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风听完柳杨的话后,背后惊起一身的汗。
“什么意思?”
柳杨凝重的眼神,透漏着对红衣女子的戒备。
“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基本上有两种原因。”
“一种是,为了某一个目的。”
“另一种本身就出现在这里。”
陈一风颤颤巍巍地扭过头来,看着走在他前面的那个红衣女子。
结结巴巴的问道“什么,什么意思啊,说,说清楚一点。”
“我,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要不,她和我一样,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又或者。”
他停顿了一下。
压着自己的嗓子,头低在陈一风的耳边。
轻轻的说道,就像是一缕冷风飘在他的耳旁。
“出鬼......了。”
扑通一声,陈一风没骨气的坐在了地下面。
小脸满是后悔与懊恼。
完了,完了,完了。
自己刚从下面出来没多久,结果又遇到了鬼。
自己好端端的没事往这里跑干什么!
他捶着地面,青石砖都被他捶的砰砰作响。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没事招惹这八婆干什么。
好好的走自己的路,不就可以了吗,干嘛偷看人家洗澡。
红衣女子扭过头来,秀眉竖立,冷生斥问,“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将目光转向到陈一风的身上。
“你个死流氓,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陈一风看见红衣女子将冰冷的眼神转到自己身上时。
急忙从地上跳了起来。
“没事没事,刚刚被绊倒了,咱继续走。”
红衣女子又阴森森的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柳杨。
冷哼一声。
但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陈一风一看红衣女子又开始向上找后,急燎燎的来到柳杨的身边。
“嗨嗨嗨,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走没有。”
柳杨摇了摇头。
“不能。”
“首先不说我和她的实力相差太远。”
“就光说如果她是鬼这一条来说的话,我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一听,陈一风就急了。
“你打不过她,那你还被她捉住干什么?合着买一送一呀!”
“现在好了,十殿阎罗也死了,阴间也没了,合着自己投胎也没地方收留了。”
柳杨没有说话,而是在背后紧紧看着她。
他注意到一个特点。
就是红衣女子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他在和陈一风在偷偷的谈论什么。
并且每当他或者陈一风开始说话的时候。
他注意到红衣女子的脚步就会忽然的加快,并且距离也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这是为什么?
陈一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而是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她是鬼的话。”
“你觉得她是什么鬼?”
“饿死鬼还是吊死鬼。”
好像什么鬼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听着陈一风这样询问,柳扬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哪路的孤魂野鬼。
山里越来越冷,冷的程一风只打颤。
山间的雾气也越来越浓。
就好像空中在飘的小水珠。
冷风在一旁的嗖嗖的吹着,每一阵冷风的吹来,就好像是吹来了十二月的冰。
越往上面走,他越看不清上面的路。
柳杨停下来向后面看了一眼,从下面走上来的路渐渐的消失了。
好像是被浓雾给挡住了一般。
但是柳杨心中却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并不是这么回事,而是下面的路真的消失了。
如果自己缓缓地向下面走,只需走到浓雾里,便会掉下去。
这一掉,就是万丈深渊,而万劫不复!
所以,他只能向前走。
并不是跟着红衣女子,而是生命的挣扎逼迫的他向上走。
红裙趁着风儿飘呀飘,红裙很长,就像是飘下来的一丈红杉。
很薄,也很光滑,映着那并不温暖的阳光,折射的是瘆人寒芒。
就好像那裙子其实是用血来染成的,而那布则是用人皮织成的。
等等。
他刚刚想成了什么?
人皮.......
人皮衣服......
突然,柳杨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惊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重新的打量了她一眼。
她是。
“柳杨,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鬼呀?”
陈一风忍不住压的自己的声音有问了一遍。
柳杨强行让自己缓下来。
额头的汗竟不自觉地在旁边流出来。
背后也汗浸了。
柳杨缓缓开口,对着陈一风说道。
“我有一种可能,但是并不确定。”
“有一种鬼,她生前是人。”
“一名生前被人侮辱、欺负、蹂躏的艺妓。”
“她生前遭人妒忌、背叛,最后却悲惨、愤恨而死。”
“死后便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所以会用人皮伪装自己。”
”经年累月化作一堆白骨,但对世间的执念却久久不能散去。”
“于是到了夜晩,她就手执一盏牡丹花灯,在路边迷惑过往的男子。”
“在男子眼中她是面容姣好的普通女子。”
“但在旁人眼里却是一副吓人的白骨。”
“而这鬼,在日本叫骨女,在中国叫做画皮!”
柳杨这一次又看了眼红衣女子,忽然他似乎看见红衣女子好像笑着,看着他。
没错,就是对着他笑,他并没有看错。
但是红衣女子并没有转身,那他自己为什么会看到她对自己笑呢。
柳杨缓缓的停下来,好像他刚刚是在她身体里看见的。
那双眼睛透过他的身体,对着柳杨笑了。
似乎在称赞他说对了。
陈一风总算是听完了这个故事,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哪怕是他已经经历过了阴间的那些破事,见过了十殿阎罗,但仍然还是怕啊。
对鬼,好像人天生就有一种敬畏感。
忍不住的听到这个名字就会颤抖起来。
“应,应该不会吧,是不是你看错了?”
“或许,或许只是长得像的孤魂野鬼呢?”
“也说不定是我们误会人家的,其实人家根本不是鬼。”
陈一风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对了,你不是说她手执一盏牡丹花灯吗,你看她手里不是没有吗。”
柳杨深吸了一口气,“你就没看见她衣服上的那朵彼岸吗!”
“可,那不是牡,牡丹......”
“活者牡丹,死者彼岸!”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突然,柳杨抬猛起头。
浓雾里,那红衣女子不见了!