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境内突然狂风大作，黑雾压顶。


    神络精神有些恍惚，一股不安的念头从心间涌现上来。


    好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哪怕是这一次帝烨的：“不用害怕，没事的，我在呢？”都已经无法让她狂躁的心安定下来。


    她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扯了扯帝烨的衣角。不确定的小声问了句：“帝烨，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她好像听见了......听见了恍恍惚惚之间有人叫着她的名字，空灵之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到了她的耳边。


    夹杂着痛苦的低吟久久萦绕散化不去。


    丫头傻了吧！


    “哪里有什么人在叫你的名字。”


    神络摇了摇头。


    有些心绪不宁，下意识的扭头往后一看。


    这一瞧，不过是一眼的光景。


    周围的风景瞬间全都像是变幻了模样。


    天地一片白雾茫茫。


    让她看不穿眼前的一切，被困于了混沌的虚空世界之中。


    待面前浓雾散去之际，一只只能遮住半侧脸颊的银白色镂空面具漂浮在半空之中。随着气流一上一下不急不缓的摆动。


    隐匿在面具后的那一双紧闭的眼。以及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全数被她瞧见。


    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声音，嘈杂、纷乱。像一张张整整齐齐的白纸被一点点的撕碎发出的‘沙沙’声。神咯的呼吸瞬间变的有些沉重。


    身体之中的力气仿佛在被一点点的抽干、清空。


    “你是谁？”神络微微弯着腰，一手撑在大腿处，一手扶着自己心口，气息微弱。


    周围的气流随着她的提问变得更加的紧凑起来。


    直到那一张面具之下的脸睁开双眸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双血红色的瞳孔，此时盯着神络一动也不动。


    原本紧闭着的唇瓣一开一合，混合着那一双带着邪魅、危险气息十足的双瞳。


    吐字缓慢而清晰。


    一字一句直达她的心底。


    “是选择沉睡还是苏醒？”


    “是停止杀戮还是继续战争？”


    “想要结束命运还是永生？”


    ......


    字字诛心，如同利刃毫不留有余地的直接朝着神络而来，沾染上了魔力的话语，化身为一道道字符，一圈圈围绕在她的身边，凌乱纷飞。一阵阵电流通过她的皮肤外层进入整个身体之中，顺透了四肢百骸。


    世界已经被抛之脑后。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面前的这些东西。


    垂眸片刻，盯着眼前的脚尖。看不出面上的表情，却疯了一般，整个人失去了原有的控制力。如同木偶一样嘴里只剩下喃喃之声。


    小而清晰。


    “沉睡还是苏醒？”‘啪嗒’随着她的话周围的光暗下了三分之一。


    站在原处的人还是没有停下本来的动作。


    口中依旧是呢喃自语先前的话。


    “是停止杀戮还是继续战争？”话音刚落。‘啪嗒’一声周围光亮又暗下去三分之一。


    独独剩下的最后那三分之一，忽明忽暗。忽近忽远。


    连光都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


    神络微微阖上双眼，静静的感受到天地之间的气息在她身边肆意流窜。


    这样的感觉让她轻松了一些，紧张的气氛顿觉消失了一大半。


    睁眼瞬间凌厉的视线目光灼热的紧盯着那银白色泛着寒意的面具，嘴角处滑落出的是最后一句话。


    “想要结束......还是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