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取人头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沉得住气。”陆怡琳道,“现在许建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也不见得。”狄智翰皱眉说道,“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许建的侄子张文远身上,为了摆脱干系张文远他一定会杀掉,还有我,他需要弥补这个过错,需要让朝廷知道自己的忠心。”
“不过你,怎么让朝廷相信?”
“他可以杀了我,然后自残上书朝廷说自己未能保护好我请责罚,他卖阿芙蓉想必京城有不少的关系那朝野上下帮他说好话的也就不少。”
陆怡琳点点头就算许建没有这个胆子也要未雨绸缪,总之不能坐以待毙,“我在枭雄帮的时候就听说要这批货的是当今皇后娘娘,可能真有点儿麻烦,你想怎么做?”
狄智翰叹口气摇摇头,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来。
“要不你给我点儿东西,我帮你摆平?”陆怡琳小声说道。
“你怎么摆平?”
“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就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不像我们江湖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给我点儿钱,我让他消失。”陆怡琳淡定地说。
“不行!”狄智翰立刻站起来反对。
“我身手这么好不会有事的,我出道以来没失手过一起。”陆怡琳说的云淡风轻,在常人看来就是一个变态疯子。
“我说的不行,是不许你乱杀人。”狄智翰微怒。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我们的宗旨,你们这些当官儿的不也是?拿着民众上缴的税,替百姓消除灾难不就是这样?”
“若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法度!如何服人!”狄智翰真的怒了。
陆怡琳皱眉吼回去:“你发什么脾气,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吗?要不是看在刘雨阳的份上我才不会陪你做这些无聊的事儿!”说完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陆怡琳生气地走,走到院子看见熟悉的人正在面前,这几天脑子不好使,忘记这货在。
“刚刚听见琳儿姑娘大发脾气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闻人琛微笑着问。
陆怡琳白了他一眼准备绕开他,他却挡在了她面前,继续说:“琳儿姑娘大半夜来找一男子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你大半夜拦我去路名声就好听了?”陆怡琳反问道。
“哈哈,半斤八两。”
陆怡琳真不想再与他多说半个字儿,抬步就走。
“琳儿姑娘不想见张文远了吗?”陆怡琳顿住步看向他,他继续道,“他现在就关在天牢里,他很有可能今晚就会遇害,或者已经遇害了,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看。”
“带路。”陆怡琳冷冷道。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闻人琛向前一步,邪笑道,“叫声闻人哥哥听听。”
“唰”陆怡琳拔出沉渊剑尖指着闻人琛,语气冰冷,“带路。”
“刀剑无眼,把剑收起来,我带你去找张文远。”闻人琛走到陆怡琳身边小声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别奢求其他的。”陆怡琳转头往前走,不看他一眼。
“你不觉得奇怪吗?”走在路上,闻人琛突然问她。
“什么?”
“你把信送出去不过一晚,皇帝就已经下令,第二天早晨我便已经从幽都城到了这里,还带人擒获这批人,不会太快了吗?”
陆怡琳也瞬间反应过来,停住脚步看向他问:“你什么意思?”
“假传圣旨可是死罪。”闻人琛严肃的说。
“你······”陆怡琳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把信送给狄智翰,狄智翰后又拜托归魂阁的人将信送往京城,先不说皇帝会不会派我一个小小的县令前来就是派人来了,这批货也早就运出去了,是归魂阁先来找的我,我当时正巧在这附近游玩,所谓的官兵也是归魂阁的人。”闻人琛道,“我们假传圣旨说我是朝廷派来的,其实信还在我手里根本没到京城。”
看着陆怡琳越来越紧张的小脸,闻人琛突然笑了说道:“这辈子能在看见你对我笑也满足了。”
“要死了还这么烦人。”陆怡琳转过头继续走,“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
“······”
“你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借我的力量杀了皇帝,替你父母,替你全家报仇?”
“······”
“你当初离开是不是以为我是楚鸣朝的公主才离开的?”
“······”
“为什么不说话?给我一个东西,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闻人琛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玉镯子,上前拉住陆怡琳,拿起她的手,给她戴上笑着说:“我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个了,给你,我要你好好活着,我死之前你不许死。”
“你什么意思?”
“你们的宗旨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吗,我的灾就是你的安危,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闻人琛深情地望着她,然后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陆怡琳看着手上的玉镯没有摘下来,这年头怎么都喜欢送手饰?
桐城天牢······
张文远披散着头发,一身囚衣绑在木桩上,垂着头。闻人琛让周围人都下去,并吩咐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进来。
“张文远,张文远。”陆怡琳上前拍打他的脸。
他嘴唇发白,脸色发青,眼皮似千斤重抬不起来,“水,水······”嘴唇微张,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陆怡琳看了闻人琛一眼,他立刻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张文远喝了三杯之后才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刘姑娘?”
“你认得我?”
“那日,你前来府中,远远地望过一眼。”
“哦,那我问你,那日交接阿芙蓉为何不是你叔叔前来?”
“呵,早知如此,那日我就不该自告奋勇前来。”
“说来听听。”
“那日本该是由我叔叔前来交接,谁知我那愚蠢表弟竟然又祸霍了一家,这家与往日的不同,乃是陈主簿的女儿,他可也是参与了此次事件的人,他威胁我叔叔,如果不给他女儿一个交代他就将阿芙蓉一事告上朝廷,并弄得人尽皆知,就算是京城有熟人也不敢轻易插手,他是两手为难,我知道这批货的重要性,上边有大人物来就自告奋勇,谁知这么倒霉。”张文远阐述了全部。
“你跟堂上人说了吗?”
“你身边的不就是吗?那日开堂审理他也在。”张文远用下巴指了指闻人琛,“我知道,我那好叔叔当时不在,就算是说了又能怎样,他全权推到我身上,你们能查到什么吗?我,必死无疑了。”
“······”
“他们一家害我成这样,就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许南每次犯案我都留有证据,在我书房,你们可以去看看,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他们。”张文远咬牙,脑袋一沉又睡过去了。
“什么味?”陆怡琳嗅到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急忙说,“快跑,是石油!”
“砰”!刚跑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天牢门口被炸了,再看守卫的官兵也睡过去不少,清醒的跑走救火并救人,连同牢里的犯人也一并放了出去。
“他们动作可真快!”陆怡琳捂住口鼻说道,想到他们会动手没想到会这么快,陆怡琳跑回去被走昏睡的张文远。
“天牢,地道······”张文远趴在闻人琛的背上虚弱地说。
“天牢有地道?在哪儿?”陆怡琳急忙问,跟着张文远的指示两人很快从密道里跑出去,但好巧不巧的,外面竟然有设伏,不过外面的人可能没想到跑出来的不止张文远一个,所以这些人杀光不是问题。
二日早······
“爹!爹!”许南一大清早的风风火火地找他的爹。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许建教训道。
“爹,我今天听说大牢着火了,好多人都死在里面了,文远是不是也在里面?他救出来没有?你快去找找看啊!爹!”许南不停地在他耳边唠叨。
“你闭嘴!”本来许建就心里烦烦的,他还在这儿唠唠叨叨。
“爹,文远在里面,那可是你侄子啊!”
“哪门子侄子啊?就因为我认识他爹,我就是他叔啊?他也配!”
“爹,他可是从小就在咱这长大得,您,您怎么能不管他呢?”
“儿子,我给你取名叫许南你知道为什么吗?”许建问。
“因为我在南方出生?”
“因为我要整个南方都听我的,我要做南方的皇帝!”许建的眼神里充满了层层欲望,征服一切的欲望。
“爹,爹······”看着这样的爹爹,许南有点儿害怕了。
“儿子,如果张文远不死,死的就是你爹爹,很有可能你也会死,整个府中上上下下都会死。”许建站起来说道,“以前你小,我不管你,让你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但你是我许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