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警察早早地封锁了整个校园。
学校被要求停课三天,为了避免破坏案发现场。
齐行与张扬的尸体都已经在昨夜便被抬走了,当警察看到死的人又是这个班级时,整个脸都变了,虽然来的人并不是许警官。
但是许多人对于这个班级接二连三的死人都已早有耳闻。
所有人都被警察叫过去问话,一整夜,都没有消停过,每个人都被单独的询问,而且问来问去都是那这几句。
所有人都快被这个问题给逼疯了。
但是警察们却是丝毫不肯放松。似乎觉得就这么几个简单的问题,能翘出那后面的阴谋。
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八点钟左右。
所有人都被一个个放了出来。黑的黑眼圈,接二连三打的哈气。
从班级开始死人已经过了了四五天,现在正好是星期六,双休日。
虽然每个人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但是眼睛却是时时关注着群里面。
甚至有的人都已经卸载了所有的软件,只留下了群。为的就是时刻关注信息。
有的人心想着双休日,他应该不会继续了吧。就连杀人犯要杀人的话,也需要时间休息吧,不可能每天都要。
所有人都上了车,回到了家中,想给自己放个假。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柳杨是最早一批被放出来的学生。六点钟,他走出警察局,早晨的阳光略有些刺眼,让他一夜未眠的眼圈,睁不开。
看了看手机,发现群里面并没有发出新的游戏任务。变相林涛他们发了信息。
说明自己已经出来了,现在怎么也回家补个觉。有什么事?大家下午两点钟再说。
发完这则消息,柳杨正准备回家。突然他的眼睛撇见刘睿奇也从警察局里面走了出来。
而且也是青着黑眼圈,眼中的红丝,略显疲惫,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
“你有没有说什么?”刘睿奇先开口,被问了一夜,嗓子略有些沙哑,似乎干的只剩下唾沫了。
陆洋摇了摇头,苦笑的说的“说什么?我们啥也不知道呀。我到是想说,也没这个实力呀。”
刘睿奇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们是不是就不停的一直来问你那几个问题?”
柳扬点了点头,听到刘洋这么一说,刘瑞琪若有所思的想道。
“你在想什么?”柳杨问。
刘睿奇眼神闪了闪,“我在想,警察会不会针对我们40多人,每个人都在问着同一个问题。”
“只要回答的略有偏差,就能很快的推理出下面的内容,并且他们单一的询问那几个问题。就是想让我们在焦躁中透漏出一些破绽。”
“不知道班里的其他人,会不会说出点什么东西。”
刘洋想了想也觉得是,不过很快就不在乎了“管他说的什么,反正也与我们无关了,我现在只想回去睡一觉。”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累了。”
“快要让我忘记我要干什么了。只希望在双休日他能不加班就行。”
柳扬很想说出一段笑话。可是话到嘴边,他的幽默细胞全部化成了白细胞,变成了干巴巴的唾沫。
那一个,他才知道原来说笑话也需要超高的技术。
并不是想说就能说出来的。
就像是他们经历的事情,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要经历的。
你会想过在上学时自己会死吗?
你会想过在上课的时,有个人拿着砍刀把自己的同桌砍死吗?
你会想过突然有一天,世界末日来临,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只有自己躲到屋顶,活了下来。
不,你想过,但是你根本没想过实现过。
我也是,想当英雄,却又怕死。
......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之后,柳扬直接爬到沙发上睡着了。
周围是静的,房间是压抑的,只回流着电流的声音与呼吸声。
周围是黑的,房间是矮小的,不存在的人停留在你的身边,眼睛盯在你的身上,似乎盯你很久了。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下午两点钟当中没有醒过来,清洗了一把脸之后,终于略有精神。
打开手机一看,顿时没被吓一跳,林涛已经发了不下于99+的信息了,而且电话也打了不少,初步预计,估摸打了十几万。
第一条信息问的是,柳扬,在吗?他准备下午两点半去看陈夕他们,想问他有没有空。
最后发的一条信息是十分钟之前打的。
说陈夕已经醒了,问他要不要过去看她一下。
看到陈夕两个字,愣愣的,很精神。
连忙起来,把信息发出去,说自己马上就到。
陈昔醒过来了,让他高兴了好一截子,总算又能见到一个老友。
林涛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说他现在正在陈昔的病房里,陈昔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里来了。
碰巧沈枫也被转到了同一间的普通病房里。
更巧的是,杜丹也在这间病房。
202病房。
刘洋愣愣的看着病房号。
心里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班级冥冥之中早有约定,又或者空白故意让他们相聚。
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交流自己的经验与心得。又或者诉说自己的痛苦?
推开病房,空白的房间,医院里专有的白蓝氏格调,让许多人一看到心里就不免地平静了下来。
林涛他们看到柳扬走来,房间里一共摆放着四架病床,三个人是他们班的。
陈昔听到走来的声音,用绷带绑好的眼睛,玉颈不自觉的向右边偏了偏。
脸上也绑着绷带,就像是法老的裹尸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柳扬看着这个本来漂亮的女孩儿,在她人生最美的一刻,就已经结束了,咖啡色的长发飘落在病床上,增添了一点温柔的味道。
她瞎了,是永久的。
她毁容了,是永远的。
柳扬动动自己的嘴唇,想说出什么话,可是到嘴边却只说出两个字。
“......陈昔......”
“嗯...”她轻微的应了一声,声音变得不太像昔日的动听,悦耳。有点嘈杂,沙哑,甚至有点粗矿。
“对不起,是我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柳州注视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心中的愧疚,就像她身上的疤痕,只会更深。
“没事,起码你活了下来,我也活了下来。”
“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我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