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背着自己的背包回到人群,出了机场后,李叔不知在和谁通电话,我们默默的跟着。
肉片冻的直哆嗦,尽管如此,他依旧没停下他好动的嘴巴。
“我,我说小,小马哥,你说这怎么这么冷啊。快,快冻死我了。”
我挑了挑眉,没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那厮还不死心,追上来,又道:“我咧个娘亲,这冷的,要是有碗肉汤喝下去也很爽啊,你说是吧,小马哥。”
我猜到这家伙不是饿了,就是憋到了。
真的是懒的理他,白了他一眼说:“早叫你别来,你非要来,自作孽,不可活。”
肉片一愣,小声嘀咕着:“要不是那批猪肉有问题,我也不至于落魄到现在这样啊。”
他话还没说完,蓝荣彬停下了脚步,非常严肃的看着他说:“肉片,一会有人来了,你可记着,千万别提到猪肉,更不要说吃猪肉,这在乌鲁木齐是忌讳。”
听他这样认真的说话,肉片有点蒙,然后无措的看了我一眼,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这什么忌讳,对肉片摇了摇头,示意他听着就好。
肉片也只好点头,谁叫他是跟着来发财的。
其实这时我想到了王静,如果她在这,说不准她还能告诉我们点啥,毕竟她可是本不可多得的百科全书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了。
我下意识的拿出来一看,看到是王静时,我立即就接听了。
“喂?”
电话那头王静的声音不大:“你们在哪?”
我一愣,不解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便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然后道:“在外地呢,有事吗?”
王静听完我的话后立即道:“你在乌鲁木齐对不对!不要去!那是个陷阱!”
王静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我停下了脚步,全身莫名有股寒意袭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再看前边,就见李叔不知何时,电话已经挂断了,而在我们面前则出现了两辆面包车,不是什么名车,就是铃木的小面包而已。
从车上下来了四个黑衣人,他们穿着黑色的改良款军装,严谨的面容看起来训练有素。设计十分精良的裤口袋里也不知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给人感觉却是十分没有安全感。就好像我们是他们即将要押运的犯人一样。
我想到了王静的那通电话。
王静说的陷阱是什么?她知道我和李叔他们在一起吗?如果她知道,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十分不安。
李叔走上前,和那带头的黑衣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头指了指我们几个人,但不包括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另外两个人,看样子,这两个线人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不禁有些警惕,当然我没有理由相信王静的话,但是我也想不到王静要骗我的理由。
没多久,李叔就招呼我们上车。
期间李松凝、蓝荣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我有些奇怪。
坐上车后,我发现这些人将我和李叔他们分开了。
不过好在蓝荣彬却没有和李叔坐一起,李松凝扶着李叔上了第一辆车,蓝荣彬示意我们上了后面辆车。
铃木的这款面包车个头不大,后排坐可以收起,收起后边就是后备箱,不收起,就能坐下七个人。我们一行人,加上来的那四个,一起是十一个人。
前边的车上坐了六个人,我们这辆车就只有五个人,除了和我们来的那两个之一,再就是司机了。
夜里的乌鲁木齐安静极了,车子行驶在公路上,能听到远处的风,刮的啪啪做响。
我透过窗,看着外边,也不知这些人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想了下,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原本是想找导航的,但是我记起来,蓝荣彬并没有告诉我们,这次到底要去哪,倒是椿教授说是要去流沙量最大的沙漠,新疆的地界我并不熟,要说这里的沙漠叫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更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只知道,相传这里十分慌乱。
在我的想像中,这里的人应该是住着矮房子,处处都是破败的房屋,街上人极少,偶能看到的都是难民,还有就是暴动份子。说不定,下一秒,你的人头就会落地。
但是当我真的接触到这片大地时,我不得不说,我被它深深的迷住了。
一望无边的空地深处是无法描述的黑暗,风刮在地面上,跟本就带不走什么,它像一个粗狂的男人,不修边幅,却深沉而宁静。又像注视着猎物的狼,用黑暗掩饰着自己,等你稍有放松,它便肆意而动。
“想什么呢?”
蓝荣彬递了支烟给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抽烟的,接过烟,我抽了一口,收回目光笑了笑说:“没想什么,就是感觉这个地方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大一样。”
他失笑了一声说:“这次过来运气好,我上次过来,就安检这一项就查了不下十次。不过你放心,这里也没有新闻里传的那么乱,该上班的上班,该吃饭的吃饭,该种地的也在种着地。”
我笑了,这蓝荣彬倒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才想的什么,他倒是猜的一清二楚。
“照你这样说,这和我们所在的城市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他点头说:“本就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这里地界特殊了点,所以容易被挑唆,天高皇帝远,这些事,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明白的,我们过来办我们的事,办完就走,所以也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
他吸了口烟,不得不说,蓝荣彬虽然看起来有时斯文,有时冷酷,有时温和,这会竟让我看出几分颓废的气质来,也是相当不容易。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帅能解释的过的。
回头看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简直都不想说自己是个男人了。
“我们要去哪里?”
我只能扯开话题,蓝荣彬将烟雾吐到半开的车窗外,然后顺手将烟头丢了出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罢也不再理我了,我将抽完的烟也顺手丢了出去。
在飞机上睡的久了,这会倒是清醒的不得了,边上的肉片一上车就睡的和死猪一样,看着他口水都流到了衣领上,那样子简直就不忍直视。
此刻,王静的话清晰的印在我的脑中。
虽然我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去多想了,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了。
车子开了近一个半小时,走了近八十公里,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我将肉片推醒时,他迷迷糊糊的说了句:“饭点了?”
我一巴掌就打他脑门上,然后快速的将他嘴捂住说:“到地儿,不是饭点了。”
听我这样说,他才清醒过来,立即朝四周看。
可惜边上除了黑还是黑。
蓝荣彬先下了车,接着我们也下了车。
入目的是一幢平楼,这里的房子的形状和结构与我们常见的高楼十分不一样,因为天太黑,我也看不大清。不过这屋子外倒是站了许多的人。
他们全部都穿着改良款的军装,直挺的肩背一看就是当过兵的。不同在机场接我们的几个,他们的背上实打实的抗着的就是真枪实弹。
我吞了口口水,不是没有摸过枪,而是真没摸过这么好的装备。
再看前边,李松凝已经扶着李叔走到大门口了。
他们一挥手,我们就赶紧追了上去。
想着李叔这次结交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暴乱团伙?
不能吧。
不过不管是什么来头,反正就眼前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派头真的很不一般。
走到门口后,领头的人敲开了门。接着,我们就进到了屋里。
屋子里处处都是古老的花纹布饰,我也搞不明白有什么含义,反正倒真有维吾尔族的感觉。
我们没有见到屋主人。
李叔带着我们吃了晚饭,竟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按排我们住下了。当然,在住下来前,我们还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
黑衣人的头头在我们吃完饭后,又和李叔说了些什么后就走了。
接着李叔就安排我们住了下来。
肉片私下问我什么情况,我白了他一眼,明摆着,我也很想知道什么情况啊。
在进到屋子里时,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座房子里的摆设,这屋子设计十分精细,处处都放有一些古物,最引我注意的却是屋子主墙上的一排格子。
那排格子里竟然放有一面铜镜。
也不知是虚洞给我留下了阴影还是怎么的,反正,我看到铜镜,就总会多看两眼。那镜子我倒是真没见过,连印象都没有一点。
当然,我所说的见过,是将它与我在老家那洞中看到的那些镜子做对比。
在进到房里边时,我心里竟有个大胆的猜测,这次出来,极有可能和镜子有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十分意外,因为缠了我几个晚上的梦,竟然消失了。
对于这件事,我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感觉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样。或是掉入某个陷阱里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