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具体要去哪,我也不知道,只能睁巴巴的看着李叔。
但接下来的情形就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了。
就见李叔将铜镜放到白瓷杯前摆正,然后向着神台点了三根香,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说了什么。
李松凝也已经从窗边走到了李叔的身边,她轻车熟路的递上酒,李叔接过酒将白瓷杯满上,又拜了三拜,接着又是一阵说词。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柄剑,那剑细长无比,和挂画上那人握着的剑如出一澈,就见李叔右手拿着剑直穿过铜眼,几个让我眼花缭乱的动作后,台上的两只鸡竟被他用长剑宰了。
接着左手倒提着香台左边的鸡翅膀,血呼啦一下就掠过白瓷杯,与酒混合在了一起。
李叔举着右手的剑,剑上还挂着铜钱,铜钱在白瓷杯上几个来回,便沾满了腥红的鸡血,那血沾在铜钱上越来越红,越来越多,像要将铜钱融成一体一样。看的我十分诧异,至少没法用科学的理论来讲释解,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就在我还没想通时,李叔突然用挂着铜钱的剑直直的刺向了那面铜镜的正中心,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一条闪电正好在窗边闪过,接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屋子突然就黑了下来。
连那原本香炉里燃着的香火红点都消失了,我像掉到了冰窖一样,周遭寒冷异常,但是安静的环境让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破!”
是李叔的声音,黑暗在李叔的一声令下后,骤然开朗了起来。
只见四周的浓雾忽的一下似被大风刮开了一般,顺带走了几丝寒意。这一仰头,才看到天上白白的月亮明晃晃的挂在那,只是那月亮正中间却有个看不太清楚的黑色小点,想细看,只可惜离的太远,跟本看不见。
我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了一样,戾的看向四周,才发现这竟然是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陌生就算了,脚下踩的是黄土地,四处长的是野树蛮藤,再远了的地方就是黑雾浓浓,什么也看不见。
三楼的小洋房哪去了?正当我想问这是怎么回事时,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膀上。
“你还好吧!”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李松凝,她咧嘴一笑,说实话,我还是头一糟见她对我笑,虽然那笑中带了点恶作剧之感。但是,看到熟人,我还是心里多多少少也算踏实了许多,再环顾四周,黑压压的雾又开始朝我们围了过来。另就站我不远处的蓝荣彬已经开始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了。而李叔却是人影也没看到。
“我没事,李叔呢?”
我问李松凝。
她将包一把丢给蓝荣彬,然后说:“爷爷在外边守阵,这里已经是镜子里的世界了,也就是虚洞。这里的寒气很重,你还是赶紧先加件衣服吧。”
说话间她竟拿了片暖宝宝贴到了自己的身后。
我打了个寒颤,还没适应过来这骤变的温差。更没适应从白天瞬间转换到夜晚的时差。
“张梓成呢?”
我从包里取出一件毛线背心,脱了冲锋衣后,边往里套,边问了句。
“梓成身上有伤,暂时不适合出来。”
就在李松凝说话的时间,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我当即一顿,将衣服的拉链拉好,朝着那发声处,撒腿就跑了起来,可是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起来。身后是李松凝气急败坏的声音道:“你瞎跑什么?赶着投胎也没见过你这急的!”
身体被倒挂在半空中,我下意识向上看,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埋伏了自由。
这一看,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只见那巨大的林树之上,竟然有张怪异的人脸。四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堆在一起,那模样要多可怕有多可怕!我全身颤栗了一下,再看时,那东西竟然消失不见。
“喂!马建文你在看什么!”
下边李松凝的声音十分冰冷。我忙从茫然中回过头来,李松凝还站在刚刚贴暖宝宝的位置,我这样倒视着她,感觉非常怪异,李松凝穿的是件女式冲锋衣,冲锋衣里边是件深v领的t恤,这一看,竟然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沟横。
“你在看什么呢!”
同样的话,语气却是十分狠厉,接着我只深感到一颗硬梆梆的珠子击到我的眉心上,疼的我赶紧闭眼,倒抽了口气,这样倒着,也只能倒着抽气了。
上面挂着我身子的是一根藤蔓。因为它只勾了我一条腿,所以我的另一只腿则是悬空垂着,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一定狼狈极了。
“抱歉,不是顾意冒犯女侠的,还请女侠快想办法救救小生!”
想到刚刚听到的尖叫声,我只能低声下气的讨好李松凝。
李松凝白了我一眼,然后道:“这里是虚洞,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这次就当是个教训。”
说罢,也没有要救我的意思。她慢慢悠悠的走到蓝荣彬的边上。我心里着急便说:“刚尖叫的声音是王静发出来的,姑奶奶,你快放我下来吧,不然我们赶晚了,王静就该有生命危险了!”
我知道如今的自己除了卑微,什么也没有。毕竟进来前,没料想过这里会这么危险。
听到我的话,蓝荣彬停下了手中找东西的动作,看了我一眼道:“你说听到王静的尖叫了?”
我一愣,刚刚王静的尖叫声非常的大,且,一听就像是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他们不会没听到吧。我看着他,他表情认真,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于是我便问:“你们没听到刚刚的尖叫声?”
李松凝这会也看着我,然后道:“哪有什么尖叫声,倒是你,衣服都没穿好,突然发了疯一样的窜出去,和中了邪一样。”
他们的话让我的心里涌上一股极为不安的想法,莫不是王静已经遇害了?
就在我还在沉思时,突然一种失重感袭来,接着就感觉骨头一阵错位的疼痛。
气极败坏的站起来,不等我发话,蓝荣彬走过来,递上一张纸符给我,然后说:“咬破中指,用血在这符上写上王静的名字。快!”
看他刻不容缓的样子,我立即咬破中指,锥心的疼痛后,血立马涌了上来,我还是头次用血来写字,还写的是人名。
写名字的时候,我一直想着王静的样子,因为我以为人做事,最讲究的就是要心诚。
不多会,字就写好了。写好后,我有点庆幸,听到的是王静的声音,要是王筠浩,只怕咬这一根手指肯定是不够血的!
我将符递给蓝荣彬,蓝荣彬对李松凝使了个眼神,李松凝立即掏出一根蜡烛,那蜡烛和普通的白蜡烛一样的形状,但是颜色却有一点点的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说不出来,就感觉那蜡烛通体泛着一股青灰色。
李松凝从包里又摸出一个纸盒,我认得,那是火柴盒,只见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火柴,我没看清那火柴是不是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那种时,她已经将火柴点亮了,那光竟然是青蓝色的!十分诡异,我猜这就该也不是普通的火柴了。
接着李松凝又立即将蜡烛点上了。
蓝荣彬坐在地上,盘着腿,将刚刚的符拿在手上,接过李松凝递上的蜡烛,嘴里念了几句话,没听清说的什么,然后将蜡烛放到地上,快速的将纸符点燃。接着蓝荣彬闭上了眼,嘴中不知又在念着什么。
我静静的站在边上。什么忙也帮不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不要打扰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