧给我滚开!”陈文已经为了逃命不顾一切,伸手就想推开眼前的董小虎。
“噗嗤!”一节白玉竹杖轻轻刺入陈文的胸口,动作看起来十分轻柔。
“啊啊!”那刺入胸膛的竹杖让平日娇生惯养的陈文痛呼出声,丝毫不敢动弹。
“你不能杀我!你不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这里所有人包括整个神捕司都要和我陪葬!啊啊...求求你别杀我,当年要杀任侠的不只是我司礼监啊!六部十二监都对他恨之入骨,你今日若放我一马,我日后定会把当年的名单给你一份!”陈文为了保命,什么条件都来了出来。
“大人!”六虎见陈文身处险境,立马就想上前营救,可处于癫狂状态的赫连城还是不依不饶,双手翻飞,两虎瞬间毙命于他掌下。
“今日陈文非死不可!胆敢插手者,死!”赫连城红着眼睛高声怒喝,已然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董小虎仿佛对陈文的话充耳不闻,手中的竹杖真气吞吐得越发汹涌:“我爹、师公、猫眼、齐师兄还有方静...今日阻你不为其他,先把欠的债还了吧!”
竹杖深深刺入胸口,陈文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这小子下手竟如此果断,眼中带着不甘与愤恨,毫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滴!主线任务三已完成。”听到风信仪的提示,韩仲彻底放下心来。
“呼。”做完这这件事,董小虎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精神都通透了许多。
“你!你们居然敢杀司礼监掌印?”大堂上的东厂番子被董小虎的行为吓破了胆,依然色厉内荏叫道。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清唤,身穿简服的朱无视快步走了进来,身边竟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心急赶来没等御驾队伍。
“陛下!神捕司目无王法,肆意妄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残害司礼监掌印,请陛下明鉴!”
不过眨眼间,四虎在赫连城手下又死了三个,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杆独苗,满心苦楚地向皇上告状,而不远处的赫连城也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有这种事?东厂的人先跟朕的御卫回大理寺,神捕司的人朕会好好审理!”说着朱无视偷摸给董小虎递了个眼神,让他放心。
董小虎刚刚露出微笑,就听见邹远在叫他:“小虎,你来一下,赫连他...怕是不行了。”
躺在地上的赫连城满身灰尘,目光涣散,哪有半分昔日“儒侠”的风采,董小虎刚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大手一拉,拽到嘴边。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爹吗?因为他心里装着全天下的道义,却唯独没有考虑师父的心血...他被贬边疆,犹如坐监很惨,师父晚年孤苦,神捕司一落千丈难道不惨吗?咳咳...”赫连城说着,嘴里忽然呕出大量的鲜血。
“接下这担子,把神捕司办下去,这是师父最后的一点心血,也是我唯一的一点...私心。”赫连城说完后,安静的倒了下去,眉头舒展,仿佛解开了心结。
“他这些年也累了,让他歇歇吧,让他歇歇...”邹远满面愁苦地抱起赫连城,缓缓进入了后堂,至此,神捕司三大名捕,尽皆消散于世间。
董小虎短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心中百感交集,却忽然发现好像身边少了些什么,他抬头一看,却看不见韩仲的身影。
“你要去哪?”韩仲停下脚步,他没想到董小虎这么快就追了出来。
“事情已了,是时候功成身退了。”韩仲看着他笑眯眯的说道。
“你不打算留下来帮我?”
“有齐兄,邹大人,还有小皇帝在,神捕司今后大有可为呀...不过我和你说过,我一个闲云野鹤之辈,庙堂我坐不住,还记得吗?”韩仲语气轻松地说道。
“既然如此...猫眼,后会有期,你保重!”董小虎知道他去意已决,也就不想再问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忍耐不住,流下了离别时的泪水。
“你也一样,未来的捕神。”
夕阳西下,年轻的”护道人”消失在了泛红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